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上的紫草、丁香等原料全部被神秘人买光了!”
——这是近几天来传得最广的话,顿时烈国帝都附近的所有胭脂铺全部有些慌了,不得不从更远处高价收购原材料来补充货源。
“买光紫草、丁香的神秘人就是碧福园的人!”
——这是最新的消息,于是如张潇然所料,几乎所有的胭脂铺全部暴动起来了,派了专人到碧福园那里盯着,甚至直接上门去兴师问罪,搞得碧福园一连两天生意都直线下降。
看吧,看吧,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张潇然一边坐在房间里美滋滋地吃着冰糖莲子羹,一边听白墨把这两天的情形讲述一遍,最后一抹小嘴,清澈的眸里闪过了一抹诡异的光,尤其是嘴角那条似笑非笑的弧线,看得白墨不禁打了个冷战,在心里暗想自家小姐不知道脑袋里又想出什么害人的鬼把戏了。
果然……
“白墨,你去放出消息,就说碧福园恶意陷害竞争对手,现在遭到众同行的群起谴责,已经支持不下去了,现在正考虑让我的‘十九记’收购它。”
“是。”
……
于是,这句话一出就好比雪上加霜,顿时碧福园的生意更加一落千丈,很多和碧福园有生意来往的老主顾纷纷跑上门来询问,有些主顾为了避免损失,干脆要求解除和碧福园的长年合同,碧福园的老板专门跑出来解释却是收效甚微。
终于有一天,当张潇然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时,意娘匆匆地跑到了后院,一脸的慌张:“小姐,碧福园的老板来了。”
“哦。”
终于来了!她还以为那家伙很高傲,不愿意来了呢。张潇然淡淡地应了一声,又打了个哈欠,很慵懒地闭上了眼。
“小姐,刘掌柜看样子很气愤呢!”看着张潇然一副不着急不着慌的样子,意娘反而焦急起来,不知所措地跺了跺小脚,鼻子上也沁出了丝丝汗滴。
“意娘,他现在是怒气冲冲地来,我和他没办法好好谈,就是要先晾他一会儿,让他没脾气了才好说话。”张潇然说着,不紧不慢地翻了个身——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分为静态和动态两种:静态的就是晒太阳,而动态的就是在晒太阳时适当地翻个身。
于是,看到张潇然胸有成竹的样子,意娘也只好平静下来,向前面柜台张望了一下后静静地坐到了张潇然身边,等待她家的宝贝小姐享受完毕。
终于,就在意娘再也坐不住,准备再次叫醒她的小姐时,张潇然突然睁开了眼睛,清澈而果敢的眸子吓了意娘一大跳,险些跳到月球上去。
“意娘,把那个什么刘老板请到里屋,备上一壶好茶,好好给他清清火。”
“是,小姐。”
呼!终于醒了,她还以为会睡到半夜去呢!意娘大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匆匆忙忙地就去准备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张潇然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
什么碧福园嘛!敢来算计她,她今天就让它赔个底朝天!
当碧福园的刘老板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后,终于被请到了里屋,见到了传说中的“十九记”胭脂铺的大老板——意娘。本来他还以为一个能在一个月内瞬间发展起来的店铺会有一个多么厉害的老板,一切的幻想都在看到意娘那双温顺的眉眼后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重重的疑惑:这样的女子,真的会是他想象中“十九记”聪明绝顶、手腕厉害的大老板吗?
“刘老板,请喝茶。”
张潇然脸上戴着面纱,继续装成了意娘身边的小丫头,只不过这次她刚刚看到那位刘老板,就险些把手里的茶碗扣到对方的头上——这个碧福园的刘老板,居然就是前几天在足球场上被自己骗得团团转、带着一堆官差把龙惊非当江洋大盗乱打的胖富商!
啧啧,这个世界还真是够小哎!这样都能碰到一起?还好她有戴面纱,否则被认出来就惨了。
“不知道大老板怎么称呼?”刘胖子撇了撇杯子里的茶叶,嘬了一大口茶水,滋滋的声音响极了,让意娘不由有些心慌。
“奴家姓……姓张。”意娘一个闪神,险些说出自己姓“白”来,还好张潇然站在刘胖子身边,向她瞪了一眼,这才改了过来。
“张老板,我来的目的相必你也知道了……”
刘胖子说着,故意不看意娘,又嘬了一口茶水后,很有范儿地把青花瓷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那股气势顿时让意娘又矮了三分,吞了吞口水看向他:“张老板这次来,是想和我谈这几天的传言?”
“……”搞什么!完全让那死胖子牵着鼻子走嘛!
张潇然站在一边默然不语,头上却冒出了N多黑线线。苍天啊!大地啊!知道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什么吗?气势!很多时候商人谈生意就和泼妇骂街没什么区别,最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气势压倒对方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但、问题就是,意娘现在完全没有气势嘛!
看来,这个时候还是要她亲自出马才行了……
“刘老板,我们张老板这两天身体不适,她的意思我代她明说好了。”
张潇然稚嫩而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刘胖子吓了一跳,这才把目光投到了自己身边这个小娃娃身上,不知怎的,这个戴着面纱的小娃娃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那双冷静的眸子,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记不大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