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的血居然有这样的功能?!”灼热的目光移到天赐的身上,很大的一股,赤裸裸的,光芒。无崖子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猛地一跳,紧紧抓着现在只流着一丝液体的手腕,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瓶罐,连忙接上,望着血液的目光就如同看到自己的爱人一般,如此的痴迷,可是不到一会,血液自动凝固,无崖子只接了一小点血液,遗憾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依依不舍地把目光转移,小心翼翼地把这个瓶罐给收好,特效药,绝对的解毒灵丹,无崖子献上媚笑,说:“徒弟,要不再割点?师傅还没有装够呢。”
天赐用力地一抽,把手抽了回来,懒懒地挑起眉毛说:“师父,你改行当吸血鬼了?”
洛阳从呆滞的状态恢复过来,心里开始琢磨着怎么给天赐放点血,这可是珍贵无比的解毒灵药,既然师傅都那么心动,而且一转眼就把青年的毒给解了,这要是卖到市面上,那得多贵呀!
漆黑的夜晚,本来是看不到人影,但这三人,并不是普通人,所以,在青年的脸色逐渐变好看了之后,他们才发现,居然救了一个帅哥!只见他长着高挺的鼻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紧闭,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洛阳望呆了,就算是莫愁,也没有如此好看的容颜,他咽了咽口水,心中愤愤不平地瞟了几眼,因为出于妒忌,之后都没有再看青年完美的轮廓,无崖子则扬起一张老脸,自恋地说:“都说老夫的眼光不错,一救就救回一个美男子,恩恩,看来老夫的命格,那叫一个好呀!”
天赐装作没听到,洛阳正在诅咒着某个英俊男子,无崖子讨了一个没趣。这一夜,三人就在这个房间内,打坐而依。
秋的寂寥,夜的沉默,像被拉过链子的衣服,一瞬间,又迎来了晨曦中那一道感人的曙光,躺在床上的青年,微微颤抖浓黑的睫毛,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老人,一个少年,还有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小孩,他瞳眸一缩,一道寒光闪过,一把犀利的长剑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拦守着前胸,警惕地盯着闭着双眼的三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可是眼前的三人无论是敌是友,自己都得杀掉!吃力地撑起身子,闪着夺人心魄光芒的利剑,一寸一寸地向着三人走近。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淡淡的话语,却好像含有无限的威严一般,让青年的剑再也近不了半分。只见那个小孩睁开一双黑云白月的眼睛,深邃的瞳眸里,像是要把青年给看得一清二楚。
“你,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沙哑而有点磁性的声音响起。这时,其余两人也被惊醒了,洛阳看到青年拿着一把剑,虎视眈眈的模样,脸色立马变了,跳起来,指着青年厉声喝道:“你这个人真是恩将仇报的小人,怎么想杀死我们,是不是?”
无崖子睁开慵懒的眼睛,望着那把利剑,毫不在意地站了起来,眯起眼睛,淡淡说道:“道友好了?”
“我从来没有叫你们救我,凡是看过我真面目的人都得死!”青年冷冷地说,“不过,既然你们救了我,今天我就当没有看过你们,要是再一次让我看见你们,除了死,我不会给你们任何选择!”说完,青年的身躯慢慢地从三人眼前消失,无崖子和洛阳呆滞地望着消失了的青年所在地,只见无崖子震惊地说:“瞬移,这可是大乘期以上修真者才能达到的境界,天呐!我居然遇到了一个大乘期的前辈!”虽然自己的面相比青年老上好几倍,但是在修真界,只要你的修为够高,那么就算你是一岁婴儿,别人也得尊称你为一声前辈。
神界
大帝王殿某处
“一群蠢货!连一个身负重伤的人都抓不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大帝使劲地甩了一下袖子,阴险地看着跪在底下的三人,狠狠地说。
“主人,因为有黑暗生物的阻挠,所以——”其中一个穿着米黄色衣裳的男子犹豫地说出口,只听‘嗖’的一声,男子顿时倒地,两眼紧闭,嘴唇发白,嘴角流出一丝血丝,紫府里的元神居然插着一根小小的细针。其余两人不由得屏气吞声,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落得像那个男子一样的下场。
“我需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你们明白吗?”阴霾地声音,夹带着一股血腥的味道,让跪着的两人不禁瑟瑟发抖,他们连忙磕头道:“属下一定会找到天煞,让主人发落!”
