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一个三角开口的角落里,左右靠着的青黑色的墙壁上满是湿润的青苔。我奋力睁大眼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抬头,是广阔灰暗的天空,淅沥的雨滴顺着自己仰起的脖颈尽数流进衣内。低头,大惊!!黑色褴褛的粗布麻衣衣不蔽体的套在自己身上,衣服和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到处都是乌黑的泥,眼前是个没有了井盖的下水道之类的洞口,自己的左脚还耷拉在洞口上方,右脚盘踞着被自己的左腿压着。我惊异的发现,从膝盖以下露出的肌肤虽然被污泥遮盖了大半,却刚好将未掩盖的一小部分吹弹可破的滑嫩相得益彰的体现出来。我弓起左腿迅速将污泥扒去,露出如藕一般的白嫩,一个想法在我脑中闪过:我曾做了一次原子嫩肤光滑手术?由于付不起手术费而被人丢弃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连衣服都被人扒去,那些人还慈悲的给了一身奇奇怪怪的衣服?
“神经病。”自己喃喃自语的骂了一句。
继续观察这个不知是什么鬼地方的地方。砖墁菱纹,青砖黛瓦,镂空花窗,垂柳板桥。这样的场景似乎只在古代片中有所见闻,莫非我在电影城里?
啊!莫非我也穿越了?从角落里探出身子左右张望着,在拐角处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那个...我问一下...”我嗫喏的问到,也不知道这大哥好不好说话。
我看到一双写满赤裸裸欲望的眼睛,看到他上下浮动的喉咙,仿佛看见了世间最美味的食物。本能的将头缩了回来。
“这是不落城啊,你从别的地方来的么?”那个满头虱子的脑袋伸了过来。
“不落城?还大不列颠,日不落帝国呢!”我自言自语的同时突然发现了一个严峻的事实,“你们在拍戏么?”我已经毫不畏惧他那颗脑袋了。
“啊?!”眼前人的一脸茫然让我证实了某个荒谬的想法。
我穿越了!!!
这年头这么流行穿越么?话说大家穿越后不是当公主就是妃子啊之类的,为什么我却在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破不垃圾的鬼地方!!!还穿得跟一乞丐似的!!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紧盯着眼前漆黑的洞口,莫非,我就是从这个脏兮兮的地方穿越过来的?我开始思索在现代时的情形。
想起来了!妈的,不知道哪个缺德不带冒烟儿的把井盖给偷走了,害得本小姐掉沟里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难道?这是我经常看的漫画《犬夜叉》中的食古之井?我使劲伸着脖子往里看,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我扶起身子大口的恶心着,我怎么可能从这个臭哄哄的地方来!!我拾起一个石子,扔进洞中,耳朵贴着洞口听动静。
“哇!”声音没听到,倒被溅了一脸泥水。不是被自己扔的石头弄的,而是从侧面袭来的。
“喂!你没看见这有人啊?!”我怒气冲冲的看着马上的那个人。真是够衰的,穿越成个破乞丐就算了,碰到的还全是丑男,眼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五大三粗,肥头大耳,希啦啦的头发束在脑后,那两层厚得跟猪嘴似的唇瓣噼里啪啦的骂着:“你个死乞丐,挡着大爷道了还敢凶,找死是吧?小心我的马儿一蹄子踹死你!”跟在他身后的一大堆人都笑的前仰后翻,我都奇怪,这群人没听过笑话怎么的?这么个破事就笑成这样,我要讲一笑话,他们还不得活活笑死了?!
“你们有没有素质啊?笑个毛啊笑!”我才发现,这不是一个丑男,而是一堆。前面8个人骑着黑色骏马,话说那些马都比那几个人长得好看,应该他们扛着马才对。后面8个小厮扛着一个白色华布的轿子,再后面又是8个骑着黑马的人。这排场也忒大点了?出个门还前呼后应的,轿子里到底是什么人啊?
轿子里的人似乎听到了我心里的想法,一只手掀开帘子向外张望。
天!我终于看见帅哥了!只是和我想象中的类型不太一样,原本以为会是剑眉星目的武林高手,没想到却是完全相反的气质。微蹙的眉,温婉的眼,高高的鼻梁,苍白的唇。墨黑的发丝被风轻拂在苍白的脸颊上,给人一种柔美的感觉。这样的男人,要嫉妒死多少女人啊?!
“落易,怎么回事?!”连声音都那么温暖。
“大少爷,没事,一个小乞丐。”那个叫落易的大叔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取而代之的是谦逊温柔。
哼!有钱了不起啊?出个门八抬大轿的也不怕折寿。我心里想着就随手拿了个石子丢向轿中人。
那人一个转手,就将石头攥在手里了。拇指和中指将石子夹在中心,唰一下弹了出来,我感觉到耳边有凌厉的风声过去,那绝对不是一般的指力能弄出来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功吧?!想到如果刚才那个石子是打在我身上,不穿个洞也得疼死,立马全身汗毛竖起。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过来。”那只葱葱玉手在召唤我。
虽然很害怕,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他把手收了回去,再伸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匹锦帕!这个男人,居然还用这种东西...我毫不客气的拿了过来,在脸上仔细的擦拭起来,一会,手帕就变的乌黑,而我的脸应该已经完全干净了。
“喏。”我把手帕递了回去,我可没那闲心给他洗好还给他。突然又想到自己悲惨的穿越过程,不管是穿越的方式,地点,身份,都是非常的凄惨啊!
抬头撞见一双满是惊讶的眼眸,我伸了伸脖子凑近看着,那清澈的眼如深水寒潭一般,让人几乎要迷失在其中。
“你...你叫什么名字?!”急切的口吻毫不掩饰。
“干吗?”我似乎感觉到不安全因素,准备撤退的时候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的掐着手臂。生疼生疼。
“快点说!你叫什么?!!”刚才的温婉的绵羊立刻转化为咆哮的狮子。人真是不可思议的动物。
“我叫颜小小,你轻点!”你会咆哮,我也会!
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终于松开了他的铁爪,我痛苦的揉捏着自己的手臂,古代的男人就这素质的?真是倒霉透了。从被风吹起的帘子缝隙我看到那个男人震惊中满是痛苦的脸部表情,而后剧烈的咳嗽起来,轿夫立马放下轿子,那个叫落易的大叔赶忙走了过来,慌张的叫着:“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男人尽力平稳自己的气息,嘴里呢喃着什么。
那个被叫做落易的大叔瞪了我一眼后,愣住了。
一会儿,我就被五花大绑的横放在某位大叔的马上了。任由我怎么叫喊都无动于衷。
“古代再怎么强悍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吧?!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啊这是!!官差!官差!”我大声的嘶喊着。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妈妈,我要回家!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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