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仁说出自己的定计后,荀攸脸上露出忧色:“大人,这羌氐叛乱,由来已久。原因错综复杂,恐怕没有大人想的那般简单啊。”
“哦,那公达有何高见?”刘仁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以夷制夷!”荀攸脱口而出。
刘仁听后,对荀攸的方案大为赞同,这个方案也解决了自己心中的疙瘩。刘仁跟荀攸对视一笑道:“公达不愧是我的子房啊。”
“主公过谦了。”荀攸沾沾自喜地谦虚了一句。
这个时候,大司农府门外走来一个黑大个,不是蔡阳是谁。
“大哥!大哥,你咋躲着我啊。”蔡阳见刘仁像躲瘟神一般掩面躲着自己,心中大为不满。
刘仁一步跳离蔡阳三尺远,左手捂鼻,右手指着蔡阳道:“你小子站住,离我五步开外!”
“大哥,张仲景那小子说我已经过了隔离期了,俺没事了。”蔡阳嘿嘿一笑道。
“真的?”刘仁半信半疑问道。
“骗谁也不能骗俺大哥是不?俺真的没事,俺那匹乌云踏雪还活蹦乱跳的呢。大哥,你不信,俺老蔡脱衣服给你检查检查。“说完,蔡阳就要揭开戎袍。
“你小子住手,本将军信你便是。”刘仁慌忙阻止蔡阳这莽汉。
“你回家后赶紧收拾家伙,随时准备出发。”刘仁对蔡阳道。
蔡阳一听,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一把扯住刘仁道:“大哥,是不是有仗打了。这些天可把俺憋坏了。”
“凉州军队叛乱,圣上派我前往凉州平叛。”刘仁淡淡地道。
“李进和关羽两个小子是不是也要回来了,还有徐大斧头?”蔡阳脸上一脸期盼的神情。
“只有徐晃和李进会回来,关兄弟还有重任在身。”刘仁仰望着天空,叹了口气道。
“终于能快见到李进兄弟了,好久没他切磋了。不知道李大个武艺是否有长进。嘿嘿,徐大斧头肯定还是俺的手下败将。”蔡阳满脸得意的笑容。
这个时候,门外走进了一个冷峻少年。
“史阿,你终于回来了。”刘仁长吁了一口气,这次史阿总算回来得比较合适,没有再次撞破自己好事。
“拜见大人!”史阿手持青冥剑道。
“怎么样,事情是否办妥?”刘仁心中有些忐忑问道。
“南匈奴人一个都未曾逃脱。”史阿冷傲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刘仁凝重的神色终于变得缓和,双手拍在史阿肩上,舒心一笑道:“办得好,赶紧下去歇息。这次史阿你可拯救了江南的万万百姓,我定奏明圣上。圣上定会重重奖赏于你。”
史阿脸色未有动容,还是一副孤傲的模样道:“大人大可不必,史阿不求什么赏赐。正要能在大人身边就好。”
“史阿放心,我定不会亏待大伙。”刘仁呵呵一笑道。
“只要大人不亏待天下百姓,亏待史阿一人又有何妨?”史阿这一番话一说出口,刘仁感慨万千。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史阿和王越师徒两人,实乃真正的大侠啊。
时间已经到了除夕,家家户户包了馄饨,欢欢喜喜准备过年。而汉灵帝,为了辞旧迎新、去晦迎祥,将年号由“光和”改为“中平”,蕴含“中兴”之意。
中平二年一月底,也就是公元185年一月底,各地的地方营兵已经陆陆续续来到洛阳城外安营驻扎。最先到达的是冉忠的一千黎阳精骑,接着是曲阳太守徐荣的三千虎牙轻骑,然后是河内太守李进的一万左羽林军,也就是铁虎营的一万甲士。而梁习并未随李进一同到来,而是继续留在河内郡治所怀县治理河内。
接着徐晃的一万右羽林军也驻扎在了洛阳城外,也就猛虎营一万军士。然后是三千雍营狼啸军,接着是渔阳营三千人马,最后到达的居然是三千乌桓义从和董卓的两万五千大军。
让刘仁想不到的是,高顺带着赵云领着三千陷阵骑也来到了洛阳。
这次兄弟聚首,独独少了关羽一人,刘仁觉得有些遗憾。这天,洛阳城外,刘仁帐下大将齐聚一堂,众人相互嘘寒问暖,插科打诨,好不热闹。
