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哀叹一声,扭头看炎夜陵,炎夜陵看她的样子就想笑,那她一定是什么都不会才这样吧,看她吃瘪为什么这么有趣呢。
“哀家逗你呢,你近前些,告诉你啊,是那些皇子们行诗,与我们娘们孩子的没关系。”太后笑眼眯眯地看着她。
楚狸长出了口气。
太后许是瞧她表情可爱,便拉着她的手问:“孩子哪,你什么时候打算给我生个重孙子啊。”
楚狸脸一热,但毕竟她来自现代,观念够开放,虽然不是人家的真正妃子,然而还是一笑豪爽地道:“皇祖母,这事儿交给我,我立刻就办,至于什么时候见效果,不好说啊。”
太后呵呵地笑了:“这孩子,什么话都敢说。”
旁边的炎夜陵列是眉头蹙起:“皇祖母,您可千万别怪她,她在府里也是这样,想起什么说什么。”
“我哪里会怪,哪得会有人在我跟前说实话的了,这孩子,我就是喜欢。嘴巴也甜,性子也真。倒有我年青时的影踪。”太后说着,眼神出了神往,她在回忆吧。
楚狸 没想到她在自己的身上能找到影子,有些得意。
突然太后回过神道:“上次你再给我的东西,我很喜欢,这次可是带什么来了,是不是想要我惊喜一下?”
听了这话,炎夜陵愣了,他没想到,太后会心血来潮讨礼物,这依惯例,皇家办宴是不需要准备礼物的。
可能是上次玖兰萱的礼物太特别了,把太后的好奇心和童心都勾了出来吧。这可怎么办?
炎夜陵正在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看见玖兰萱一笑跳了起来,像哄小孩子似的对太后道:“不要着急哦,我把礼物藏起来了,您查一百个数我就回来了。”
说着,看着炎夜陵就往偏僻处跑。
炎夜陵有些会意:“你打算送太后什么?我身上也没带旁的,只有这个。”
说着,他拿出身上佩玉,那也是绝品,楚狸摸了一下,很不舍地还给他:“你觉得,太后想要的是这个吗?”
“那你有何打算?”楚狸的话也勾起了炎夜陵的兴致来。
“快帮我拔些草来,要这样的,叶子宽且硬的。”楚狸跳到花园里,从花丛里拔出来一棵草,让他依样子去寻。
炎夜陵一笑,没有人象她这样命令自己象使唤一个下人,但他竟然不反感,也依言伏身去寻,拔了一把草抬头,却见玖兰萱灵巧的双手将草叶左折右拧,草叶在她手里好像有了灵魂,很快有了一个鸟的雏形,炎夜陵将草草折得她要的长短,递过去,完全给她当下手,嘴角含着笑,眼睛有惊奇。
这个女人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给人带来惊喜。
很快,楚狸折了许多各色的牡丹花瓣,用草叶将它们串编起来,当成了五彩的翅膀,就在炎夜陵惊艳的目光中,一只展翅的凤凰诞生了!
翠绿的身子,五彩的翅膀,尖尖的嘴喙,很是活灵活现。
当她把这种只凤交给太后的时候,太后脸上的笑容堪比满园的牡丹了。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会给哀家惊喜,说什么来着,来来,大家都瞧瞧啊,这是景王妃送给哀家的,看谁看过这样的好玩的东西。”太后喜的象个孩子。
一群人围了上来,这时楚狸和炎夜陵退出了圈外,炎夜陵看着楚狸,心里想这个女人不只给太后带来了惊喜,也是让自己没有想到,不知她以后还会有什么样的惊喜等着他?
“这样瞧我?感谢就不用了。”楚狸很拽地撇了撇嘴,她本想趁机提个条件什么,后来想想算了,他完全可以说话不算数,到时候自己仍然没办法。
赏花大会很快开始了。
来了许多皇子王公女眷,皇后也来了。女子都是香衣飘飘,绿鬃如云,男子也是华服锦衫,笑容可掬,这是一个盛会,肯定有许多想出风头的,楚狸看着他们,心里这里面一定有跟她一样,很想出来透气的,所以狠狠地打扮了一番,却又不知打扮给谁看,若是入了太后的法眼,许是能得些赏赐也是好的吧。
宴花宴摆的是长长的流水宴。
很象西餐那种,吃食在桌子上,桌子长几十米,但是大家都围着牡丹花赏着,手里端着酒杯,只有太后由人扶着转了一圈,然后就坐在席上不动了,看着众人游戏。
楚狸还是头一次见到黑牡丹,那重重叠叠的花瓣,如墨的花色确实也让人喜欢,至于绿牡丹,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翠绿翠绿的颜色,而是白色中带着绿,楚狸瞧了一圈,同众人一起回到了桌前,这时皇后正陪着太后。炎夜陵扯着楚狸拜见了皇后之后,就捡了位置坐了。
女子挨着太后坐,男子坐得稍远些。
太后把楚狸送她的凤凰交给了身后的宫女,让她好好保存。
楚狸见她喜欢心里也高兴,这东西是她在野外无聊时,自己琢磨的,当然她也特意照书研究过怎么编。
没想到此时此地竟然能用得上。
宴会很快开始。
太后提议,让皇子们行诗令,以牡丹为题,一人一句,做不上来的要罚酒。
很快那边的男子便行了起来。
楚狸见没人看着自己,便捡那些新鲜没见过的东西吃。
应赏花宴的景,竟然席间许多花形的菜肴,楚狸尝了几个,味都是甜的,也是不花做的,倒象是什么雕成的,便没了兴趣。
此刻诗令已开始了。
正由太子说,只见他举着酒杯,胸有成竹地道:“如此名花如此景,不可辜负玉杯春。”
“好!”众人喊好声起。
楚狸听不太懂。
往下是一个比太子年轻些的皇子,他站起身来:“春深富贵花如此,此花当生帝王家。”
又是一阵叫好声。
楚狸虽然不太懂,但也觉得好,他这一句正好接上句太子的春字尾,以尾起头。不知下面的人该如何对了。
一看,却正好轮到炎夜陵。
楚狸竟隐隐有些担心,她不希望他被罚酒,同时也有期待,也许他能有更出彩的。
炎夜陵起身淡淡地道:“家国势胜真颜色,无有春愁付金樽。”
也是叫好声起。
楚狸笑了笑,原来炎夜陵是个乐天派,只是这诗看起来气势很盛,樽又押上了太子的春字韵,估计太子不又开心了。正好看见炎夜陵也瞧她,她便冲他一举杯,炎夜陵却扭头坐了下去,没理她。
楚狸瘪了瘪嘴。夹了一筷子的菜扔进嘴里,慢慢地咀嚼,邻座的女子却悄声道:“不知下面的人该怎么对呢。”
楚狸心想,不管他们怎么对,幸好没有自己的事。若是让自己做诗联句,真是要了命了。
心里感慨,耳朵也没细听,那边不知哪个没对上,一阵起哄起,众人罚他饮了酒。
太后笑眯眯地看她的子孙臣女,却很少动筷,只是让众人多吃,典型的慈祥老人,跟现代的老人也没什么区别,看着儿孙吃,自己就乐呵。
很快,一轮诗令行完了,只有两三个人挨罚,众人也是情绪起来,没罚到了自己也喝上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