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内,一位金袍老者正玩弄着几位妙龄女子,老者七十有余,仍然容光焕发,面目红润,精神饱满,脸上也少有皱纹。
“启禀陛下,尉迟将军求见。”守在门外的太监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道。
老者有些不耐烦地爬了起来道:“宣他进来。”老者正是横扫了九国的帝国霸主公输饬,如今虽已年至七十,当年的霸气却依然不减。
尉迟无畏缓缓走了进来,虽在极力掩饰自己的伤势,然其缓慢的步伐与苍白的面色却将他在公输饬面前暴露无疑。
眼中满是悔意,尉迟无畏跪道:“臣,尉迟无畏叩见陛下。”
公输饬自然看得出来,但没有问,只是笑道:“尉迟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尉迟无畏却不敢起来,哽咽道:“臣不敢,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赎罪。”
公输饬满脸的惊异,站了起来道:“哦。尉迟将军何罪之有啊?”
尉迟无畏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征战沙场二十几年来自己从未吃过败仗,如今却身负重伤惨败而归,感到从未有过的耻辱与羞愧。“臣无能,没能擒下韩翌反贼,让他给跑了。”尉迟无畏憋了半天方才道。
公输饬没有责问,反倒显得有些疑虑道:“哦,按理说尉迟将军的武功应该在那韩翌之上,且那韩翌在宫中就已被你和众侍卫打成重伤,临安城内巡逻小队无数,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已经身负重伤的韩翌跑了呢,莫非是尉迟将军......”
尉迟无畏听得出来,公输饬这是在怀疑自己故意放走了韩翌,满脸的恐惧道:“陛下赎罪,臣绝无假公济私之心,请陛下明察。”
公输饬终于责问道:“那怎么会让他跑了呢?”
尉迟无畏无奈地叹道:“回禀陛下,臣本一路追杀韩翌至翠竹林,并将韩翌打成重伤无力反抗,就在臣准备取下他狗头之时,那帝国重犯昊子胥突然出现将那韩翌救走了。”尉迟无畏一直跪在地上后悔死了,早知结果会是这样,当初就该先杀了韩翌,再对付昊子胥,或许两个人都能擒下来。
抬头想了想,公输饬道:“昊子胥,好熟悉的名字。”
尉迟无畏急忙解释道:“回禀陛下,那昊子胥就是数月前曾大闹将军府,帝国一直通缉的头号重犯。”
公输饬点头道:“寡人想起来了,那昊子胥不是早就死了吗?”
“回禀陛下,那昊子胥根本没死,并且功力看上去还大增,臣与之交战数十回合,本已占了上风,没想到那韩翌突然插手,激发了噬魂的属性,使昊子胥功力突然增强数倍,臣本想用翱风斩一击将他斩杀,没想到那昊子胥竟然和那韩翌联合偷袭臣下,臣这才败下阵来。”尉迟无畏刻意夸大其词来掩饰自己的失败。
连伤自己的两员大将,如今竟然还跑到了王城来闹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场刺杀呢,公输饬勃然大怒,自继位以来还没有谁带来过如此大的危险。
公输饬眼中闪过一丝狠光,满脸愤怒地道:“昊子胥,看来此人不除,迟早是帝国一大祸患,靖将军还有多久出关?”
其身旁的太监也已被公输饬的大怒吓得瑟瑟发抖,自横扫九国以来,公输饬还少有这样发过火,他是个心机极深,做事沉稳的帝王,想来这昊子胥已确实成了其心头一大祸患,喏喏地道:“回禀陛下,靖将军还有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出关。”
公输饬大怒道:“一群饭桶,这个国师大人,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
“禀陛下,臣昨晚与昊子胥交手知道,那昊子胥武功本不及臣,若非昨晚在韩翌身上消耗了过多体力,臣又遭他暗算,就算他昊子胥有噬魂在手,臣也定能将他拿下,求陛下再给臣一个机会,容臣一些时日,臣定能将那昊子胥狗头拿下献与陛下。”
尉迟无畏也清楚了,若非遭到子胥暗算,加上一时被子胥迷惑,那肯定会大获全胜,并且今晚的事肯定会传出去,若不找机会擒下子胥,那日后在朝廷上恐怕都抬不起头了,况且如今公输饬如此上心,若能拿下昊子胥,那公输饬得记多大的功劳!
