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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分神的片刻,秦专员已经将孟凡的资料看了个大概,这次,他没有主动跟孟凡说话,而是向坐在旁边的沈院长问道:“沈院长,这名叫孟凡的病人半年前就住进你们医院,然后几天前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是这样吗?”

沈院长道:“不错,他半年前被闪电击中,一直昏迷不醒,其他各大医院都不收容,我们只好把他接过来,具体情况小罗比较清楚,小罗是孟凡的专职护士。”

众人的目光这时又都转向了罗凌,自从孟凡进来后,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对方,直到被问了两遍才回过神来,忙道:“秦专员,事实情况和沈院长说的一样,半年来孟凡一直昏迷不醒,我们用过针灸,电疗,按摩等各种方法都无法将他唤醒,直到一个星期前的下午,他自己突然间就睁开了眼睛。”

“竟有这等神奇之事!”秦专员眉毛微微一扬,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和沈院长低声讨论几句后,这才把视线投向了早已等待半天的孟凡,“孟凡,无父无母,孤儿院长大,大学毕业后从事广告设计工作,普通白领一员……”

“胡说八道,我明明不是孤儿,我有……”

孟凡听他说自己是个孤儿,一股邪火冲上脑门,急忙欲要争辩,不过话到一半却生生卡在喉咙,刹那间,一种莫名巨大的恐惧感从心脏深处弥漫开来,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我的家人呢,我明明有家的啊?他们是谁,在哪里,我怎么半点都想不起来了?”孟凡双手抱头,脸色一片惨白,竟忘了自己正在接受审查,兀自喃喃自语起来。

“孟凡……”罗凌关心情切,正要上去,却被沈院长以眼神制止下来。

孟凡觉得大脑内一片天旋地转,他自从醒来后,也的确没想过家人这方面的事,因为长期在外工作的缘故,除了偶然的电话联系,已经有大半年没回家了,这时被姓秦的一提,忽然发现对家人的印象已经完全模糊,只记得自己有过家人这件事,对于家人的相貌,声音竟是半点都回忆不起来。

他闭着眼睛,努力回想往事,记得第一次去公园玩,第一次开家长会,第一次给人洗脚,这些镜头,分明都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完成的,但无情的想象力却告诉他,这些画面中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天哪,我的家人呢,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孟凡终于是痛苦万分地喊了出来。

“孟凡!”罗凌忍不住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对方。

秦专员看到这里,脸色微微有些阴沉,这次他没有再向沈院长示意,而是直接冲着门外喊道:“来人,给这个病人拿两片镇定药,给他稳定一下情绪。”

镇定药吃下去后,孟凡情绪稍稍恢复了稳定,不过心情还是难以从刚才那件事中彻底抚平,接下来,他还要面对秦专员的审问,这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同时心中也暗暗发誓,出去之后一定要将此事调查清楚。

“孟凡,你刚才的表现和测试中的成绩貌似有点不大相符啊,我想问问你,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你是否通过医院方的治疗,努力调整心态,逐渐从一名有思想问题的青年转变成正常人了呢?”

听着秦专员这话,孟凡恨不得上去打人,这不拐着弯骂人嘛?不过也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完全康复了,我想我可以出院了。”

秦专员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笑道:“哦是吗,把千月传上来。”

千月两个字一传入孟凡耳朵,顿时犹如一道焦雷炸开,他心中思忖:这姓秦的也是个人才,居然能把这朵奇葩找出来。不,他一定是早有预谋,要不然偏偏谁都不叫,干嘛把她喊上来。

隐约之间,孟凡似乎能猜到姓秦的接下来的打算。

只听大门一声轰响,一座小山似的千月跌跌撞撞地就这么走了进来,她进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都发出轻微的震动,弄得孟凡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秦专员笑眯眯地望着千月,含笑道:“千月小姐,我听说你在梦游者酒吧上班,这次请你过来不会影响你工作吧?”

千月胖乎乎的脸蛋上扬起一抹笑容,她转头看了看孟凡,眼中的笑意更浓,连忙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秦老板一片好心,千月感谢你还来不及。”

“一片好心?”孟凡心惊胆战地想到,这姓秦的皮笑肉不笑,他的阴谋该不会是……

刚起这个念头,只听秦专员大笑一声:“好好好,难得千月小姐如此赏脸,秦某人感到无比荣幸,是这样的,我听说本院一位叫孟凡的病人,哦,也就是你眼前的这位先生,曾经去过你们梦醒者酒吧,还和千月小姐共度一晚,不过当时好像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经历,秦某人擅自做主,再给你们一个圆梦的机会,不知千月小姐意下如何?”

我个了艹,姓秦的你这招也太损了,用这种方法测试我?

