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玥拿着那副丹青便使出轻功朝着霖王府而去,送给霖王的礼,自然是不可能落在霖王妃的手里了。
“这是我家主子吩咐送来的东西,我家主子说了,霖王妃送的礼甚和她的意,我家主子没什么可还礼的,听闻霖王甚是疼爱紫烟郡主便亲自画了幅丹青送给霖王当做回礼了。”
泠玥直接闯进了霖王的书房,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到处都弥漫着酒味的房间和满身尽显狼狈的南宫霖,直接就将手中的丹青砸在了南宫霖的脚下。
南宫霖醉眼朦胧的抬起头,半眯着眼睛看向泠玥,醉醺醺的,道:“你......你是谁......送什么礼?”
泠玥不屑的瞥了眼南宫霖,答也不答,直接就足尖一点消失在书房里。
霖王爷不过如此!也亏的用主子出手动霖王府,简直是脏了主子的手。
官明月看南宫煌想走,连忙跑了几步跟上南宫煌,一个劲的拿着眼睛梭南宫煌,见她丝毫也不理会自己,噘了噘嘴,侧着身子轻轻撞了撞南宫煌,带着抹撒娇的味道,道:“说说咯。”
南宫煌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刚刚自己不过是突然想逗逗他罢了,谁叫这厮老是在自己面前拌萌装可爱的。
“十九年前,自打霖王妃将南宫霖的那些个侍妾,通房全都棒杀之后,南宫霖便再也没有去过霖王妃的院子。”
官明月双眼猛的睁大,诧异道:“难道南宫紫烟和南宫蓝烟不是南宫霖的亲生女儿?”
这南宫紫烟和南宫蓝烟今年可是才只有十八岁的!
南宫煌嘴角含笑,点了点头,淡声道:“南宫紫烟和南宫蓝烟的确不是南宫霖的亲生女儿。”
官明月侧着头看着南宫煌,道:“那南宫霖为什么还会那般宠爱南宫紫烟?难道......那怎么可能!”
南宫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有什么不可能的。”
官明月皱了皱眉,道:“南宫霖怎么会任容忍霖王妃给他戴绿帽子?而且竟然还帮别的男的养孩子,更加不能让人相信的是他还爱上了南宫紫烟!”
南宫煌抿嘴笑了笑,那漆黑的眸子闪了闪,若是给他戴绿帽子的那个人身份很是不简单,而且他还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呢!
“明日你去邱家送一样东西给邱陌乾。”眼见着就要入了桃花林,南宫煌却是停住了脚步。
官明月那湛蓝色的眼眸闪了闪,自己也算的上是见多识广的了,可是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漂亮的桃花,真真是应了那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了!
“送什么,用来换泠梓?”
南宫煌长睫颤了颤,淡淡道:“没错,是用来换泠梓的。”
官明月垫着脚往桃花林望了望,便急忙拉着南宫煌朝着深处走了进去,他又不是白痴,他可是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进的了寻药寺的桃花林,这里虽然看不见有什么人把守,但是暗处肯定是有的,拉着这妮子肯定没错的。
“那你的算盘岂不是落空了?”
南宫煌微微一愣,在邱家遇见他,的确是自己没有算到的,当年自己明明就让月老将线剪了,淡淡道:“什么算盘?我又不是活神仙,那里会知道南宫蓝烟会将泠梓给劫了?”
官明月脚步一顿,撇了撇嘴,这妮子就会装!他才不信他的鬼话呢!
南宫霖抓着酒坛猛的灌了口酒,歪着头盯着脚边的画卷瞧了又瞧,伸手抓起画卷一甩,里面的丹青便展了开来。
南宫霖懒懒的眯着眼睛瞧去,身子顿时僵住,酒也醒一大半。酒身子猛的站了起来,酒坛砸在地上,刚刚还是醉意朦胧的眼睛,此时已经酝酿满了风暴。
“去将郡主请出祠堂送回院子,速去御医院将御医带来!快!”
听见房间的一处低低发出了一道声响,南宫霖紧握着双拳,连指甲掐破了手背也全然不知。
你们可是将本王瞒的好苦!
睁开眼,对着门外高声道:“给本王将王妃带来!”
