时隔两年,李姒晴还是找了李欣。时间似乎没有在他身上改变什么,依旧一袭白衣懒懒及地,银色的面具在阳光里反射出点点冷芒,一抬首世间都好像被他踩在了脚底。
李姒晴将书重重的甩在了李欣前面,李欣没回头,面具下的的眼睛却无声的柔化了。
“小晴儿,你来了啊。”
我等这天,太久了。
李姒晴的眼神如她此刻的脸一样疏离,望着李欣有着化不开的冷漠。
“别叫我小晴儿,我受不起,我现在是无了。”
“无了,”
两个字在嘴里千回百转,熟悉有陌生,似无声的演练过千百遍。
“无悲无惧,一了百了?”
李姒晴心底一颤,睫毛轻抖,眼里的淡金色浓了起来。
“不,是无爱无求,了此一生。”
“呵呵,小晴儿这样的怎么会无爱。”
李欣嘴里突然尝到了苦涩,然而比起他心底的苦,不及万分之一。爱,多么奢侈的东西,因为爱过,受伤了,才会想断情绝爱,他这样的人,连爱的机会都没有,有怎么可能会爱。
“我曾经全心全意的爱过一个人,他却用他的死永远的拴住我,我待他如师;我也全心全意的爱过你,你却用我一家人的阴阳相隔逼迫我,我待你如长兄;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他却用一个个谎言编织的网困住我,我带他如夫。而然最可笑的是,”
李姒晴低低的笑了起来,垂下的的眼帘风云变幻
“我明明最讨厌欺骗,却在成长中不知不觉的活成了我最讨厌的样子,以欺骗为生,去抢,去闹,骗不到就杀。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求爱。”
低低的一声叹息渐渐在空气里化开,李姒晴的手抚上了李欣的面具,触手冰凉,尽管已经是初夏,李姒晴的心底却是冰凉一片。
“故意将我引去霍府,然后找到这个所谓的宝物,我的身世究竟和你的计划有什么联系,你的心是不是像你的面具一样是冷的,我曾经的师傅,如今的仇人?”
“陪我去一个地方,除掉一个人你便自由,到时候杀了我无泪宫就是你的,若我赢了,就告诉我那个你藏在心里的故事。”
李欣一把钳住李姒晴的手,在其微微惊愕的目光里摘下了面具
“我的心是不是冷的,小晴儿一试便知。”
李姒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原来她闯进七皇子府被李欣救下的时候他并没有易容,眼前的人眉眼温润,如朗朗清风,只是眼神却与如同淬了毒一样的犀利,让人无所遁形。明明与那张谦谦公子的脸严重违和,却给人一种深深震撼的感觉。
难怪凰蓐收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他的长相竟然与万重楼如出一辙。
“这张脸是见不得光的。”
李姒晴脑海里有好几个念头闪过,她似乎知道了什么大秘密。
“万重楼是你的?”
“我是他哥哥,”
李欣大方的承认。
“我一直都羡慕他的好命,就因为比我晚半柱香的时间出身,所有的东西我都要替他扛了下来。”
“他怎么会在四皇子府上?”
“放心,他不会对你的童养夫有什么不利的。”
瞧着李姒晴不自觉露出的警惕,李欣心里嫉恨起来,语气有些嘲讽,然而看见小丫头突然惨白了一张脸,叹了口气,语气缓了下来。
“他只是单纯的在王府打工,不会在皇室这个染缸里搅一棍子的。”
“他每天要要干那么多活是你授意?”
“有时候简单也是一种幸福,他很能干,我给了他一双赌鬼父母,喝他的血,啃他的肉,他每天都要为生计忙碌,但是你看,他很满足。”
李姒晴沉默不语,那样的人那种气质的确过得很好,然而眼前这个人,李姒晴只能暗道老天的不公平,若是李欣晚出生一阵,或许现在那个他所羡慕的人是他。
“其实你不必带上面具,只要你稍动点手段,脸露出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李姒晴却不明问李欣的身份,他现在被奉为三皇子,这张脸本就是个禁忌,深究不得。
“我的面具却是不关这张脸的事,”
李欣的眼里有了迷离
“我的手我的身子都已经脏了,这上面不知有多少冤死的灵魂夜夜啼哭,我带上面具只是不想,不想连眼睛也脏了,分不清黑的白的。看,”
李欣伸出了手,修长白净,上面有着薄茧
“上面满是污秽,让人作呕。”
李姒晴心中一痛,这样的李欣她从未见过,让她害怕,让她想要心疼。几乎是掩饰般的,李姒晴背过了脸,故做冷漠的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哪?”
李欣带重新带上了面具,情绪也回到了往常,带着一丝戏谑
“冥国边境,若是小晴儿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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