孟凡心里把秦专员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差点就破口而出,他冷静地坐在椅子上,尽量不让自己弄出什么过激的动作,不过仔细想想也觉得这个法子真是绝了,在外面人眼中,千月属于天仙级的人物,哪个男的不眼红垂涎,如果这时候自己表现出十分反感厌恶的一面,那不就等于不打自招,承认自己还是个精神病人了吗?

“千月多谢秦老板!”千月笑得花枝乱颤,接连向孟凡抛媚眼。

孟凡心里那叫一个恶心啊!这道难题怎么破,怎么解,答应吧,那他真的就可以直接撞墙去死了,不答应吧,哼哼,马上就会有一大帮无脑者冲进来把自己带走,说不定明天就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不知道我的钢板催眠能不能挡住这些无脑者?孟凡自信如果对方用武力对抗自己还好说,就怕这些无脑者用什么钩子啊,绳索啊,甚至是迷药,那就没办法了。

秦专员见千月点头,脸上闪过一抹阴毒的笑容,“好吧,千月小姐,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了,我等马上回避。”

“等等!”

孟凡沉寂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内心中的屈辱和矛盾交替折磨着自己,让他再也无法冷静下来,猛地抬头,双目如冷电般死死盯着秦专员,一字一句地说道:“姓秦的,算你狠,不错,老子就是精神病人,你想公报私仇,尽管放马过来,你要是敢让这个女的碰我一下,我马上咬舌自尽。”

他算是想明白了,这姓秦的铁定是秦峰的老子无疑,不然怎么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得这么清楚,一定是秦峰暗中告诉了他。

“好,孟凡,你自己承认那是最好不过,竟敢在测试中作弊,嘿嘿,这次我要严惩不贷,沈院长,你说说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沈院长狠狠剜了旁边汗流浃背的徐博一眼,转过头连忙陪笑道:“秦专员,这个叫孟凡的不仅自己作弊,还教唆室友一起作弊,实在是我们精神病院的耻辱,我决定把他送进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让他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也就是传说中的无脑者大本营。

秦专员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又和沈院长低声说了几句后,这才带着孟凡从密室中离开。

孟凡踏出大门的一刹那,隐约察觉到背后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念力波动,从念力的气息来看,好像是一个他所认识的男子,转过墙角时,果然是看到一张略显帅气的面孔出现在门口,仅仅是一眼,便认出那人正是在梦醒者酒吧被自己暴揍一顿的秦峰。

果然是秦峰那王八蛋,这家伙一定是摸进刚才的房间,找千月去了。

“**啊!”不知为何,脑海中闪过一幕幕高衙内**小娘子的画面。

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坐落于明罗市第一精神病院一个偏僻的角落,淹没在一片长草之中,在医院内,属于绝对禁止入内的禁区,人人谈之色变,而此时,孟凡和左钦臣,叶梦蝶三人正被绑在中心一间密室的座椅上。

孟凡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加上困住自己的特制座椅,下意识地将这个地方和传说中的电击疗法密室联系起来。

房间内阴森无比,一排全副武装的无脑者整齐地堵在门口,他们脸上表情肃穆,或者说根本没有表情,这些人原本也都是精神病院的病人,因为不服管教才被改造成现在这幅模样。

“孟凡,左钦臣,叶梦蝶,你们三人公然违反院方规定,在测试中作弊,为了惩罚你们这种行为,院方决定将对你们三人进行电击疗法,把你们的意识彻底磨平,改造成无脑者。”沈院长冷冷宣布了三人的命运,随后便有执行者上前执法。

“你们这是动用私刑!我可以告你们。”孟凡大声喊道。

“私刑?嘿嘿,你们这些社会上的渣滓,人类的败类,我们这是在废物利用,把你们变成无脑者,还能为社会创造一点价值。”

孟凡咬牙切齿地瞪着说这话的秦专员,心中暗道:如果他日逃出生天,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王八蛋。

执法者已经走到了第一个受刑人,左钦臣面前,他首先鞠了一躬表示抱歉,然后正准备按下启动按钮时,只见一直保持沉默的左钦臣忽然双目圆睁,猛喝一声:“哼哼,你们这些疯子,区区机关也能困住我左钦臣,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吧!”

孟凡一愣,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见左钦臣突然发力,那锁住他双手的钢铁锁链竟然从中断开,然后他奋起神勇,一脚踢飞面前的执法者,朝着前方的秦专员等人猛扑过去。

“这么猛?”孟凡从未见过左钦辰动手,还以为他只是身体素质稍强点的普通人而已,可对方的招式有板有眼,凶狠凌厉,明显不是靠运动就能练出来的,没个十年八年的工夫绝对下不来。

“砰!”

一名无脑者右手抬起,然后缓缓放下,半空中,一缕青烟袅袅散去。

一旁的孟凡看得目瞪口呆,口中喃喃道:“不是吧,还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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