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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015、心思

如有下次,必除之。

桐城术士,聚集了来自各地的杨家人,桐城上方由五名大术士布下五行结界,术士很难从空中直接落入城中,他们唯一能通过的就是桐城大门,想要进门,就要验证杨家家徽。

杨家家徽都是由宗庙制作的,因为流火印,很难伪造。对于长老的子女来说,除了有家徽外,还有一个象征着核心身份的金晶牌,这道金晶牌会享受到很多特殊的待遇。杨林和杨珂手上各有一块,当在桐城门口出示金晶牌时,立刻受到了桐城的杨家热情欢迎,送入到别院暂住,与杨冠、杨青青、杨蓉等人一个别院。

等待术会开始的期间,杨珂没事时就到桐城上溜达,晚上回来打坐修炼。日子过得倒也惬意。杨林忙于术会的事情,没有时间多陪她,她一个人也难得去理那些本就不看好她的杨蓉等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杨京离开杨家已经两个月了,与洛华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月。黑暗的空间里,杨珂扳着手指算了算,总觉得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又想不起来到底要做些什么。也许本来就无事可做,却总是让自己的神经处于紧绷状态。

杨珂学会了自嘲,每有烦心事时,自嘲之后倒觉得好受。此刻的夜,她莫名的有些烦躁,忽然的想起那座总喜欢哭泣的雨城。

它没日没夜的哭泣,像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她一度的厌倦,想要逃离那清冷压抑的城,当接触到了繁荣的云霄城后,又想念永远处于水、雾之中、被世人遗弃的城。那是她出生的地方,那里有她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习惯了它,离开了,多少有点想念。

杨珂睡不着,索性做了起来,静静的坐着,发呆。

窗外夜色正浓,逛夜色的杨蓉、杨青青、杨姗姗、杨柳四个人说说笑笑的回来,他们正讨论着今日向杨柳表白的杨文。杨文是和他们一起来参加术士的,背景和杨柳一样平凡,两个人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家族年轻一辈中算是佼佼者。

他们也还配。杨珂无聊的想着,不禁把所有认识的女人与杨林配了个对,最后摇摇头,觉得杨家的女人,一个都不适合杨林。倒是杨彩云蛮适合的,不过那件事后,估计两个人很难走到一起了。想想就觉得可惜。

“林,晚上到我房间来吗?我有东西给你看。”是杨蓉轻柔的声音。

杨珂透过窗望去,原是杨林回来了,因为杨蓉的邀请,旁边的女人嗤嗤笑着。她好奇,杨林会怎么处理。

杨林停留了片刻,问:“什么东西?”

杨蓉脉脉的望着杨林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她要你去,你就去吧!”杨姗姗推了一把,怂恿着杨林去走一遭。

杨林点头,说:“好!”

几个女人笑着散去,回顾着杨林和杨蓉走向房间。

这边杨珂没料到杨林答应的这么爽快,好奇心被调了起来,凭窗朝着杨蓉的窗户眺望。那边已经点燃了烛火,杨林的影子投射到了窗户纱上。

居室内,杨林坐在了靠窗的木椅上,等待着杨蓉拿东西出来看。但杨蓉走到了床边,回头羞涩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衣…

烛火昏黄,杨蓉的面容在灰暗中更添柔情。她脱去了外衣,没有停手,又开始脱去中衣,露出了雪白的背脊,xing感的粉色肚兜系带。她的动作很慢,似乎等待着什么。

杨林坐在那里,盯着杨蓉的后背,波澜不惊,没有人知道,那张冷静的脸下,有着怎样翻涌的心事。他的眉头略微皱了下,又恢复如常。

杨蓉回头见杨林盯着她看,脸色绯红,背对着杨林说:“今天杨文向杨柳表白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走到一起了。真希望有**能终成眷属。”

“…”

后面没有声音,杨蓉猜摸不透杨林的心思,慢慢拿起放在床头的新衣,继续说:“杨柳真幸福,能够与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说起来,我们女人要求也不多,只希望能找个真心对待自己的,自己又喜欢的,这辈子也算知足了。”

“…”

后面还是没有声音,杨蓉的新衣已经拿起,不由得捏紧了绣着梅花的红绸衣,上面梅花精致,白带粉红,用金丝绣着,华贵,大气,还有一条流苏带放在床上。今夜,把这身新衣穿给杨林看,是次要的,可是杨林为何还悄无声息?

“林,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杨蓉把新衣捏的更紧,几乎是咬着嘴唇问出这句话,她的指节已泛白,停住了穿衣的动作。

“…”

还是没有声音…

杨蓉忍不住回头而望,杨林还是那样坐着,仔细一瞧,虽说杨林的目光停在她身上,但并没有特别的颜色,无焦距的眼神说明他正在发呆。

“他在发呆!他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杨蓉的内心在咆哮,眼泪大滴落了下来,双手捏住的新衣发抖,有些委屈,更多的是失望!

