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如此上心此事,却让老臣惭愧!”魏辙见嬴政对此事如此关注,有些羞色的说道:“不过,大王,此事却是急不来的,尽人事以待天命即可。相信必会寻到失落九鼎之一的下落,如今天数在秦,所缺一鼎说不定会有自动出现的一天。”
魏辙如此说话却是有缘由的,当初的其来秦国之前,并未发生长平之战,赵国亦是当时的强国之一。以他的才学,想在赵国谋个一官半职亦是简单;不过,他以阴阳风水之术测算过各国气运,发现除秦国以外,山东六国气运不过几十载而已,由此他才有了西行入秦。可惜的是,他入秦之时,世事无常,秦国接连几代君王更替,孝文王和庄襄王亦不算有德明君,故其才能亦被埋没在朝野之中。
“魏公何必如此呢?”嬴政语气亲切的说道:“政急心此事,亦是为了天下的长远安久,毕竟这个战乱的时代,实在是太久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个国家的黎民百姓随着朝代的盛衰而活,就说修渠之事,政即是知道这对百姓有利,然大兴土木百姓亦苦矣,故才以政之私人财帛填之。”
“大王贤德,如若秦国能一统天下,相信亦是天下百姓之福。”魏辙听了嬴政的话不由的肃然起敬,他的一生可说是为国所忧亦为民所忧,他即希望天下能一统,又希望一统天下的君王是个贤德明君。可惜的是,历史上的秦王嬴政性格霸道,行事过于独断,与他的理念相冲;而后来的秦二世早亡,也说明了他的理念是正确的,就是因为胡亥的横征暴敛再加苛捐杂税,偏偏其为人只知享乐,性格又凶残,民变起兵反秦亦是情理之中。
而嬴政刚刚的那番话可说是说到了他心坎之中,在他看来民安则国安,民心即君心,如有敌兵来犯,上下一心,则敌兵将不战而屈人之兵。长平之战,为什么秦国攻不下赵国就是这个道理,而秦国在秦献公时期为什么没有被山东六国吞并也是同样的道理,两个不同时期的两国状况,而民心都是一样的,同样的都是举国之力,同样的都是妇孺老少皆上阵。
从这嬴政也看出来,魏辙这位黄石公其实很好收服,他的弱点也很简单,其实也不算是弱点,反而应该说是优点,他对黎民百姓的生活远超过了其对自己的关心,可说是仁心仁德。只用嬴政他用对了方法,魏辙绝对会对他忠心耿耿的,情愿为他做任何事情,当然这要涉及到天下百姓的安忧。当下嬴政关心的对魏辙说道:“魏公,你为天下百姓而奔走,这点政看在眼里,不过你亦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些事暂时不急可以缓缓,无须让自己过多劳累!不然,政心里亦会愧疚的。”
这话嬴政说的很有分寸,他没有说是为秦国的百姓,而是天下的百姓,就是为了将拨动魏辙的心。果然,只见魏辙面色激动,眼里露出了感激之色,声音略显颤抖地说道:“大王,臣的身体自己清楚,大王对臣如此厚爱,臣亦愿誓死追随,以报大王洪恩!虽说争雄天下之事重要,但亦比不上民生。臣愿替大王,在后方管理民生,安民心,以解大王后顾之忧。”
“魏公言重了,政还要魏公好好辅佐政呢?对政的不妥之处进行随时指正,避免政少犯错误。”嬴政笑了笑,语重心长的说道:“再说政亦知道此时亦非争霸天下之时机,且不说内患未除,单是六国合纵,亦是秦国所不能对弈的。政虽非明君,但自恃亦有点风度与心胸的。”魏辙听闻此言更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嬴政如此宽己待人,郑重的说道:“大王说笑了,若大王非明君岂能听进臣下所言。大王,老臣过来亦有段时间了,工地还有事务需要老臣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恩,去吧!”嬴政随口应道,见魏辙马上要走出宫殿门口,嬴政突然开口问道:“魏公,如若九鼎之一未能寻得,可还有其他补救之法!?”