目光扫过那副丹青,眼底满是痛苦。
只见那上面赫然是两个容貌相同的女子,只不过一人着的紫衣,一人着的蓝衣,蓝衣的那名女子的眼角有颗泪痣。
房门被打开,管家佝着身子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站在南宫霖的身边,恭敬的道:“王妃去寻药寺了,老奴这就去请回来?”
南宫霖看了眼管家,问道:“去了寻药寺?”
官家点了点头,回道:“今儿早晨便早早的去了。”
南宫霖一拳打在楠丝木的书桌上,楠丝木的书桌顿时碎成了几瓣,他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啊!”
官家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扫过一旁的丹青,淡声道:“老奴这就去寻药寺请王妃回来。”
南宫霖嗤笑一声,伸出手挡在了管家的面前,他双手往身后一背,淡声道:“本王要亲自去请王妃回来!”
霖王妃看着面前的恒无主持道:“还请主持替小女紫烟卜一卦。”
恒无主持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微微磕着眼帘,淡淡道:“霖王妃所求的,恒无解不了,还请霖王妃释怀。”
霖王妃一笑,意味深长的道:“若是恒无主持能解了这一卦,香火钱是不会少了恒无主持的。”
恒无转动佛珠的手一顿,睁开眼看了看霖王妃,道:“霖王妃所求的想必早已有答案,何必来求。”
霖王妃微微皱眉,心里生出一抹不悦,有些恼怒道:“若是恒无主持都解不了,那这天底下还有谁解的了?还是恒无主持怕本王妃少了寺里的香油钱不成。”
恒无主持风轻云淡的一笑,淡淡道:“恒无的确解不了,还请霖王妃另请高明吧。”
还真是说错了,这天下,没有什么解不了的可是另有其人。至于那人么,肯定是不屑那点‘香油钱’的。
猜不到她想什么,自己又何必去插上一脚,平白扰了她的计划。
“王妃,王爷来了。”一名婢女从远处走来,贴着霖王妃的耳朵,小声的说着。
霖王妃一愣,道:“王爷怎么会来?”
“奴婢不知。只有王爷一个人。”
官明月眼见着就要拉着南宫煌踏进桃花林的亭子里了,南宫煌却是眼眸一闪,伸出手缓缓接下枝头飘落下来的桃花瓣。
长袖划过,那一片花瓣以破空雷霆之势朝着亭子里射去。亭沿上挂着的纱帐晃了晃,里面响起‘啪’的一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了出来。
官明月一愣,这妮子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南宫煌的脸上一片冷漠,长袖一拂,四周的纱帐便自动卷了起来,露出了亭中的风景。
“谁准许你入桃花亭。”
只见南宫煌单膝跪在地上,手捂在小腹上,那里的布料的上颜色深了些,身旁散落了一把断成两截的掐丝桃花扇。
他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南宫煌。
“为什么?”
南宫煌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子,捏着他的下巴强迫的往上抬了抬,泠泠道:“谁准许你入的桃花亭!”
就算这亭子只是他表面喜欢的东西而已,可是那又如何!即便只是表面喜欢,也容不得他踏进,玷污!
南宫肆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南宫煌,只见她的眼里除了满满的冷漠便再也看不出其它的东西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本王听说这寻药寺的桃花林无人敢闯,便来试试了。”
南宫煌闻着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嗜血的笑了笑。目光看向亭外的桃花,淡淡道:“肆王爷可还觉得满意?”
南宫肆抿了抿嘴,道:“还算不错。”
“肆王爷可知为何这天下再也开不出寻药寺的桃花来?”羊脂玉般的手指咻的紧了紧,脸离得他近了些,道:“寻药寺里的桃花,一株代表着一个人,肆王爷觉得这里再添一株如何?”
南宫肆一愣,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忽然变得冰冷,再也找不出来一丝的热度!
“你,竟然想杀我!”
南宫煌忽的将他一甩,厌恶的的别过头去,淡淡道:“肆王爷不怕染了这桃花,煌儿却是怕。”
南宫肆的眼眸渐渐染上苦楚,他一只手撑在地上,朝着亭外的桃花看去。
“你就这般厌恶我?”
南宫嗤笑一声,道:“厌恶?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呵呵,陌生人?南宫肆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所以,自己于她,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记忆的陌生人,脸厌恶都配不上!
那你当年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给身在满是黑暗世界的我一束光,只一眼,便再也不舍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