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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男人

从长沙到拉萨以前没有直通航班,必须先飞到CD中转。但这几年西藏交通发展很快,公路、铁路、航班网已经和其它省份没有什么两样了。

西藏大部分位于青藏高原之上,素来就有世界屋脊之称。西部是帕米尔高原,南部是喜马拉雅山脉,东部是横断山脉,北部是昆仑山脉,中部还有唐古拉山脉、念青唐古拉山脉、冈底斯山脉。这里是一片山的海洋,山中雪岭纵横,山涧大河奔涌;站在高原遥望峰顶,看到的是白云在山腰缠绕,再望一望头顶上的蔚蓝天空,会感觉到天堂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西藏现在已是佛教最集中的地方,这里有很多的寺庙,也有很多的佛像。这里的佛像不是镀金就是纯金的,它们金光灿烂,它们被人们顶礼膜拜。这里也许会有小偷,但绝对不会偷与佛有关的东西,因为这里的佛是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所以只有在西藏才有世界上最雄伟壮丽的布达拉宫,而每一个来这里游玩参观的人不管是信不信佛,心中都会升起一股祥和。

有一个地方会令人想不到,在西藏竟然有湖泊,而且湖泊数量还是全国最多的,其中比较大的就有1500多个。西藏的湖泊最纯洁,其水色深蓝,其游鱼灵动,水深十几米处都可清澈见底,加之周边雪山照影,走进湖泊的人都会忍不住想跳进湖里狂饮,然后将自己与这圣水融为一体。

在西藏也有温泉,数量也是全国最多。只是因为太多,因为各种特色都有,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反而不被外人所知道了。但领略过西藏温泉的人都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其它地方的温泉简直都是些尿尿的小坑,他们回去后都会在心中发出一声哀号:“神啊!为什么那些温泉就不能带回家!我悔啊!我一辈子也不洗澡算了,也一辈子都不吃煮鸡蛋和煮鸡翅膀了!”

但上述这些还不是西藏最吸引人的地方,西藏最吸引人的是它那大片大片的高原草甸以及石滩戈壁。在江南等雨水多的地方,青草总会是齐膝深,咋一看碧绿一片,但只要一钻进草丛就会感觉沾沾的,缠缠的、一身的不舒服,也总会担心里面会钻出一条蜈蚣或是一条蛇来。但西藏的草甸就不一样了,它浅浅的、嫩嫩的、广袤无边,只要人一走近,就会忍不住在上面奔跑,再迎风一吹,就好像要飞了起来。西藏的石滩戈壁也同样的独具特色,它们平坦,并没有巨石沟壑,在其上面纵马狂奔那最是理想不过的了,而如果再能有一辆豪华越野车,那就会更拉风一些。

所以,这几年全国各地的人在闲暇之际都会涌向西藏,争先恐后的去享受这世界上的最后一块处女地。而西藏人也因此变得富裕、休闲了,他们只要在自家墙壁上开一个窗户,或者在屋前摆几张桌子,就能得到一笔可观的收入。所以现今在网络上已经流行起一句话,嫁人要嫁西藏男,娶女要娶西藏女。

嫁西藏男倒是容易,只要你长得漂亮,就算是懒一点,也是会有人要的。但娶西藏女就没那么简单了,因为西藏这地方是这么的好,又有哪一个姑娘会愿意嫁到外面去呢,所以唯一的可能是入赘。但入赘也是没那么简单,第一要会唱西藏的歌,西藏的歌高亢洪亮,这样才能看出一个小伙子的心襟是否宽广;第二要会做西藏的酥油茶和青稞酒,因为只要喝了几次的酥油茶和青稞酒,那就会发现啤酒饮料什么的简直都是些潲水;而至于英俊嘛,那则是最基本的条件。

几天后,赵一沣和段金山就来到了拉萨;只是学院并不在拉萨,还得要转站。

但一下飞机赵一沣就赖在这里不愿意走了,因为他想去租一匹马,然后找一个地方去骑它几天。但段金山的想法却不一样,他的目标是要买一辆越野车,而且要最彪悍的那种。

赵一沣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于是两人就去车市买车;但等到付账的时候却发现,段金山竟然是要他付。

“老家伙,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只吃饺子和二锅头我不管,但你揩油不能揩到了我身上。”赵一沣不禁是大声的嚷嚷了起来。

“这是为你买知道不。”段金山解释着。

“我买车干什么?我的钱又不是多得没地方放。”赵一沣横起了眼。

“你不是想去飙车吗?再个,你不是我的正式弟子,那么也就不算是学院的正式学员,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借读生,所以以后很多的东西都要自己去采购,这当然就需要一辆车了。”