“行了,三天之内,给我找到他,他要是反抗,就直接杀掉,明白吗?”大帝的口气忽然缓和了许多,这让两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至少小命这时是保住了。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两人齐声说道。
“去吧。”大帝挥了挥手,待到两人站起来,走到门边时,他吐出了一句:“三天后,找不到他的话,你们也就别回来了,自裁吧。”声音很轻,可是就如同阎罗殿上的催命符,使两人背脊汗迹淋漓,脸色瞬时发白,他们知道,这一次,如果办不好的话,那面对自己的,就只有死亡。因为自己的家人也在这里,如果逃跑或者背叛大帝,那么家人也活不成,只有自裁,家人才不会被牵扯进来。
是的,很多人都以为大帝是一个和善慈祥的人,可只有在他手下做事的人才知道,这是一个披着恶魔皮的天尊,稍微做出一点不如他意的事情,那么面对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凡界
林荫小道上
某个人在抱怨:“师弟,你也真是,为什么要救活那个人?你看,现在可好,这是一个高手,要是我们再遇到他,那就离阎王殿不远了。”
这个人正是洛阳,三人第二天打听了一下,原来这里没有人丢过孩子,所以他们再次出发,去寻找离这里最近的人群聚居地。在路上,洛阳就不停地在天赐的耳边埋怨,要不是无崖子在这里,他简直就要开骂了。救了一个要取自己性命的高手,任是谁也不会高兴,就连无崖子也在脸上写着,老夫今天不爽的表情。
天赐并没有害怕那个青年,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消失的方法,而且有人运用得更加娴熟,他做过很多梦,梦中就老是出现这样的事情——突然间的消失。割血救人,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但好像脑海中老是有个声音说只有这样做才能救那个人,所以,天赐就动手了,效果很好,无崖子和洛阳都很满意,青年也救活了。美中不足的,就是救了一个恩将仇报的青年。
“师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我们救人的结果让人失望。”天赐望着天际飘过的一块云朵,痴迷地说,“可是,对得起自己的心,就行了。”
听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讲道理,无崖子和洛阳的脸都不禁一红,救人,难道就需要有好的结果吗?两人再次处于失声的状态。
经过半天的赶路,天上挂着的那一轮太阳越来越火辣,照得三人的脸庞都隐隐作痛,于是他们决定在小路一旁的林荫树下歇脚,当三人拿出干粮正准备啃的时候,只听一米之外,一声‘轰隆’作响,像是有硬物撞击地面,溅起一大圈尘土,洛阳坐着离事故地点最近,手上的干粮被沾上了一层土灰,身上穿着的宝蓝色长衫也不能置身事外,很无辜地惨遭牵连,洛阳气愤地跳起来,想过去看看谁这么大胆,居然弄得他吃不得,还满身都布满了土灰!待灰尘散尽,他们看到一个黑色人影呈大字型趴在凹下的地面上,成一椭圆型,洛阳把干粮一扔,挽起袖子,吹胡子瞪眼的,就想过去找人算账。
“师兄,要是我,就不去。”天赐望了望晕迷中的始作俑者,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悠闲地说。
“为什么?!”洛阳回头瞪了天赐一眼,没好气地说,“难不成我被欺负了,还要忍着不成?”没有丝毫想要听天赐的话的打算,洛阳大步一迈,大掌一伸,就把那黑衣给揪了起来,刚想开口大骂,谁知一看到黑衣的脸,大手无力地松开,‘砰!’落物重重摔下,不知死活。而后洛阳如同惊慌的兔子般逃回到无崖子的身边,脸色阴晴不定,口中不停地嘟囔着:“怎么会是他?”
“徒弟,要不我们起程吧。”无崖子在洛阳拎起黑衣的时候,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没错,这个黑衣,恰好是昨天晚上他们救了的那个青年。
天赐点点头,这个人现在好像又受伤了,但他们肯定不能再救他,虽说他们不在乎知恩不图报,但是也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必要,谁的脑袋瓜子秀逗了,会救起一个人然后又让他杀了自己?
三人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迈出了几步路,忽而,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两股强大的气息,这两股气息无差别地释放,凡是最近有生命的物体,都被这两股气息压得死死的,威严而又恐惧,动物们颤巍巍的小腿已经在打转,更有甚者,已经晕厥过去。洛阳满头都是汗,双腿跪地,两手无力地支撑着上身,努力不让自己趴在地上,无崖子虽然还是站在,可他已不能迈出一步,两腿微微颤抖,背脊上的凉汗已经湿透了衣背,本来双目无神的眼睛,开始发出慑人的光芒,两手捏成拳头,手心里全都是汗。只有天赐,也唯有天赐,优雅地站着,没有半点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