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歪了,歪了,往左边一点,往左边一点,对对对,就这样,好·······”周宁站在自己酒楼的大门前,左手摸着下巴,右手食指竖起来,对着大门牌匾的位置比划着。当初的大发酒楼招牌已经卸下来放在地上,写着“江宁火锅城”的新牌匾正在挂起来。
“姑爷,这样行吗?正不正,没歪了吧?”周宁的长随古安趴在梯子的顶端,双手扶着牌匾,轻轻的挪动。
“好好,这样就可以了。”周宁点头,满意地回道:“把红布盖上,就下来吧。”
“好嘞。”古安盖好红布,然后从梯子上慢慢爬下来。
站在旁边的刘胖子刘海和李瘦子李钰颇感新奇的看着这一切。刘海睁着小眼睛,对着周宁问道:“牌匾挂上就是给人看的,致远兄为何让人用红布盖上?”
李钰兰花指摸了摸鼻子,笑道:“我也正想问一问致远兄何故呢。”
周宁一看这两个闲人,笑道:“盖红布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在开业那天会揭开,寓意着正式亮相于整个江宁。”
刘海和李钰相继恍然。刘海又道:“开业定在什么时候?”
周宁想了想,说道:“就这个月的初八,良成吉日。”
刘海、李钰纷纷点头,“哦”了一声。这时,晴儿从楼内走了出来,看着三个人,甜甜地笑着,说道:“火锅已经准备好了,午时也到了,吃饭吧。”
周宁看了看新牌匾,有着一种成就感,听到晴儿的说话,点头道:“正好百川兄和子玉兄也在这里,不如一起去体验一下火锅城的服务,做第一批客人?”
刘海和李钰相继大笑起来,随着周宁进入了楼内。
这时的酒楼内的布置已经变了大样,透露出新奇和别致。进门内,就看到右边是吧台的模样,有两个伙计正站在里面擦洗,木制吧台后面的架子上摆满了酒壶,贴着不同酒类的标签。而伙计的服装都是统一的蓝色样式,算是火锅城的统一制服。这是周宁突然间的灵光一闪,就决定制作出来,可惜没有女员工,清一色男伙计。
这座小酒楼一共两层,木质结构。周宁把楼上改成了包间,楼下改成了格子间。这样就已经初步具有现代火锅城的雏形。
周宁、刘海和李钰被晴儿领到已经准备好的楼上包间坐下。火锅里的浓汤已经沸腾,精致的食材盛放在漂亮的碟子内,摆放在火锅的四周。
周宁与刘海、李钰二人坐下,晴儿抱歉一声,说忘了拿酒,就转身出去关上了门。刘海坐在凳子上,抬眼四处看了看包间,觉得很满意,又看了看桌子中间的火锅,眯着小眼睛,感慨地说道:“按我的意思本想建议用木炭,没想到致远兄采用了石炭(煤),这样不仅汤水滚沸的时间更短,还节省了不少的成本。”
李钰翘着兰花指,挪了挪跟前的碟子和筷子,接过话,笑道:“那是。以前以为致远兄文采了得,没想到在经商一道还有自己的一套,不得不令人佩服。”
周宁被捧了一句,自谦道:“子玉兄过誉了。这次多亏百川兄和子玉兄的参股,才能把酒楼改造完成。”
刘海摆摆手,说道:“说起来,还是我们俩占了你的便宜。就凭这江宁的独一份,口味正宗来说,定是门庭若市,贵客如流。我和子玉兄什么也不做,待在家里拿钱,不禁觉得汗颜啊。”
李钰假装不快道:“百川兄这是什么话。依你我二人和致远兄的关系,还计较这些?”
