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主持及笄礼的老管家喊道。
跪着听完容老爷的教诲,容华由丫头搀扶起来。
见识到了容家这简单的及笄礼,观礼的人都大为吃惊,但介于容家的面子,他们虽然惊讶但并未表露在脸上,一个个带着一张笑脸说着漂亮话。
容华则退出了大堂,准备回房去卸了这一身华丽妆容,却听下人汇报左倾心来了。想着有一阵见不着面了,容华就直接去偏厅。
“倾心。”见到正坐在座椅上局促地抚着一个大包裹的左倾心,容华提起拖地裙摆迈进偏厅。
听到容华的声音,左倾心喜悦地睁大了眼睛,站起来看向门口,见到穿上她一手缝制的礼服的容华,她眸光亮若星辰,眉眼一弯,笑了开来。
“这是给我准备的?”容华的目光扫了眼左倾心怀里的包裹。
左倾心笑着点头,将包裹放在椅子上,做了个穿衣服的手势,指了指包裹又指了下容华,示意这里边的都是给她穿的衣物。
容华伸手握住左倾心的手,翻过手掌,那纤细的指尖上满是被针扎伤的痕迹,她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左倾心在座椅上坐下,说道:“我知道你做的衣物都很精细,但我此行是去历练的,用不着备这么多衣物,若是缺了可以去成衣铺买,何需你这般费心思。”
左倾心摇了摇头,将手抽出来搭在容华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看着容华的目光里带着坚持。
“罢了,既然这些是倾心精心为我准备的,那我就全部带上。”容华退了一步,她这次是准备跟着商队北上,这些衣物都带上也不碍事。
左倾心站起来,担忧地看着容华,做了个要离开的手势,容华也站起来要送她,被她拒绝了,表示马车就在外面,容华叫了一个丫头送左倾心出门。
“碧荷,把包裹放进我要坐的马车里。”等左倾心从视线里消失,容华才朝身边的丫头吩咐道。
碧荷应声,走过去将包裹抱起来。
容华朝后院走去。
沿着连接各个院落的廊道,她不急不缓地朝清淑院走去,却在她往日练剑的地方看到了祁佑云。
祁佑云站在满是碎叶的树下,身上落满了斑驳的光点,温润的俊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那一身气韵比悬挂高空的太阳还要耀眼。
看到这样的丰神俊朗的男子,只怕鲜少有女子会不心动。
因为谢启安的缘故,容华对这等气质如同温玉一般的美男子都很有好感,如果祁佑云只是个普通人,容华大概会选择他做容家孙女婿,当然要在对方没有娶妻生子的情况下。不过这两种情况都不现实,于是容华也就什么想法都没了。
“容小姐。”祁佑云眉目清朗如画,眼角带笑地看着容华。
“公子的房间好像不在这边吧?”容华表情淡淡,虽然眼前之人看着很是赏心悦目,但引不起她心里半丝波动。
祁佑云微微一笑,声音温柔:“我是在这里等容小姐。”
“等我?”容华眼眸微动,“何事?”
“今日容小姐及笄,我有一样礼物要送你。”祁佑云取下身侧挂坠的玉佩递向容华。
容华看了眼玉佩,并没有伸手去接,道:“公子心意我领下了,礼物就作罢。”
“容小姐但可接下,这块玉佩代表我一个承诺,也是给容小姐的救命之礼,今后容小姐任何时候都可以拿此玉佩来跟我兑换承诺。”祁佑云嘴角的笑容未散,目光温润地看着容华,里边的包容让人不忍拒绝他的好意。
容华与祁佑云对视了数秒,她没再坚持,接下了玉佩,能兑换国主的一个承诺是好事,不是么?
“感谢公子的好意,玉佩我收下了。”
见容华收下了玉佩,祁佑云笑了笑,道:“容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无需这般客气,叫我云佑便好。”
云佑?容华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不过并没有点破,顺着祁佑云的话说道:“云公子,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罢,容华朝祁佑云礼貌地颔首示意了一下,朝清淑院走去。
回了清淑院,容华第一时间卸去了脸上的妆容,换下了身上的华服。
妩儿飘到容华身边,看着变得清清爽爽的容华,嬉笑地说道:“给你化妆的丫头手艺不错,你怎么这么快就把美美的妆给卸了,多可惜呀!”
容华看了眼其她三只阿飘,看向妩儿,淡声道:“你们商量好报仇顺序了吗?”
“都商量好了,我要报复的人离得太远就放到最后,小花花你先帮女王大人她们报仇。”妩儿说道。
“容华姑娘,你真要去报仇么?”祁芙走过来,看着容华的目光里带着淡淡的不认同。
“当然了,你这不是废话嘛!”妩儿翻了个白眼。
“一个人的因果都是天注定的,为何你们不放下过去的恩怨?”祁芙不解地看向这三个怨气颇重的女鬼。
“那些人干了坏事,注定要被人收拾,小花花就是这个命中注定的人!行了,你就别把你那套圣母理念拿出来祸害小花花了。”妩儿说着,飘过去将祁芙拉离容华身边,提防这家伙的给容华洗脑。
吕婉和曲清莲都过来隔开了祁芙,她们也不想让这个满脑子救人思想的人影响了容华,若容华满脑子都是善念,那她们的仇还怎么报?
容华看了眼被妩儿拉远的祁芙,没有出言为祁芙解围,转身出了房门,去找容轩检查功课了。
当天上一轮太阳由升到降,一天的时间也在飞快流逝。
翌日,祁佑云踩着时间点来到容华练剑之处时,却发现树下并无人影,一打听才知容小姐是得了一种难解的病,寻医治病去了。
而某个带着礼单上门求亲的世子,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了,因为容家告诉了他容华去治病的消息。之前看中容家是名门望族才同意这门亲事的老夫人是决不允许他娶一个身患疾病的正妻回来的,所以他只能放弃容家。
而本为当事人的容华此时已经坐上了马车,离开了南国,随着商队一路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