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公安局开展向马建国学习活动的时候，市委做出了决定，追授马建国同志为优秀共产党员，号召全市共产党员向马建国同志学习，于是清水市各大媒体都开辟了向马建国同志学习的专栏。就这样，清水市公安局乃至清水市的这样一个先进典型人物树立起来了，唯一可惜的是马建国死了，他看不到这一切。如果他没死，这一切也许不会出现，他把荣耀留给了党，留给了他为之奋斗的公安事业，也许有些人会在背后说他傻，可即使是说他傻的人也会被他所感动，相信他的精神总会感动一些人，去做点事，去做点好事，那就足够了。我们的社会有很多像马建国一样的人建设着美好的一面，让我们知道这世界上有这样的好人，我们的中国有这样好的共产党员，有这样好的警察，他们用自己的付出建起了时代的道德牌坊，立在中国的大地上，与一些丑恶的东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是那些标榜自由与个性的思想在它的照耀下也黯然失色。
二十九
李有成从欧洲回来了，回来之后就立即开始了清水钢铁厂的搬迁工作。他首先把清水钢铁厂的职工理了一遍，分为三类，一类是年轻的，可以去新厂工作的人，这些人开始进行岗前培训；一类是不年轻，也没什么技术的人，就分别安置到有成集团个个下属企业里做值班、清洁、收发一类的工作；还有就是退休的职工，李有成也按照原来和市政府的约定将他们一次性交钱进了社保。李有成这次算是在清水市彻底露了大脸，清水钢铁厂的职工没有不说李有成好的。那天开职工分流动员大会的时候，有的职工在台下说，以前没怎么注意这个李老板，现在看了还真觉得这个李老板有些菩萨相。经贸委马主任作为市政府的代表出席了职工分流大会，他在台上也是扬眉吐气，以前到厂里来开会每次都要被职工骂得灰溜溜地逃走，可这次他是真真切切听到了台下的职工在喊共产党好。所以他开过会回去之后就立刻到市政府向戴斌汇报了，戴斌听了是十分高兴，立刻打电话给李有成，说要请李有成吃饭，说要代表厂里的工人和市政府感谢李有成。
应李有成的提议，晚餐安排在了有成集团的乐园大酒店里，有成集团的几位老总都到了，市政府这边戴斌把常务副市长、政府秘书长和经贸委马主任带来了，双方为这次成功的合作是开怀畅饮，最后都喝得比较多。等其他人都走了，戴斌留了下来，他还有些清醒，就是今天晚上要把那张信用卡还给李有成。李有成也能猜得出戴斌的意思，于是就邀请戴斌洗个澡，戴斌也就顺水推舟了。
当两个人赤裸裸地泡在池子里的时候，戴斌见边上没人就对李有成说出了自己要把卡还给他的意思。李有成说：“戴市长，你也别先急着还我，算我放在你那儿，我李有成是个重情意的人，这次那块土地能低价给我们，全靠你在中间斡旋，我不是不懂事的人，不瞒你说，除了你，何部长那我也安排了，何部长叫我别忘了你，你在中间出了最大的力，我对他说当然准备了戴市长的这一份。要是你现在还过来了，何部长问起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我知道我们交道打得不是很多，你还对我不够信任。这样，卡还是先放您那儿，等以后再说，这样何部长问起来，我也好说，要不，他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意见，要批评我不懂事了。”
戴斌听了李有成说的话，心想要是何援朝也收了，自己就这样退了回去，何援朝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会对自己有想法的，再说何援朝敢收李有成的，一定是觉得李有成这个人够稳当。说实在话，如果不是自己在中间想办法，李有成是省不下这一千八百万的，他花点钱也是应该的，只不过送来的数额太大了。于是戴斌就说：“那好，就依你说的，先放在我这儿，可说好，我可是暂时保管，何部长那边你就什么都不说吧。”李有成说：“好，就这么定了。”
洗完了澡，两个人披了件浴袍进了一个包厢躺了下来，李有成说：“戴市长，找个人按摩一下，放松放松怎么样？”戴斌也觉得这些天有些腰酸背疼的，于是就说那好。于是李有成就把经理叫来说找两个技术好点的，经理就赶紧出去叫了。很快，两个约摸二十出头的女孩进来了。