“我不买!”赵一沣说得斩钉切铁,同时瞄了一眼那标价上的三百六十万的天价,是咽了好几口的口水。

“小子,钱是用来花的,你要知道不会花钱就赚不到钱。”段金山口气有点严厉了起来。

赵一沣简直要晕倒,这老家伙真的是无搅蛮缠,于是他只有摊了摊手:“我钱已经花光了。”

“什么?八百五十万就花光了?你混账你!”段金山已经跳了起来,同时又是一脸的不相信。

“我辛苦三年,锻造出那把开山刀,为的就是那八百五十万。所以只要钱一到手,当然就会马上花光。”赵一沣解释了起来。

“那还剩下多少?”段金山有点相信了。

“还剩四十多万吧。”赵一沣对自己身上有多少钱并不想隐瞒。

“那就买辆便宜点的吧。”段金山叹了口气,是把标准降了下来。

“我说过,我不会买车,便宜的也不会买。”赵一沣又大声的抗辩了起来。同时反问道:“要买你自己去买,你一个大老板,难道买一辆车都舍不得,要知道飞机票是我出的钱,我等下搭你的便车难道不可以!”

“我也没钱。”段金山也是摊了摊手。

“什么?你的万贯家财难道也花光了!”赵一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心中在想:“这个老家伙,难道吝啬到竟然要装穷?”

“你想一想,我年纪都这么大了,也没多少乐趣了,所以花钱也就会比一般的人快一些。”段金山解释了起来。

“是吃喝玩乐?”赵一沣追问。

“吃喝玩乐哪会花这么多钱。”

“那是嫖和赌?”赵一沣继续追问。

“怎么能说嫖呢,那是一种美好的感觉,那是对年轻时的一种向往。”

“我看你也就是一个冤大头而已,只怕到时连皮带骨头被女人吞下去都不会知道。”

“小子,你话不要太多了,你到底买不买!”

“买!我当然买!你是要把车开到马子家显摆是吧,我还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过只能买二手车。”

“二手车?你也太省了吧。”

“怎么是省呢?二十万左右的二手车,其原始价格只怕会超过六十万以上,对于你的身份也应该是勉强配的上。”

“才二十万,你不是有四十多万的吗?”

“老家伙!你不要得寸进尺,我难道以后不用了。”

“那好吧,二十万就二十万,不过等下买东西的钱你也得给我先垫着。”

“什么?你难道还想买金银首饰?”

“你难道想让我空手去?”

“老家伙,你脑袋是发晕了不。”

“小子!你再喊声老家伙试试,看我揍你不!”

至此,争论是告一段落,赵一沣是极度的郁闷,心中在想:“这样子的一个老家伙,还能教出什么好弟子来,难怪他的弟子要跑光了。”于是接下来只是耷拉着脑袋跟在段金山后面去选车,然后是买礼品。金银首饰倒只买了一件,但其它的七七八八的生活用品是买了一车,赵一沣最后算了一下帐,一共发了二十六万零五十二块。

第二天,两人就出发了,车由段金山开着,他车开得很快,一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就拼命的飙,他完全忘记了这车是赵一沣买的。面对老人,赵一沣的脸皮还是没完全修炼到家,在抗辩了几句后就只有坐在副驾驶位上看风景了。

车从拉萨出发,先进入山南地区,在桑日县开过雅鲁藏布江,一直开到了离喜马拉雅山不远的错那县,然后车又往回开。

“你马子家不去了?”赵一沣惊讶的问。

“闭嘴!看你的风景得了。”段金山头也不回。

于是车又回开到隆子县,再沿着喜马拉雅山脚进入到林芝地区,一直开到朗县,而这时又能看到雅鲁藏布江了。再沿着雅鲁藏布江南岸从朗县开到了米林县,然后横过雅鲁藏布江一直开到林芝县。在林芝县是加了一次油,然后车子又往回开了。

“你还没开饱?”赵一沣又在抗议了起来。这也难怪,和一个老男人在一起,而且是一个只开车不说话的老男人,就算车外的风景再美妙,兴致也会少了大半。

这次,段金山是连话也不回了,而是把车开得更快。

赵一沣只有从一个包里拿出了零食边吃边看着,因为车已经开了大半天了,肚子已经有点饿了。但他心里却在嘀咕:“一辈子都没开过车是吧,那我就跟你耗,看你能开多久?”

而这次,车又开回到了雅鲁藏布江南岸,就在快要到林芝县的时候,车子一拐,是又沿着雅鲁藏布江飞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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