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桡这几日都和静暎师太弄好了关系,这静暎师太是个看透了事的人,为人也爽快,倒是很合柔桡的脾性。
柔桡本琢磨着怎么把陶贵人的罪行告诉皇上,只是担心陶贵人咬定是康顺太妃的意思,皇上也奈何不得,只好作罢。
只是柔桡觉得再不能如此任人鱼肉,少不得唤来了陶氏身边的婢女安苏。
那安苏本是柔桡因着陶贵人有孕指去伺候陶贵人的,平日里也算是待她不薄,想必还是会念些恩的。
这不,汀姒悄悄地就把安苏带过来了。
安苏因为做事伶俐,跟在陶贵人身边还算是得些脸的,一身二等宫女的打扮,头上的珠花都翻了一倍。远远地见了柔桡就请安问礼,确实是个懂事的。
柔桡含笑亲切地执过她的手:“本宫落魄,也就只有你肯来看本宫了。”
安苏羞怯道:“娘娘哪里的话,若非娘娘给了奴婢一个前程,奴婢哪里有现在的身份。”
柔桡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既然你是个知恩的,想来若本宫有事要你帮忙本宫你也不会推辞。”
安苏表情一塞,试探着问道:“娘娘的事可是关乎陶贵人?”
柔桡点点头,反问道:“是,怎么你不愿意?”
安苏摇摇头:“倒也不是不愿,只是陶贵人一律的事都有粟襄打理,奴婢是说不上什么话的。”
柔桡帮安苏理了理碎发,温婉道:“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看你帮不帮罢了。”
安苏顿了顿,没再接话,柔桡显是看出了安苏的顾虑与不愿。
柔桡轻哼一声,继而摆出笑脸:“你猜猜,你是跟着陶贵人落得了好还是跟着本宫前程更大。”继而严肃了神色,甩了甩衣袖,在屋子里一壁踱步,一壁说:“陶氏降位,且不说本宫,便是连本宫身边的湄贵人都不如,你只可看着陶氏什么时候落马,把你给拉下去吧。”
等着安苏的神色略有些动摇,柔桡明白趁热打铁,冷冷道:“陶氏不过是个贵人,也没有协理六宫之权,而本宫不一样,本宫有家世,有恩宠,本宫还是个昭容,如何取舍,就看你自己了。左右你不肯帮本宫,本宫也就认了。”
安苏静站了片刻,小声问道:“那么该如何帮衬娘娘。”
柔桡一笑,拉近安苏,含笑带:“只需如此。。。。。”
安苏有些疑惑:“这样简单,就能够扳道陶贵人?”
柔桡斜睨了眼看她:“一个贵人还准备怎么对付。”
等着柔桡让安苏把一切都安置妥当了,传话给容妃身边的小婢女给容妃上点眼药,容妃机警,陷害她自然是不成的。
而柔桡这边就等着皇帝回銮了。这太后终究是身子强健,年岁也没到,天天燕窝参汤地补着也就补回来了。而皇帝也是在秋凉的时候吩咐了回宫。
柔桡好歹还是没被定下罪,只是暂时迁居宝华殿,所以皇帝回銮,柔桡自然应该去宫门迎接。皇帝回銮是大事,柔桡也换上了吉服,瞿凤密纹的图样很是大眼,其他人自然小瞧不得。
柔桡在跟其他嫔妃一起在甬道里等了好一阵,因着皇帝快回来了,后妃也没有过多放肆,都是安安静静的。
湄贵人和柔桡见了礼后就站在了一旁。虽说是秋凉了,但是众多嫔妃挤在甬道里,多少还是有些热。
“吱唔”一声,宫里厚重的朱红木门被推开,门外的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左右侍卫分成两列,中间便是皇帝和太后。
皇帝首先从轿子上下来。穿的是明黄的服色,逆着阳光,脸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看起来很暖,很值得信任,蓦然柔桡便生了一丝情愫,就像是少女绮梦里的郎君对着光来取她的石榴裙。
皇帝张扬的笑声回荡在紫禁城的宫门外,太后身子不爽不能吹风,一直在轿辇里,皇帝多不到众嫔妃前,扫视一圈,目光在路过柔桡时微微一顿,笑了笑。柔桡也浅笑着。皇帝再看到陶贵人时略有疑惑:“为何不穿吉服?”
陶贵人连忙跪下,辩白道:“嫔妾无意冲撞了太妃,现在被降为了贵人,是穿不得吉服的。”
皇帝了然道;“原是如此,也该。”
说罢问候了容妃和璟昭仪,来到柔桡跟前是笑了笑,嘴角斜斜勾起,很是好看:“最近可过得惯吗。”
柔桡含羞,本不施胭脂的脸也是红彤彤的,就跟天际绯红的云霞似得。点点头,声如蚊呐:“一切安好。”皇帝舒了口气,爱怜地帮柔桡把被风吹散的一缕乱发抚到脑后。
高溢打了个千,过来小声提醒道:“皇上舟车劳顿,想来也是累了,先回宫休息吧。”
皇帝思虑片刻,点点头,只是临走时对着柔桡一笑,柔桡便觉得心里踏实不少。
柔桡自然也不愿在这儿是非地多待,皇帝走远后,抬脚就准备走了,偏偏就有人来找茬,陶贵人伸手拦住了柔桡,面上含笑,先恭恭敬敬地道了个万福,缓缓说道:“康顺太妃处,娘娘可得小心着点。说来太妃是先皇嫔妃,也算是皇上的庶母。”这就是陶贵人比以前的恣嫔聪明的地方,懂的不以卵击石,会拿上面人来压着。
恣嫔跟容妃划清了界限,自然是跟着柔桡站队的,也过来推搡着陶贵人,警醒道:“那陶贵人也要小心皇上和颐安太妃了。”颐安太妃肯帮柔桡一把的事,宫里都知道了,所以柔桡才能安安生生过一个月等着皇帝回来。
陶贵人也不在这儿跟柔桡争辩。柔桡家世好,诗书读得多,陶贵人自然是辩不过柔桡的,扬了扬绢子,扭着腰肢儿就走了。
柔桡和恣嫔颌首示意,恣嫔佯装着要回宫,走过柔桡处时,悄悄塞了张纸条在柔桡袖口里,然后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带着婢女一路走了。
人都快散尽了,柔桡自然也是走了。回去的路上,柔桡并没有让汀姒跟着,打发她去干些事情。
一路走,一路思量着陶贵人的话,陶贵人能够在几年内从宫女最高升到了嫔位,虽说有容妃帮衬,但是姿色手段也是不俗,刚才那番话,自然是要让柔桡知道容妃会再鼓动康顺太妃对付柔桡了。也亏得康顺太妃是容妃姑母,旁人哪里有这样的好福气。
趁没有旁人,柔桡小心翼翼地展开刚才恣嫔的纸条,看完后撕成几条,找个地方给扔了,晦涩一笑。
一直要的机会,总算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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