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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向生活低头

一大早上,姚晴冉坐上前往市里的早班车。这一次,她没有让爸爸前来相送。一个人摸黑走过那条不知走了多少遍的路。

姚晴冉知道,这一次的离开,与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以前走在这条路上,她的心是充满希望的,可是今天完全不尽相同。

爸爸坚持要送她,是她执意不肯的。姚晴冉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无颜以对爸爸妈妈,怎么能让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前去相送呢。

当走在那条并不陌生的道路上,天微微亮,看过去都是黑漆漆的影子。姚晴冉的心里不免感到害怕不安,但是想想自己现在面临的境况,又无颜让爸爸相送。

其实,在姚爸爸的心里,女儿要这么做他也清楚原因,既然女儿坚持这么做,她也不好反驳。

在姚晴冉离开后,姚爸爸对姚妈妈说道:“冉儿自己心里也难受啊,要不怎么会不让我去送她呢,以前每一次离开都是要送的。”

姚妈妈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说道:“冉儿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就让她去做吧。女儿大了,也不好事事都照我们想得去做。只是让她一个人在外,总是不放心哇。”

姚晴冉看着窗外飞逝的影子,不得不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四年前离开的时候是多么的神采飞扬,而今却只能黯然伤神。

来到天安市,面临的又是交房租的问题,仅剩的积蓄也就能支撑一个月了。姚晴冉不得不出去工作了,再这样下去真的要留宿街头,喝西北风了。

室友王晶虽然已经工作,但那微薄的薪水也仅能维持她一个人的生活。

后路被堵死了,姚晴冉在人才市场找了份工作,待遇还不如王晶。在一家只有三五个人的小公司做文员,这让晴冉一度觉得自己真的是大学白上了。

晴冉大学所学的专业比较冷门,根本找不到相关的工作。因而,大学同班同学大部分考研了,只有一小部门就业,但从事的都是与本专业无关的工作。

最终,姚晴冉也不得不走上与那一小部分同学相同的道路。当第一天去上班的时候,姚晴冉的心情还算不错,毕竟是第一天工作,只要坚持下去还是有微薄收入的,总比坐吃山空的好。

抱着这样的心态,姚晴冉开始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办公室一共三个人,有一个市场经理,经常在外面跑,一周回来一次,还有一个人郭娟,兼管公司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姚晴冉进来后,开始帮郭娟分担一些事情。

当然他们三个人是公司的职员,至于公司的老板,姚晴冉还不知道在哪儿,只是听说在外旅游去了。

公司是生产农业有机肥的,只是生产工厂不在天安市,而是在距离天安市约有二百多公司的一个县城。而天安市是公司的总部所在,平时负责接听售后服务电话,编写文件等工作。

工作并不是多难,只是比较繁杂而已。姚晴冉上手很快,跟着郭娟学习了一遍,就知道怎么做了。

当时面试进来的时候就是郭娟一人通过的,给她说了公司的概况。急于找份工作的晴冉就不多考虑的同意了。

郭娟本人要比姚晴冉大三岁,两人也能聊的来。一个星期下来对于公司的情况晴冉基本上就都了解了,但让姚晴冉不解的是公司真的很清闲,事情不多。

一个星期下来,就只是接到了几个顾客询问电话,然后就是了解公司的概况。每天除了郭娟外,她没有见到其他人。

这样的生活让姚晴冉觉得十分无趣,但为了生计却不得不坚持下来。

周五的时候,两人在办公室里。姚晴冉问道:“郭姐,你来咱们公司已经一年了,知道咱们公司还会招人吗?”

“招人做什么,公司的业绩不好,招人只会增加成本罢了,老板应该不会再招人了。”郭娟稍微愣神后道。

“啊,公司的业绩一直都不好吗?”

