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就在楼月以为没戏想要动手的时候,洛寓泽竟点了点头,淡淡的应了一句。
“啊?”楼月反倒没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他,他刚刚……居然说成交?
阳光从落地窗倾泻而进,沐着他欣长的身形,看不清他的脸,她眼中只剩下淡淡的光晕,有那么一瞬,晃了她的心神。
“下个周末,我带你去。”炫目中,洛寓泽向她抛来了一样东西,语气淡然而疏离。
楼月下意识的扬手接住了那东西,一看,竟是一把缀着蓝水晶的钥匙。
“你手机多少?”洛寓泽说罢,也不吃早饭了,把她的身份证往自己衬衫口袋里一插,转身往卧室走去,一边淡淡的问。
“手机都被你报废了,还手机呢。”楼月把玩着蓝水晶,总算反应过来他是答应了她的条件,她帮他甩了那女的,他就带她去觅春园,嗯,很公平。
洛寓泽没说话,也没有出来。
楼月走了几步,伸长了脖子往卧室里张望了一下,只见他从衣柜子里拿了一套衣服进了浴室。
有机会去觅春园了!楼月收回目光,看了看手中的钥匙,满满的期待。
这几天,单单在那条古街就寻到了那么多草木精灵,虽然弱,却也不常见了,而那些花,无一不是觅春花店提供的,而作为总部的觅春园,想来应该更多吧?
楼月有些迫不及待,只可惜,他说了要下周末才能带她去。
好吧,就当在这儿养伤,顺便去楼下吸收吸收那紫丁香的气息,在这儿,总比那小旅馆要好,安全有保安,住的高档,吃的也不用操心了吧?他想让她帮忙,这点儿小事应该不会与她计较吧?
楼月有些高兴,她一贯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所以,这三年的历练,她才会甘之如饴。
就像这会儿,退了烧又填饱了肚子、愿望还能成真了的楼月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她把钥匙往桌上一放,快乐的收拾了桌上碗筷,进了厨房忙了起来,吃人家的手短,好歹要做些事情偿还一下嘛。
收拾厨房,那也是她拿手的事,之前在东城,她就是给一家餐馆洗碗盘打扫厨房卫生的,在那儿混了三个月,熟悉了附近一带地形,同时也和厨房里的大厨二厨们打成了一片,倒也学会了两道似是而非的菜。
很快的,本就不算脏的厨房在她的手下散发出了光辉……咳咳,比之前还要光洁,几乎是360度无死角的打扫到了,东西也都各归各位,楼月才洗了手,把目光投入了最边的洗衣机。
洗衣机里似乎有衣服,运转却是停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忘记了晾衣服。
好吧,今天好人做到底。楼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上前打开了洗衣机,拿出来的却是她的衣服,她不由窘了一下,敢情他才是好人?
正看着,洛寓湿着发,走边扣扣子边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部手机,到了她面前,直接把手机推到了她面前。
“嗯?干嘛?”楼月睁大了眼睛,她那破手机根本不值几个钱,是她三年前换的一山寨智能机,可他这个……一看就是高档货。
“手机不要关。”洛寓泽换了一身白,白衬衫、白色牛仔裤,连脚上也穿着白色皮鞋,他看了看楼月,依旧用淡淡的语气说着,一边扣着袖扣,隐隐约约的露出腕间一抹浅蓝的光。
“给我的?”楼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还真赔给她手机啊?
“记住你的话,随传随到。”洛寓泽没理会她,系好了扣子便往门口走。
“哎,你干嘛去啊?”楼月忙追了上去,一时不察,她手里的衣服没拿好,就剩下一条内丨裤还勾在手上。
洛寓泽回头扫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手上停了停,心里竟又隐约的悸动了起来,他顿时冷了眸,抿唇问道:“怎么?还想让我在这儿陪你?”
“……”楼月一滞,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谁要你陪啦?爱走走,谁稀罕。”
洛寓泽咬牙,不说话。
“你走了,就不怕我把你这儿东西全搬光吗?”楼月瞪眼,没见过这样大方的,居然把这么大的家扔给她一个陌生人。
“你可以试试。”洛寓泽根本不吃她这套,到了吧台边,在竹制的收纳盒里翻找着车钥匙,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只要你不怕坠了楼家的名头。”
“嘶~”楼月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楼家?”
要知道,楼家与其他有传承的人家不同,楼家世代致力于教书育人,为人处世低调得不能再低调,而且还远在溪城,他是怎么知道的?
洛寓泽低头睨了她一眼,挑了其中一个钥匙便往门边走。
楼月伸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收纳盒里扔着十几个各种车型的车钥匙,不由咋舌,这人,开车行的?
这时,洛寓泽已经伸手开了门。
楼月忙跳了过去,飞快的问道:“喂,你还没回答呢?你是怎么知道……”
门“砰”的关上,险些撞上她的鼻子。
楼月瞪着门看了一会儿,才愤愤的对着门挥了挥拳头:“真可恶,有什么了不起的。”
发泄了一会儿不满,楼月无奈的退了回来,找到衣架把衣服晒了出去,才慢腾腾的过去拿了手机倚到沙发上研究,查了一下本机号码,又翻了翻手机里面的记录,里面,却只有洛寓泽一个名字存在。
楼月不由颦眉,这人还有存自己号码的怪癖?然,看号码又和刚刚她查的不一样。
楼月很快抛开这个小问题,转而研究起手机的上网功能来,很快,她就登陆了商场,找到了她平时惯戴的眼镜牌子。
她虽然身上只有两张红票,可是她的三张卡里还是有些钱的,只不过,那其中一张是她三年前出门时她老妈塞给她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她一直没查过,一张是她以前用的信用卡,里面也没有多少存款,最后一张,则是她这三年来零存整取攒下的,也是历练结束后要交给学堂的。
眼镜已经陪伴了她许多年,昨天夜里那种情况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儿,却觉得百般不舒服。
楼月正要拍下去,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不知道这儿的地址,那买了眼镜往哪儿寄啊?
犹豫了一会儿,楼月退出了页面,点开了手机里存的唯一的号码,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