“那如果恢复功力的昊子胥和韩翌联手呢?”公输饬不屑地责问道。
公输饬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两人联手还真没把握有胜算,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仔细盘算了一番,尉迟无畏又道:“回禀陛下,臣有一计,可将他二人一举擒获。”
公输饬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道:“哦,那尉迟将军有何高见?”
“回禀陛下,方才昊子胥他二人虽然侥幸逃脱,但那韩翌的伤势严重,绝非三五天便能修养好的,但那韩翌向来将淑妃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若是能利用淑妃,定能使他二人上钩。”
公输饬点头道:“尉迟将军言之有理,那你有何妙计?”
尉迟无畏嘴角露出一丝喜色,显得信心十足,侃侃而谈道:“回陛下,臣觉得陛下您可将淑妃关入靖将军府中的靖王塔,靖王府向来戒备森严,且靖王塔也绝非一般人所能闯入。若是陛下将淑妃关入靖王塔内,并悄悄命人散步消息,那昊子胥必然会上钩前去营救淑妃,到时候我们就一网打尽,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这一计听来确实可用,公输饬终于笑了起来,却又道:“尉迟将军果然聪明,这一招果然不错,只是那韩翌会上钩吗?”
“陛下请放心,您明日只需大摇大摆将淑妃押入靖王塔,臣先秘密埋伏在内,即使那韩翌知道这是个陷阱,他也定会去钻。”这十几年来,尉迟无畏和韩翌也算相交甚密,对韩翌的性格也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对于这个计策尉迟无畏有绝对的信心。
韩翌对淑妃的感情公输饬也知道,并不担心韩翌不会中计,但一想到昊子胥,公输饬有显得很担心起来,道:“好,那就依尉迟将军之见,只是那昊子胥又该如何对付呢?”
尉迟无畏笑道:“回陛下,那昊子胥此番受伤并不重,而韩翌则是基本上奄奄一息,只要陛下择日就放出消息,那韩翌定然会急着求昊子胥前去营救。传闻那昊子胥也是个有情有意之人,他既然会救下韩翌,那只要韩翌求他他定然会去,而韩翌虽无法潜入靖王府,但他救淑妃心切,定然会在靖王府外等候消息,陛下只需在靖王府外埋伏好人,等昊子胥一出现就命人假扮昊子胥,制造救出公主而被追杀的假象,那韩翌定会心一急就跑出来营救,到时定能将他二人一举擒获。”
公输饬站起来大笑道:“好,尉迟将军果然深有远虑,那就依尉迟将军之见,寡人明日便将淑妃押入靖王塔。”公输饬大笑了一番后,随后又眨了眨眼笑道:“我看尉迟将军也受了伤,你且先回去休息,等候寡人差遣。”
尉迟无畏笑道:“谢陛下关心,臣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修养一日便好。”
鄙视了尉迟无畏一眼,公输饬道:“尉迟将军就别逞能了,快些回去休息吧,寡人自有安排。”
尉迟无畏满脸的得意,以为公输饬就此忘了他的过失,显得很兴奋地笑道:“臣告退,臣先回府上,随时听后陛下差遣。”
公输饬点了点头,等尉迟无畏走后公输饬随后又命令道:“速速召司马将军入宫。”
其身旁的太监答道:“陛下,不是有尉迟将军在吗,这个时候召司马将军,恐怕尉迟将军会有所不服。”
公输饬想了想道:“这只老狐狸,没多少本事,平日却总爱逞能,寡人看他受伤也不轻,怕他对付不了昊子胥反倒自己搭了性命,只有叫司马将军前来寡人才放心,这一次,寡人不希望有任何闪失。”
其身旁的太监笑道:“陛下英明,奴才这就去办。”
公输饬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想了想,觉得这还不够,又交代道:“且慢,传令下去,帝国内立刻发出公告,只要有人能拿下昊子胥的人头,赏金五十万两!”
闻言,其身旁的太监惊道:“陛下,五十万两黄金,会不会太多了点。”
公输饬大笑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昊子胥绝非等闲之辈,立刻去办,寡人要让他插翅也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