“不是,以前好像还不错,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近几年来不断的下滑,员工也在不断的减少。”郭娟道。

姚晴冉问道:“既然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公司的业绩在不断的下滑,总能找到原因的,为何会至今还是这个样子呢。”

“唉,这你就不懂了吧。公司一共也没有多少人,老板都不关心的事情,大家谁会去操这份闲心啊。又不会涨工资,干多干少都是那样,谁愿意白干活啊。这年头,人都聪明了,再也没有活雷锋了。”郭娟道。

对于郭娟的说辞,姚晴冉有些不认同,她觉得工作不仅仅只是在为老板工作,同时也是对自己的积累。不断的学习才能不断的进步,要是都是这种心态,都在原地踏步,没有人会进步的。要知道,只有学到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没有人会强迫你去做什么,学习什么,只要自己认为值得的就学习,日积月累,总会发生质变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姚晴冉还是说道:“郭姐说的对啊,这年头没有钱拿,谁会给你白干活啊。老板都希望员工做干一些,而员工又不傻,心里自然有一杆秤,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就那么点儿薪水,干多少活大家心里都有数的。”

不是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可姚晴冉知道郭姐一定会对自己的说辞嗤之以鼻的。之前也接触过一些工作好几年的人,他们的心态早已不是自己那样的。第一次,自己还试图与他们说明,但第二次第三次得到相同的答案后,她就不再那么说了。

果然,郭娟道:“就是啊,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刚步入社会已经认识如此深刻了。呵呵,有前途啊,好好努力,以后一定会在职场上混的如鱼得水。”

“那就借郭姐吉言了。”姚晴冉笑眯眯地说道。

周末休假,囊中羞涩,姚晴冉想要出去找个兼职做做,能赚多少是多少,这样留在家里不但赚不来钱,还要花费,怎么想都划不来。于是,她背起背包,走在了大街上。

天安市作为省会城市,其繁华程度自然是可以想象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置身其中,姚晴冉觉得自己好似怎么都格格不入。

看着别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拎着,手里拿着吃的,玩的,脸上满是欢快。只有自己两手空空如也,只能看着别人爽快的掏钱。

如此一幕,更是加速了姚晴冉要赚钱的决心。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大家吃的住的几乎都是一样,没有太大的分别。可是,现在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看着身边人来人往,姚晴冉思绪翻飞,想着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回想自己的大学生活,似乎真的与别人不同。其他人都在忙着做各种兼职,参加各种社团,忙的要死要活,只有自己整日悠闲的很。不上课的时候总是泡在图书馆里,读各种书籍。

到了今天,为了生计,姚晴冉想自己不得不走上别人大学生活走过的路。

看到街上贴着的兼职广告,姚晴冉立马冲了过去,一目十行的把上面的内容浏览一遍。

心想,今天出门运气真好,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刚刚还想着找个兼职做做,这里就有广告招牌兼职。

快速的用笔几下上面的联系电话,姚晴冉找到一家话吧照着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您好!”电话很快被接起。

“您好!请问是张先生吗?”

“是,我就是,您是?”

“哦,是这样的,我在街上看到您贴的招牌广告,想要问问您那还要人吗?”

“哦,你是应聘兼职的?”

“对。”声音有些激动,希望还有机会。

“嗯,是这样的,今天肯定是不行了。不过,你今天下午过来看看,明天可以工作。”

“好的,我想问一下,是在哪里发传单呢?”姚晴冉听完后觉得可行,想进一步了解。

电话那边道:“我现在比较忙,具体事情你下午过来再详谈,好吗?”

“好的,那再见。”虽然不情愿,但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让她还怎么问下去啊。

姚晴冉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不得不把电话挂上。

与人约好下午过去,姚晴冉在街上随便转悠了一圈,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多上公交向着约定的地点而去。

坐在车上,看着街边高楼林立,一片繁华。姚晴冉觉得这似乎是这几年来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这座城市。尽管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四年之久,可是她对这里还是不熟悉。不像是有的同学,在大一的时候,就已经把整个天安市逛了一遍。而她自己,似乎只对天安大学周边还熟悉一些,其他地方都不怎么知道。

想起过往,姚晴冉发现自己在大学期间真的错过了很多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才会觉得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傻,多么的天真。只有当生活给了迎头一棒才幡然醒悟,认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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