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秋,”走出怡春院,我难掩兴奋之情,一把拉着子秋,把他强行拖到僻静之处:“老实交待,你什么时候跟这厮勾搭上的?”
这几年我们的生意的确是越做越大,已接连开了七家分店,在业界算是小有名气。
我们把所赚的钱,陆续购买了许多土地。青川,金川一带的山地已有九成归于我们名下,全部开垦出来做了茶园,统一管理,做到产供俏一条龙服务,以集团的规模优势占领市场份额。
在我的极力怂恿和鼓动之下,子秋决定把生意往茶业,丝绸之外发展。所以,才会费尽心机地想拿下这座桥的承建权。
事情原本也算进展顺利,青川县这几年与我们交情颇深,自是一说便满口应承,经他指点,子秋又找上了河州府的府台,廖长河。
几次接触下来,廖长河的态度松动,条件已谈得七七八八,原以为成功在即,岂知上周他突然反口,甚至退回了部份礼品。
已经送出手的东西,谁还会傻得再要回去?
姓廖的总算还有点良心,也算是拿人手短,终于透露口风——原来有人与我们竞争。
他的条件虽不如我们的优厚,却有个强有力的靠山:当朝的郑贵妃是他的远房表姐,偏偏这个郑贵妃的娘舅还是当朝的臣相。这么曲里拐弯地一算下来,我们就落了下风了。
俗话说得好,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
形势比人弱,我们只得偃旗息鼓,等待机会了。
没想到,表面平静的子秋,竟不声不响地绕过廖府台,直接找上了管着工部的豫王爷?
“啧啧,勾搭?”子秋拂晓开我的手,斜睨着我:“瞧瞧你这样,谁肯信你是堂堂学士府的千金?”
“我最烦这个,你别岔开话题。”我拉下脸。
子秋摊开手掌,微微一笑:“我哪有这个本事?事实上,是豫王主动要见我。”
“他主动?”我眯眼,明显不信:“怎么可能?”
不是我妄自菲薄,这些年经商有成,虽小有薄财,但这点家产,在那些身居上位,手握生杀大权的皇族看来,仍然是小儿科。他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已算是很给面子,怎么可能纡尊降贵主动找上门来谈合作?
“很简单,”子秋轻笑,黝黑的眸子在夜色中象钻石一样闪闪发光:“豫王跟萧相国在政见上有分崎。”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挑眉,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好运会降到我们头上。
“是,”子秋慢慢地点头:“不过,咱们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他们二人相斗,咱们夹在中间可得把位置摆正了,搞不好就会变成炮灰。”
“呵呵~”我捶了他一拳:“放心,我绝对相信你的能力。”
商人要牟利,出于无奈,不得不游走于政治的边缘,或被人利用,或利用别人——子秋,一向是个中高手。
所以,我也就很无耻地把责任推给了子秋,做个甩手掌柜。
“还说呢,”子秋横我一眼:“今天这个能力差点被你一跤给摔没了!”
“呵呵~”我轻吐舌头,举起受伤的手指,偏头撒娇:“我不是付出代价了吗?你可真狠心,手指差点被你踩断。”
子秋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目光隐含愧疚:“对不起。”
“算了,恕你无罪!”我很大方地一挥手。
“我是不是要三跪九叩?”子秋斜睨着我。
“那倒不用,”我嘿嘿一笑:“咱俩谁跟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