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子溪醒过来的时候,他睁开眼,看到天已经大亮,而自己竟然就和衣躺在冰冷的木地板上。
他摇摇头,昨天晚上是喝得太多了吧。
看看窗外,还是一个雨天,那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在那里滴滴答答的下着。
是什么时候了,他觉得头重得厉害,嗓子里面似乎有火在烧,他想爬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
他有些模糊地想,或者他是生病了吗?
吹了一夜冷风,喝了一夜的酒,是铁打的也熬不住了吧。
屋子里静悄悄的,楼下也听不到任何动静,自从上次阿姨辞职以后,还没来得及物色到一个好的工人。
他的嗓子干得厉害,他强迫自己爬起来,摇摇房子里的热水瓶,空空的,啥都没有。
他只有走出卧室,脚步有些重,整个楼道里也静悄悄的,他来到茶水间,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此时这杯水就像甘露一样,让他几乎要冒烟的嗓子得到了稍稍的缓解。
他看看若颜的卧室门,静悄悄的,她是还没回家吗?
想想,毕竟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推开若颜的房门,意外地看见若颜正坐在梳妆台前,描眉化妆。
推门的声音惊动了她,她回过头来,看到是他,有些讶然:“哟,好难得,你竟然会主动到我的房间来。”
他忍让地说道:“我只是关心你,看看你昨晚有没有回家。”
若颜脸色冷然地说道:“不劳你费心,我昨晚回家睡得很好。不过,你好像睡得不怎么样,昨天晚上我倒是看到一个喝多了的人躺倒在地板上,”
他不禁一怔,原来她知道。
却没见到她一丝一毫的关心,却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
不过,他却也不怪她,他早已不奢求这样的婚姻里还有温情,只要不吵架就谢天谢地了。
他觉得全身无力,只想找个地方喘息一下,他转过身,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离开这个冰冷的房间。
但是她有些刺耳的笑声却在身后响起:“陆子溪,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很心痛,很心痛啊。你的楚灵裳,已经另外钓到金龟婿了。”
她这样的腔调他已经司空见惯,他不想和她争论,他沉默着继续向门口走去。
他的沉默激怒了她,她威胁道:“陆子溪,你就这么不尊重我,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他立住,回过身,忍耐地说道:“你想说什么?”
他的冷淡更让她疯狂:“陆子溪,昨天你和楚灵裳还有秦宇和加在我身上的耻辱,我一定会讨回来的。我知道要怎么样才可以打击你,我不会让你的楚灵裳过上好日子的,你等着瞧。”
他震惊的转过身,声音有些沙哑却是激动地说道:“若颜,你疯了吗?灵裳并没有得罪过你,要错也是我的错,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不要去伤害她。”
若颜看着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你看,每次一提到她,你就是这么控制不了自己,我只是吓吓你而已,放心吧,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说罢这些,她便再也不瞧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手包,扬长而去。
陆子溪看着她的背影,竟然有些彻骨的寒意。
他早已经看不透她的心,她不会真的去做什么伤害灵裳的事情吧。
只是,他想,她应该只是说说而已,而且,灵裳有秦宇和的陪伴和保护,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只是他的心中,却是有份隐隐约约的担心。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身子似乎也重得厉害,头也昏沉沉的。
可是,他不想呆在家里,这个家只是让他感到窒息和冰冷。
而且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也许现在工作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麻醉剂。
他换了西装,刮了胡子,让有些憔悴的脸看起来不是那么苍白。
然后,他下楼,开车,往公司出发。
半小时后,他已经到了办公室,坐在了他的大班椅上。
他边翻看着着文件,边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他放下手中的笔,在心中思索着,这些天,灵裳似乎总是接二连三的碰到事情,从深夜的歹徒,到公司的被封,一切都透着诡异。
他心中似乎有些模糊的思路,却让他有些害怕再向下想去,不,不会的……
但是,他也不得不开始认真地考虑灵裳的安危,不管怎么样,总是要防患于未然的好吧。
此时,他觉得心口似乎像有火在烧一样,呼吸也感到急促,他却无暇顾及这些。
思索片刻,他还是拿起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屏声说道:“何律师吗,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何家豪在云盛多年,也算是他的得力心腹了。
何家豪很快就来了,陆子溪看着他,定定地说道:“帮我安排几个人,保护灵裳的安全,注意千万不要让她察觉。”
何家豪有些错愕,他看着陆子溪,欲言又止。
陆子溪却是笑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她最近碰到的事情比较多,稍稍注意一下,总没有坏处。”
何家豪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郑重地说道:“陆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楚小姐的安全。”
何家豪领命而去。
陆子溪做完了这些,他觉得心中稍稍安稳了一点,他在心中说道,灵裳,我能为你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请一定要幸福,一定!
在一切松懈之后,他才感到他的太阳穴愈发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