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是孙翊特意带到帐内议事的,朱然和徐盛则没有这个待遇。
徐盛倒还好说,朱然则有些愤愤不平:“难不成在你眼中,我朱然还不如他陆逊吗?”
也难怪朱然心中会很不平衡。
朱然是最早跟随孙翊的将领,是车下虎士的缔造者,在断魂谷大战中,也正是他一刀斩下对方首领的头颅,立下首功。
可自始自终,孙翊对陆逊的态度总是超他一筹,使他闷闷不乐。
当听陆逊说要乘船走水路沿江而上时,朱然积蓄的情绪顿时爆发出来,冲着陆逊怒声喊道:“陆伯言,你疯了吗?江东战船都在柴桑前线,你让我等如何走水路?”
徐盛更是激动:“走水路?不行,这绝对不行!”
孙翊瞪了徐盛一眼,沉声道:“这是两位兄长做出的决定,我等必须执行。”
朱然面色憋成了红色,恨恨的一甩手,生着闷气。
不过徐盛却不依不饶,就好像在哭爹喊娘一般:“不行,我不同意,走水路万万不成!”
陆逊劝说道:“文向,叔弼也不愿走水路,只是没有办法,军令如此。”
徐盛咬着牙,大汗淋漓的道:“水路……哎!真的不行啊。”
孙翊察觉出了徐盛的异样,疑惑的问道:“文向,你可是有什么难处?”
徐盛眼睛转了几圈,小声的说:“没……没什么。”
孙翊一看他表情就马上懂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严厉的道:“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
徐盛变成了一副苦瓜脸,吱吱呜呜了半天,才犹豫着道:“伯言、义封,要不你二人先回避一下,我有点事想单独和叔弼谈谈。”
孙翊马上大手一挥:“哪有那么多忌讳?都是自家兄弟,有话便说!”
徐盛一脸迟疑不定的表情,就好像便秘似的那么难受。
陆逊微微一笑:“也罢,既然文向兄有难言之隐,我与义封回避便是。”
朱然很是不屑的瞥了徐盛一眼,和陆逊一同出了营帐。
孙翊颇感无奈的道:“行了吧,这下可以说了?”
徐盛小心翼翼的把孙翊拉到角落,这才万分小心的嘀咕起来。
“什么?!!”
孙翊顿时眼珠子瞪圆,下意识的惊吼一声。
徐盛赶紧去捂孙翊的嘴巴,谨慎的道:“你小点声啊,别被别人听到。”
孙翊简直是气极反笑,伸手指着徐盛的鼻尖,气的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徐盛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苦涩的道:“叔弼,我知道这件事我做的不对,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孙翊恨不得上去飞踹徐盛两脚,怒声道:“你还知道不对?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就算是掉了一层皮,你也不能答应!”
现在的徐盛,哪还有一点威风凛凛大将军的模样?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低着头,闷声不吭。
孙翊气的浑身都发抖,过了许久,才把心境慢慢的平息下来,看着徐盛的表情是愈发的无奈:“文向啊文向,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你真是太糊涂了。”
徐盛低着头小声的道:“说什么都晚了,总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回去吧?”
孙翊摆摆手,叹气道:“算了算了,黛儿现在在哪呢?马上带过来。”
徐盛听后脸上一喜,屁颠屁颠的往外跑。
看着徐盛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样子,孙翊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徐黛,还真是不死心的倔性子,竟然能在软磨硬泡之下,跟着徐盛混进了军中!
不行,一会儿必须得好好教训她一顿,连军营都敢擅闯,这还得了?简直无法无天了。
没多久,就见徐盛像做贼似的掀开了帐帘,一个身材臃肿的士兵慢吞吞的走了进来。本来孙翊还想发一通脾气,可是看到徐黛这邋遢的打扮后,心头一酸,却怎么都训斥不出来。
为了掩饰曼妙的身材,徐黛穿着一件很不合体的肥大袍子,那原本精致美艳的俏脸已经不再,满是灰土,显然实在掩盖她靓丽的容颜。头发散乱,小手黝黑,穿着一双破布鞋,怎么看,怎么狼狈。
徐黛显然明白自己做错了事,进来之后一直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小手,很紧张的样子。
孙翊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猛地把她搂在了怀里,紧紧的,心疼的道:“黛儿,你这又何必呢?”
徐盛宽心的一笑,静静的退出了帐篷,亲自担当侍卫。
感受到了那温暖的怀抱,聆听到了那温馨的话语,徐黛觉得这些日子所受的苦都值了,眼泪儿很不争气的就留了下来,梨花带雨的道:“人家想你,人家不想跟你分开嘛,呜呜……”
孙翊轻轻的拍着徐黛的背膀,柔声道:“傻瓜,只需要半年时间,等我回来咱们就成亲还不好吗?”
徐黛扭着身子,泣声道:“人家就是不想跟你分开嘛……”
孙翊心中一酸,暗暗地叹了口气,双手捧着徐黛的脸蛋,拇指轻轻的拭着她晶莹的泪滴,调笑道:“快别哭了,都哭成丑八怪了。”
把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扮成这么丑的样子,孙翊怎么都说不过去,至少也要干净整洁些吧?
很快,孙翊就拎着一桶水进来,让徐黛到自己的“帅位”上坐好,撸起袖子,准备亲自给她洗涮一番。
徐黛抿着嘴,小心的道:“三郎,还是不要洗了吧?要是被人家发现了我是女人……”
孙翊打断道:“怕什么?谁还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啊?来,把手伸出来。”
徐黛红着脸,羞赧的道:“人家自己洗就好了。”
孙翊直接把她的小手抓了过来,也不理会徐黛那娇羞的模样,埋头说了一声:“听话。”
然后就见孙翊捧着徐黛那一双若柔荑般的玉手,轻轻的用清凉的水浇洗着,他洗的很认真,很仔细,想要把每一丝尘土都涤荡掉。
很快,白嫩的纤纤素手又呈现出来,孙翊在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一口,抬头笑道:“好啦,该洗脸了,蹲下来点。”
徐黛紧紧的抿着嘴唇,就在孙翊手贴到自己面颊的时候,马上闭上了眼睛,脸上隐隐的发烫。
渐渐的,徐黛的羞涩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感动。孙翊那轻柔的动作,那温暖的手掌,让徐黛觉得心都醉了。
在这样一个社会里,又有哪个男人能做到这样?
徐黛刚刚收止住的泪水,好像又有一种夺眶而出的感觉。
很细心的为徐黛清洗完脸蛋儿后,孙翊把徐黛扶起,就开始想要脱下徐黛的鞋子。
徐黛顿时一惊,连声娇呼:“三郎,使不得!”
孙翊一愣:“怎么了?”
徐黛满面飞霞,急切的道:“黛儿知道三郎待奴家好,只是如此举止,黛儿实在生受不起呀。”
孙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什么受得起受不起?你是我娘子,怎么就不行了?好啦,你乖乖坐下就好了。”
然后孙翊就不由分说的脱掉了徐黛的鞋子,抓起了一双秀气的玉足放在了清凉的水中,徐黛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眼泪儿却是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看着孙翊蹲在捅边为自己洗足的样子,她忽然觉得此生已经足够。
能有这样一位疼我、爱我、怜我、惜我、懂我的夫君,此生又有何所求?
眼泪不止,却是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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