“杨林。”杨蓉徒然提高声音,实在难以继续憋住心中的情感,叫着:“我都这样子站在你面前了,为什么你还能发呆。”

杨林恍惚回神,看到了穿着粉红肚兜的杨蓉,对面的人已经哭成了泪人,而他刚才既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个人。

“呜。”杨蓉捂住嘴巴,哭的更难受了。见杨林仍旧无动于衷,伤心至极,套上新衣,跑出了房间。

伏在窗台上的杨珂见杨蓉跑了出来,直到杨蓉跑到了杨姗姗的房间,她从窗户跳了出去,找杨林。

“你做了什么,怎么把人家弄哭了。”杨珂迎上了从杨蓉房间走出的杨林。

恰时,杨姗姗拉着杨蓉走出门,与杨林和杨珂相对而望。听闻动静的杨柳、杨青青、杨冠、杨文等从主城来的杨家人都打开了门,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闹剧。

“杨林,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杨蓉。”杨姗姗指着杨林的鼻子叫着。

杨冠见情形,立刻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笑眯眯的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举着收拢的折扇道:“今个可真热闹,先让我猜猜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转向杨林说:“看蓉姐姐哭的如此伤心,定是杨林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杨林…女人是需要哄的,你这么木讷,以后怎么讨得了老婆?”

众人目光都落在了杨林身上,就好像真的是他做得不对。

杨姗姗道:“今天你倒是要说清楚,杨蓉到底有哪点不好。”

杨珂见杨蓉穿着新衣,暗道不错,可是这些人都指责杨林的不适,心中不平,道:“姗姗姐,你这么逼迫我哥,似乎不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就比如,大家都喜欢的,我就不一定会喜欢。如杨冠这么英俊潇洒,身份尊贵,很多女人都喜欢他,为何你就不喜欢他呢?”

杨冠挺直了胸脯,展现出自信的面容。

杨蓉哭的更伤心了。

杨姗姗不屑道:“你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这些事是大人的事,不要你掺和。回去睡觉去!”

从杨珂来到杨家起,很少有人把她当杨家人看待,因为她是私生女,在杨家是极不光彩的事情。

“呵。”杨珂鼻孔里出口气,想要反击,杨林出手制止了她,示意她先退到了一边。

“你也觉得我多事吗?”杨珂委屈至极,她也是为了维护杨林才插嘴的!

杨林对众人说:“难得今夜大家都在,有两件事我要说清楚——第一件事,关于我妹妹杨珂…从她入得云霄城起,也算是杨家人。是我们这一辈子最小的,理应喊你们哥哥或姐姐…但是…她的亲哥只有一个…有我在时,你们最好不要对她指手画脚。我不在时,她做的真不对,你们可以先教训她,再向我说明情况…”

杨姗姗哑语,不敢反驳。毕竟杨林是杨珂的亲哥,他们这些外人若是在杨林面前对杨珂指手画脚,太不给杨林面子了。刚才只是一时心急,才过了头,不想真的惹怒了杨林。看来杨林也是个护短之人。想到此处,杨姗姗面色沉了下来,刚才逼人的气势消了大半,懊悔不已。

“林弟说的是。”杨冠笑着说:“珂妹妹与林弟乃是同父所生,我们要是公然对珂妹妹不好,岂不是太不给林弟面子了?虽然我没有兄弟姐妹,也还是能理解林弟这份心事的。有句话说的好啊,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杨珂跳了起来,杨冠前面几句说得挺好的,后面就把人活活给噎死,叫道:“树冠,什么叫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这个比喻未免太难听了吧!”

杨冠笑道:“我这不是才疏学浅嘛,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句子了,是这个意思,大家都懂就行了。总之,珂妹妹你天生可爱,与林弟又有几分相似,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谁要是不喜欢你,她就是嫉妒你。”

罢了,总算说的好听了点。杨珂怒气全消,而杨姗姗狠狠的挖了眼杨冠。

杨林道:“第二件事…之前有关我和杨蓉婚约的传闻,是在我爹失踪之前。我也从来没有听到过爹爹说起过。所以…传闻只是传闻,大家也不要捕风捉影,胡乱猜测。我与杨蓉之间只如朋友…朋友之间,无所谓好与不好…更不需要对大家交代什么。”

闻言,杨蓉再次失声痛哭起来,连站立也没有力气了。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杨林走入门,无人再站出来要替杨蓉出头。杨姗姗只有抚摸着杨蓉的背,面容带着奇怪庆幸之色。那杨冠瞥见杨姗姗嘴角勾起的笑意,瘪嘴摇头,暗自感叹女人是个复杂的物种。

这次闹剧散了后,再也没有人提起杨林与杨蓉的事了,女人们也不在杨蓉的面前提起杨林,不会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说事,而杨蓉,与杨林相遇时,还是忍不住要和杨林打招呼,看杨林的眼神除了多了忧郁,与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可能是太喜欢了,才难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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