魏辙显然没有料到嬴政会如此问话,停下脚步,站在门口思索了下,说道:“大王,如若有补救之法,周王室也不至于会衰落如此了。大王要知道,九鼎乃是大禹用天下九牧所贡之铜铸成九鼎,并以九州的名山大川、奇异之物镌刻于九鼎之身上,所以九缺其一,只能寻找缺失其一,并无补救之法之说。”
说完,魏辙转身看着嬴政,见嬴政低头在哪里沉思,也不打扰,径直出的宫殿门,往工地赶回去。嬴政听了魏辙的话不由的有些失望,毕竟这还是关系秦国未来之事,若无补救之法,岂不是要他白忙活一场吗?不过,刚刚听到魏辙说九鼎乃是大禹才天下之精铜所铸,让他有了一丝灵光,不过消失的太快了,他并未抓住这一丝灵光。回过神来后,魏辙早已经出宫了,嬴政对身边的赵高吩咐了几句,赵高点头示意就出了去。没多久,就见赵高带着李信进来,李信见得嬴政就行了个礼,然后开口说道:“不知王上召见信有何事。”
“确实有事需要你着手去处理,且务必要探听清楚此事。”嬴政点了点头说道,当下就把刚刚魏辙进宫过来的叙说的事情重新复述了一边给予李信听。李信听后,略有所思的点头道:“信祖上为道家创始人,对于阴阳风水命理之术也略有所闻,以魏公之能,相信此事亦非造假。却是该加紧遣派人手去追查,不过,当初老秦王索要九鼎,查遍周王室所藏亦不所得,如信所料不差的话,所缺一鼎,应是早在当年迁鼎就已遗失,要不周王室之气运也不会日渐衰落。大王放心,信一定竭尽所能去巡查此事的。”“此事有你去办理,政亦信的过!”嬴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李信的能力确实不容置疑,这几年李信跟随嬴政,帮助其建立了暗火流离这一暗中势力,每逢有事交于他处理,李信都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对此嬴政深深感叹,当初拉拢于李信,将其收归手下却是做的对了。想了一下,嬴政看着李信再次开口说道:“还有,羌廆现今表现如何,信可有提点之处?”
“王上慧眼识才,虽其根基有所欠缺,但其自身却通过努力加之弥补了自身的不足,相信用不了多久,其就会成为王上手下的良兵能将的。”李信以敬佩的眼神向嬴政恭声说道:“目前,其唯一所欠缺的只是经验问题而已。”
“如此,等这件事情着手办下去后,政就安排你进军中,建功立业也。手中之事可交由羌廆负责,相信他能处理好的。”嬴政面色平静的说道:“同时,在军中汝要将汝之所学化为实战经验。政亦想看你封侯拜将的一天,切莫让政失望。否则,以后将在无你一展抱负的可能,这是丑话,希望你能明白!”“信省得,必不会让王上失望的。”李信语气铿锵的说道。
“即如此,你可以先告退了!”嬴政也没去看李信,走到王案边上坐下,有些事点到即可,他相信,李信明白他说的意思。
过了半晌,嬴政也未见李信告退的声音,不由得从王案上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李信,问道:“可还有其他事!?”
李信双眼对视着嬴政,并未开口说话。嬴政知道李信肯定还有话,要私下和他说道,当即开口想赵高和周围的宫女内侍说道:“你们先下去吧,都在宫殿外候着,有事政自会呼叫你们。”赵高和一应内侍宫女应喏,就起身告退了,退到了宫殿外边。
“说吧,是何事!”嬴政脸色淡然的说道,他知道只有要紧的事情李信才会如此,李信的性格就是如此。
“这个...”李信有点为难的看着嬴政,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此事嬴政关心已久,不知他会如何处理。嬴政见李信话说半句,就没下音,显然此事让他很难开口,于是宽心的说道:“但说无妨,政心里有数。”
“那信就直说了!”李信语气有点磕巴,不过马上就回复正常,说道:“王上还记得吩咐信查找阿房和房鹤老人之事吗?”
“可是,探听到了他们的消息!”嬴政有点喜悦的说道,不过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如果真的是探听到了他们的消息,显然李信不会这么为难,此事其中必另有缘由。想到这,嬴政脸上有些郁结之色,淡淡的说道:“是不是坏消息,不然,你肯定不会如此为难的。”
“王上明。”李信观察这嬴政的脸色变幻,小心翼翼的说道:“根据暗部查探到的消息,阿房姑娘和房鹤老人曾在韩国国都新郑出现过。不过...不过房鹤老人并未如王上形容的那般模样,反而显得有些苍老,连走路都需要阿房姑娘扶着。”
“什么!”嬴政的脸色有点吃惊说道,房鹤老人他可是知道的,武功深不可测,且根据他猜测,老人修炼的武功是有养生之效的,怎么会显得苍老?嬴政有点紧张的追问道:“那后来呢?阿房又过的如何?”
李信咽了咽口唾沫,说道:“阿房姑娘看上去很好,不过,暗部在查探到这里就没了消息,不过得到的消息称他们的消失和韩国王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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