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门关外,曲雀国大军已经准备攻城,而据文萧两日来筛选,发现城内步兵中精兵不足三千人,而本就稀少的骑兵就更谈不上有很多精兵了。仔细研究过荆门关地势之后,由文轩决定了一套行军路线,能暂时保住荆门关,不过希望能欲盖弥彰,骗过历谅。
天才微微亮,文轩就坐上了城楼,还在城楼品茶,特意叫人把城楼照亮,准备好一切事务,是真真切切在城楼上悠闲品茗。
这香茗的芬芳可是让人舒缓紧张的情绪,忍不住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在脑中回想着这几个月的一幕幕,不禁轻笑出声。原来自己早已喜欢这样的生活,充满笑声,充满不确定,反而有别样的刺激,还有生活的乐趣。这一切当然都要归功于那个一刻也闲不住的紫萝。
在历谅听到士兵的汇报时,简直不敢相信。他知道李文轩已经到了荆门关,但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坐在城楼上品茗,而且还在笑。
不是传闻说睿王不喜笑,更是冷静镇定,可现在怎么好像没事人一样悠闲起来了。
在搞什么鬼?
历谅在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只好按兵不动:“传令下去,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
“将军,不需要,那位王爷只不过是想要蒙骗我们罢了,我们大可直接攻城。”
“军师何以见得?”
曲雀大军军师自称灵犀,想必应该是比一般人要聪明。灵犀言道:“素来睿王行军有一特征,就是稳步稳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动作,现在他在城楼上品茗,就是想让我们看到荆门关他守定了,休想攻下,除非他死了,踩着他的尸体过去。将军不必惧怕,据线报,荆门关内不过几千精兵,怎么抵挡住十万大军!”
灵犀说得呢,是没错啦,可是要知道,想要打败文轩,可没那么容易,而且不要把他每一个动作的真正目的想得太简单了。
果然,历谅被灵犀说动了,立即调动大军攻城,大军转眼已到荆门关的城墙外。
城楼上的那人依旧浅笑着品茗,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要知道这他们可是十万大军啊。
灵犀需要一探虚实,看看这位王爷究竟想干什么,“王爷好雅兴,烽烟将起,还有兴致品茗!”
回答他的是一个小厮:“我家王爷说,你不配和王爷说话,闭上你的狗嘴!”
灵犀本不想计较,可心里实在怒气难耐,气得大吼:“你算什么东西,今日定将荆门关踏平,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回答他的仍然是小厮:“我家王爷说,这里怎么有疯狗扰他清梦,历将军应当封住疯狗的嘴,叫他别乱咬人。”
“你!!”灵犀被激怒了,“睿王爷是哑巴了,还是太紧张了,需要小厮传话,不敢自己说话?”这般讽刺无非是想让文轩开金口。
文轩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冷笑一声,瞬间而已,手中的杯子已经飞了出去,正打中灵犀的头,撒了他一脸的水。
“本王赏你的,味道怎样?”冰冷的声音忽然从城头响起,夹杂着狂风吹起。
“你!!!”
城楼的人站了起来,依旧是像冰块一样的声音:“尔等想要攻下荆门关,休想!!别以为城中只有几千精兵,你有十万大军又怎样!”挑眉冷笑,眉宇间皆是嘲讽与不屑,接着说道,“想攻城就快点,本王想速战速决,没空和你们在这里废话。”
说着人转眼就不见了。
这样的不屑一顾,很容易让人认为城中有埋伏,而且是不好对付的样子,吓得历谅不敢轻举妄动了,而灵犀则是虽心有不甘,可也不敢怎样。如果硬拼硬,他们未必会输,但是又畏惧睿王,僵持在城外几近一个时辰,士兵的士气已经开始低落。
文轩重新回到城楼上,不出所料他们还在这里,瞟了瞟城下的十万大军是什么景象。后面的士兵几乎都是低着头,如果可以,他们会坐在地上吧!真正能打的士兵不到一半。
“历将军还不攻城,本王可等急了,一个时辰还不够将军思考?”笑他不敢攻城,不过在意料之中,如若真的攻城,荆门关是保不住的,不过呢,就是料定他们不会攻。
下面的人没人答话,历谅是进退两难,如果攻,万一城中有埋伏,岂不要全军覆没,他要怎么向曲雀王交代;如果不攻,岂不是被别人笑话!