正当大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时候,帐外走进来一个模样颇为英俊的青年武将。这个青年武将径直来到刘仁跟前一拜,恭敬道:“下官张纯拜见车骑将军。”
“汝是张纯,官居何职?”刘仁打了个嗝道。
那张纯见刘仁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心底顿生反感之心,看来珍塔所言非虚。这个刘仁真是鲁莽无礼啊。
“下官乃中山太守,此番领三千乌桓义从前来协助将军平叛凉州。”张纯虽然心中有怨言,但脸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哦,辛苦张太守了,来人,赐酒!”刘仁大声嚷道,唾沫星子乱飞,喷了张纯一脸。张纯心中甚是恼怒,只是简单抹去了脸上的唾沫,客客气气接过士兵递来的一个小酒坛。张纯望见这个小酒坛有些奇怪,但是看到帐内不少人还捧着大酒坛喝。张纯不疑有他,对刘仁恭恭敬敬道:“将军请。”
为了在刘仁面前表示自己的豪爽,张纯将酒坛中的酒豪饮了一大口。喝完后,张纯觉得这酒味道有些怪怪的,里面有股冲鼻的咸鱼味道。
这个时候,大帐内突然传来了蔡阳撕心裂肺的声音:“俺刚上个茅房,谁就把俺的擦脚的药酒拿走了!”原来蔡阳的脚又臭又痒,张仲景给蔡阳弄了坛药酒插脚。蔡阳刚觉得脚奇痒无比,刚拿出药酒擦拭了一下,没来得及收起来,一股尿意上来逼得他赶紧奔向帐外。可刚回来,确发现自己的宝贝药酒不见了。
“大哥,你可曾看到了俺那坛药酒……咦,这不是我那坛药酒么?”蔡阳望见刘仁面前一个陌生青年武将手中捧着自己那坛药酒。
蔡阳自己擦拭药酒的时候,完全没有张仲景那般讲究。蔡阳之间用竹签在脚上刮擦几下又放回药酒中搅拌,没有换竹签。
“在下中山太守张纯,原来是这位将军的药酒,怪不得味道如此特别。”张纯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为了表示自己对药酒的喜爱之情,张纯赶紧在看得目瞪口呆的蔡阳面前又豪饮了一大口,虽然刺鼻的咸鱼味差点让张纯掉下眼泪来。
看着眼前这个张纯将自己擦臭脚丫子的酒这么有滋有味地喝着,蔡阳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心中道:这家伙长得这么儒雅,想不到喝酒却如此豪放,这么脏的酒都喝得下。实乃真英雄也。
在一旁的刘仁知道张纯喝的是什么酒后,突然爆笑起来,把张纯弄得莫名其妙的。
接着,蔡阳也没憋住,也狂笑不已,边捂着肚子笑边说:“张太守真是条汉子!”
张纯此刻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听眼前这个大黑个这么夸奖自己,又豪饮一口后道:“大人,你这药酒是用和泡制,为何这味道如此冲鼻?”
“没,没什么。”蔡阳赶紧把手中的竹签丢在地上,赶紧弯下腰弄好靴子。蔡阳穿好靴子后,发现靴子里有异物。他赶紧把靴子取下来,拿在手中用力晃了晃,把里面的异味甩了出来。
蔡阳的靴子在张纯面前晃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咸鱼味道扑鼻而来,熏得张纯差点晕了过去。怎么这股咸鱼味这么熟悉?张纯心里纳闷道。
“你这黑厮,要把这大帐里的人臭晕不成,赶紧拿了药酒快滚。”刘仁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从愣在一旁的张纯手中拿过药酒给蔡阳。
蔡阳捂着笑疼的肚子赶紧溜之大吉。
这个时候,张纯看看药酒,看看蔡阳,再回忆了一下酒的味道和蔡阳靴子的味道。张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脸色由青变黑,由黑变红,终于没忍住。张纯飞奔向帐外,“哇”地几声,吐了个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