刘海赶紧赔不是,点头说道:“是我多嘴,是我多嘴。为了赔罪,我自罚一杯酒谢罪。”他看到晴儿端着酒壶进来,接过来,倒了一杯酒,很是豪爽地干了一杯。
周宁看着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演着戏,心里如明镜。前段时间,他为了筹措钱来改造酒楼,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自己酒楼内的营收自然不够,他打算拉人参股的方式解决资金问题。首先找到的是赵家,岳父赵增起初不大愿意,推诿一番,最后老太爷闻听这事,立马拍板。
然后,周宁又找到了刘海和李钰,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犹犹豫豫,舍不得从私房钱里拿出部分投资参股。最后,周宁只好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他俩才勉强答应下来。于是,在改造酒楼的过程中,这两家伙经常来看一看,不太放心,但是越到后来,却是越看越高兴起来,信心大增。这时才觉得当初做得不干脆,给周宁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次借故赔不是来了。
本来周宁也想拉甘九妹一伙入股,没想到被甘九妹的大哥甘虎婉言拒绝了。这次来到江宁的不仅仅有甘九妹和陆冲,还来了不少人,其中为首的是她大哥甘虎。甘虎的拒绝让甘九妹大为恼火,气呼呼的吵了一架后,又跑出去散心去了。陆冲自然也跟去了。
就这样火锅城被划分为四股,周宁独占七成,其他三家各占一成。火锅城的管理权依旧在他的手里,这也是资本运作的初级形式。按照现代股份公司的说法,周宁即是大股东,又是董事长,大权在握。
周宁看到这两人赔罪的心思,也不是斤斤计较的小人,于是笑道:“百川兄何必如此。来,我们干了这杯酒,就不要计较这些小事了。后日就是初八,也是江宁火锅城开张的日子。”
“好,干。”
“干。”
刘海和李钰同时举起了酒杯,喊了一声。晴儿坐在周宁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甜甜地看着他,完全把另外两位给忽略掉了。这段时间,她一直都陪在周宁左右,悉心照顾,帮这帮那。在这座小酒楼内,俨然以女主人的身份处理者一些事情。那些店里伙计也都听从她的指挥,还在背地里喊她二夫人。其实晴儿是知道的,但她没有阻止,反而心里喜滋滋的。
而赵玉致见到周宁的时间就少了很多。虽然都有固定时间内做着心理治疗康复工作,也能见上一面,可是她觉得很少。于是,偶尔借故也会带着玉儿来酒楼看一看周宁,顺便看看他在做些什么。赵玉致从心里来说,挺羡慕晴儿的,羡慕她能够时刻陪在周宁身边。
这些女儿家的心思,周宁怎会明白呢?他只能尽量温柔地对待着她们,不希望她们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这时三人正在推杯换盏,吃的不亦乐乎。晴儿和他们坐在一起,帮忙把肉片、蔬菜等放入汤锅内。她作为一个丫鬟能够和刘海和李钰二人同桌,早已成了习惯。刘海和李钰心里早已把晴儿当成了周宁的禁`脔,所以很是尊重,不像对待普通丫鬟那样对待。
此时,周宁正端着酒杯,很是意外地看到厨房内的大厨李四,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这李四最近一段时间都是跟着周宁学做火锅,几乎把周宁当成了神人对待。周宁作为一个吃货,曾经还看过美食节目《舌尖上的中国》,凭借着这些丰富的经验知识把李四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李四执意要拜周宁为师,否则不愿意去学,说这是行业规矩。周宁无奈,收了个四十岁上下的徒弟。
周宁笑盈盈地看着这个大徒弟,只见他把端着的菜放在桌子上,恭敬地说道:“东家,这是小的以前跟一个西域来的人学的茴香羊肉,请您和两位贵客尝尝。”在外人面前,李四只能喊东家,不能喊师父,这是周宁的死命令。
周宁大为奇怪,闻着发出特殊香味的羊肉,伸出筷子,夹了一片,凑近鼻子前闻了闻。
“不对劲,茴香?”周宁又用鼻子闻了闻,心情有点激动,不对,是翻江倒海。“居然是孜然!”周宁有点失态,让其他四人十分紧张,刘海飞快地也夹了一片闻了闻……
“姑爷,姑爷?”晴儿紧张地呼唤石化状态的周宁。
“啊!”周宁长长出了一口气,迫切地冲李四道:“这孜然,哦,茴香从哪里弄得?”
“东`东家。”李四挠挠头,被周宁奇怪的举动,吓得心慌慌,怯怯地说道:“从大街上买的,厨房里还剩下不少,一直没用。”
“李四!你听好了!这个不是茴香,这叫孜然!”周宁一句一板,抑扬顿挫道。刘海闻了一下羊肉片,就赶紧扔掉了,味道太大了。他实在无法理解周宁为何这般激动,这茴香闻起来味道特大,可见吃起来也不怎样。他眨了眨小眼睛,忍不住又看了看扔在碟子里那片羊肉。李钰也充满好奇地看着周宁,歪着头看了看那盘孜然羊肉。
大概由于中餐里调味和腌制食品都开始得很早的缘故,人们对香料的运用水平很低。从古代`开始就搞不清各种香料,所以把很多香料都叫茴香,最多前面加个定语,比如大茴香,小茴香,安息茴香等。
而安息茴香就是烤羊肉必不可少的孜然的别称。
孜然的发现,让周宁兴奋不已,这样他的火锅城又有一项经济来源,那就是烧烤。想到此事,周宁干劲十足地跑到厨房,给刘海等人烤了一次羊肉串。
火锅、烤肉,剩下的就是水酒。周宁与李钰合伙的蒸馏酒也少量生产出来,等着开业的时候,拿出来做推广。蒸馏酒经过勾兑,降低了度数,算是古代的第一个真正的“白兰地”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