这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如何是好啊?
文轩拿起一旁的弓箭,抽了一枝箭,拉开弓,对着天空,眼却盯着历谅,说道:“历将军,你说本王这箭射谁好呢?”
城下的历谅倒是没有答话,灵犀已经忍不住了,一个时辰了,他们的十万大军此时恐怕已经军心散乱,再不攻,再也没机会了。过不了多久,援兵就会来了。
不好意思,不用等了,援兵已经从后面截断了他们的退路,人数是不多,可都是精兵,而且加上曲雀大军军心不稳,不少士兵已经投降了,后防迅速被打破。
文轩还在城楼上好心地提醒:“历将军,你后院起火了还不知道啊?”
“将军,攻城。”灵犀没等历谅回答,手一挥,大喊道,“攻城!”
“现在才攻城啊,晚了。”边说边把手中的弓拉满,他的目标不是历谅,而是灵犀。
箭出居然无声!等到灵犀发现朝他射来的箭时,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中,拉了一个垫背——历谅。
冲锋的士兵已在攻城,城楼上的守兵拼死抵抗。
可任谁也没想到,他们的主将无故受了一箭,发出惨烈的叫声,后无退路,不少士兵纷纷投降。谁知灵犀对投降的士兵劈头就是一剑,杀一儆百!
“谁敢投降,有如此人!”
“呵呵,灵犀,你想他们给你陪葬吗?还是为你们的历将军在黄泉路上保驾护航?”文轩想到现在正是动摇他军心的最佳时间,“城下的士兵听着,只要尔等归顺我军,如若拼死顽抗,本王会让你们像灵犀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城楼上又出一箭,正中灵犀要害。只见灵犀瞪大眼睛,手中满是鲜血,很快就毙命了。
随着灵犀的死,今日攻城宣告结束,共接收降兵三万余人,其他的死的死逃的逃,十万大军早已溃不成军,而金晟死伤不过千余人。
历谅和灵犀真是蠢到极点,竟然会呆在城下按兵不动一个时辰,好让金晟有时间可以等待援兵。
荆门关军营——
文萧是前去接应援兵的,而纪慎则在城楼上指挥守兵抵抗,两人都算是上过战场了,还是以少胜多的胜仗!
“六哥,你为什么要放历谅回去?”这是纪慎最想不通的,一刀毙了他不就行了?这样不是更省事!
“慎儿,你还小,六哥告诉你,我们赢了总要有人去告诉曲雀王,我放他历谅,是他不值得杀。”
说是去告诉曲雀王,倒不如说是幕后为历谅策划一切的主使。假如猜得没错,那肯定是我军中人,而且是个不小的人物。
“为什么?”纪慎还是不明白。
军帐外有人通报:“启禀王爷,快马已经备好。”
“六哥要去哪?”文萧比纪慎知道的多一点,但还是想不透六哥究竟要做什么。
“回茹州。”他想她了,现在就要回去看看,“赵郝会留下来帮你们,我十天之后就会回来,到时你们要给我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援兵会陆续到达荆门关,抵抗历谅逃回去的几万兵马绝对没有问题。文萧,你记住,不可轻信他人,相信你自己。慎儿,你要听七哥的话,必要时好好利用你的小聪明,之前你说烧了敌军的粮草,可以一行,有机会就去做。”
嘱咐完这些,这里就交给文萧了。
跨上马,忽然想起忘了一件事,对文萧说道:“不可对外宣称我已离开荆门关。”
文轩正要离去时,文萧喊住了他:“六哥,等一下。”从胸口拿出一条丝巾,恋恋不舍地交给文轩,说道,“把这个,给瑶儿吧!”
“放心。还有什么想说的?”不知道为什么,文轩竟不介意自己做他们的传话筒,这样的他让自己也觉得奇怪。
“没......没有。”文萧竟疙瘩了起来。
一阵尘烟扬起,人影离荆门关越来越远了。
文萧明白,这是六哥给自己的考验,看他是否已成气候。而纪慎才十四岁,这次只能算是一个历练,练练他的勇气和智谋。
文轩连夜赶路,无非是想早一点看到紫萝。
紫萝,我就要回去看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对于远在茹州的紫萝来说,正醉得不省人事,在梦里一直都有人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