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罢饭,美珠跟董事长告别,一个人心事重重往回走。她想起了那个整日酗酒,打骂人,逼走母亲的,因而令自己痛恨交加的人。然后转角遇见了文联。
最近一次相见,大概就是美珠怀孕期间,在商场偶遇了。那时候看见她很惊讶,因为她保养的实在太好了,令女人生厌,令男人生怜。
可今日一见,文联显然憔悴了许多。不知期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美珠有种预感,她大概类似子涵,是一种精神上的疾病。
“嗨,近来怎么样?”但是美珠还要这么说。
“就那个样呗。”显然,文联自己就十分不满,“你好像精神了许多。要和秉泽重归于好了吗?”
美珠诧异文联怎么好像对自己了如指掌,而自己对她却一无所知。所以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其实我只是听说。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情,很难想象你是如何挺过来的,也很抱歉,期间没能联系你。因为,我也很忙。”
“没关系。”美珠知道她在油嘴滑舌,从前就不喜欢她,如今觉得更加恶劣。
形同陌路的人,遇到一起只会尴尬,绝对起不了什么同情心。虽然比起盈盈,她们更早认识,但是如盈盈那样的人,就好像一块棱角分明的玻璃体,让人看的透彻。即使某些地方锋利,可以伤人,也不显得那么厌恶。
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回到公寓,卡宾不在,兴许出去办事还没回来。看看时间,下午四点五十分。美珠感到有点疲惫,躺沙发上昏昏欲睡。忽然来了电话,是秉泽。
本来打算走之前给秉泽一个电话的,但是遇见文联突然心乱如麻,不小心忘记了。幸而,他主动打了过来。
“喂?”
“美珠你怎么样,现在还好吗?”听秉泽的语气,似乎如临大敌。
“什么怎么样?我就是有点困了,躺沙发上刚要睡着,然后你就来了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啊,”秉泽这才稍稍冷静下来,“你刚才没遇见文联吗?”
“遇见了,在回来的路上。怎么了,她给你电话了?”很奇怪,只要提到文联,美珠心底就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哦,”电话里传来秉泽叹气的声音,“你确定在家里,准备睡一觉是吗?”
“嗯。到底怎么了,你好像很奇怪?”
本来不打算告诉美珠的,可是秉泽想,这些事情还是尽早知道为好,“我说了,你可别惊讶。文联给我来电话,说你遇到车祸了,现在正送往医院途中。我问她哪家医院,她说不知道,让我打你电话试试。听到你没事就好了。晚上有时间吗,我详细给你细说?”
听到“晚上”这个词,美珠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因为今晚就要飞往美国,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这样的消息,于刚刚重获新生的秉泽,该是怎样的打击啊!所以,美珠忽然没勇气开口了。
“其实,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声。”
“那好啊,晚上一起说了!”听声音,秉泽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笑起来。
“但其实,必须马上说。”美珠还是犹豫不决。
“马上说。为什么,你晚上有事吗?”
“其实,就是……我将要离开这里了。”最终,美珠还是直接说了出来,因为她毫无办法对秉泽撒谎。
“离开这里?”秉泽仍然没有意识到什么,“要去旅行吗,迟一些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如果你愿意。”
“不是,我该怎么跟你讲呢!”一时间,美珠感到无可奈何。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告诉我,请直接告诉我!”
“我要离开这里了,永远。所以,我祝福你,希望你找到真正的幸福。”说到这里,美珠忍不住哽咽了,鼻子一酸,手也开始颤抖。
“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可以当面跟我讲一下吗?我这就过去,到你那里行吗?喂,美珠?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
“秉泽,请不要这样……”美珠也激动不已,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或者干脆不需要理由,只是告诉他,已经不再爱他了,“我会做几个小时后的飞机离开这里,因为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
“这是什么话,你讲清楚,否则我不会让你这么走掉的。我会去机场,说有恐怖分子袭击,要让警察封锁现场。你跑不掉的,除非,你给我个正当的理由。”
“因为我不爱你了……”
这话说的实在无力,美珠连电话都握不住了,重重掉在沙发上。电话那头还在传来嘈杂的声音,但是美珠已经没有勇气接听了,她怕自己忍不住妥协,怕再次失去一切。
她选择了挂断电话,甚至,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一分钟一秒钟都不可以。
美珠回房拿了行李就出发了,路上给卡宾去了电话,说自己已经现行过去等待。然后商定好一切挂断了电话。
一路上,美珠哭得泪流满面,她越是想忘记秉泽,越觉得他的形象充满整个脑海。内心感到一种剧烈的绞痛,好像有谁在一刀刀划着伤口。
秉泽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头脑一片混乱,拼命回忆近两天发生的事情,想自己哪里惹美珠不高兴了。他愿意承认错误,向美珠道歉,只要她留在身边。
可是绞尽脑汁,秉泽只记得董事长朝他要电话,还不要自己插手。当天他清楚记得,董事长说不会干预她们的事情,但是为何美珠就突然莫名其妙要离开了呢?一定是董事长做了手脚。
不干预,意思是秉泽自己也不用再干预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董事长跟美珠说了什么话。到底是什么事情,难不成是很久以前的那件。那件事情,秉泽也有责任的,怎么能怪在美珠一个人头上。
想到这里,秉泽火冒三丈,发疯一样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他必须给董事长去个电话了解情况,可是电话不通。看来不成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也就是说,美珠无疑被他唆使了。
然后再给美珠去电话,竟然也不通。为什么?她们早就串通好了吗,为了惩罚秉泽犯下的错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