两个女孩长得都挺不错，身材也挺好的，其中一个长发的走到戴斌的身边问：“老板，行吗？”戴斌说行，于是女孩就开始按摩了。她先给戴斌脸上敷上面膜，之后戴斌也就看不见了，于是就放松地闭上眼睛。女孩先从戴斌的手捏了起来，小手先轻扯着戴斌的手，把手先放松，然后拉着手的每个关节，拉一个，啪哒响一下，然后再捏胳膊，捏得戴斌很舒服。手和胳膊按摩完之后，女孩开始按摩戴斌的腿，先是从脚捏起。这时，李有成的手机响了，李有成接了之后起身凑到戴斌的耳边说：“戴老板，我先出去办点事，您先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戴斌一想这小子就这么把自己一个人丢了下来，一个人在这里面，到时候怕有什么说不清，想叫李有成别走，又怕李有成笑话自己胆子太小，太谨慎，只好点点头。
李有成出去了，自然替他按摩的那个女孩也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戴斌和那个女孩，戴斌有些紧张，身体也有些僵硬，女孩似乎感觉到了，就说：“老板，您放松点儿，按摩就是要身体放松的。”
正面按摩好之后，女孩给戴斌卸下面膜，戴斌等她清理好之后，起来喝了口水，趁这间隙，再打量了女孩一下。女孩不过二十岁出头，似乎因为按摩出力的原因，脸蛋上泛着好看的红晕，穿着酒店的套裙，身材也是蛮好的。正在戴斌打量的时候，女孩叫戴斌趴在床上，开始给戴斌踩背了，女孩轻轻地站在了戴斌的身上，小脚先在腰上轻轻地踩着，感觉很舒服，然后脚开始加力，似乎把戴斌的腰疼病踩出来了，戴斌不禁哼了起来，女孩赶忙问是不是重了，戴斌于是就回头说不重。在回头的那一刹那，戴斌顺着女孩的大腿看见了她裙子下面一块粉红色，戴斌不禁多看了一下，女孩看见戴斌看着自己的裙子下面，脸上不禁红了起来，腿也往后缩了缩，戴斌看被发现了，也有些尴尬地转回了头，继续趴在那里接受着按摩。女孩还是继续踩着，戴斌可就有些心猿意马了，但他还是克制住了，他知道在这里绝对不行，如果在这里干下什么，势必会出事，于是立刻拉住了意欲狂奔的心，老实地接受按摩。
按摩完之后，李有成还没回来，于是戴斌就和那个女孩聊了起来。这时他发现女孩的普通话里带着东北音，原来是从东北到这里打工的，于是戴斌就把女孩的电话要了过来，但没有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那女孩倒也无所谓，她们走南闯北见得多了，知道这些当老板和当官的是不会轻易留下自己电话的，自己的电话也无所谓，也许明天换个城市去打工，也就换了张手机卡。她看见今天这个中年人是李老板亲自陪着的，知道来头肯定很大，若是他哪天真打电话给自己，也许就有什么好事了。正在两人聊着的时候，李有成回来了，李有成一口一个不好意思，戴斌说没关系，说自己也要回去了，李有成也没问戴斌感觉怎么样，他也清楚戴斌是不敢在这里干些什么的，所以也就没必要去问，不问倒是自然些。
回到藕香园的住处，戴斌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今天晚上的按摩勾起了戴斌男人的欲望。他老婆在省政法委是一个副处长，对事业也很看重，回家就盯着小孩，所以戴斌也是很少回去。回省城有时还碰上老婆来那个了，所以性生活很少，幸亏工作和应酬都多，不是晚上喝多了，就是开会开到很晚，一般回到住处之后就倒头大睡，也没觉得这方面缺什么。其实在省城的时候，戴斌是有情人的，也是财政厅的，不过人家有老公，戴斌到了清水，两个人偷情也不方便了。到了清水之后，戴斌还是以事业为重，不敢在清水乱来，怕惹出是非来。这晚，戴斌折腾到半夜才睡着，闭上眼就想起那小手和那裙下的粉红。
三十
有成新型建材股份有限公司的厂房已经开工建设了，工地上是热火朝天，厂房的地基已经开挖，推土机和挖掘机的轰鸣声响彻在工地上，简易的围墙把整个工地圈了起来，还装典着一些五色的彩旗，随风招展。民工在工地上是你来我往，在工地的入口处是工程的介绍和一幅巨大的厂区效果图，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背后不远的地方就是清水市的市级工业园区，一栋栋厂房不是已经建成投产就是和有成新型建材一样刚刚开工建设，整个园区显得生机勃勃。改革开放以后，类似的景象出现在中国大地的每个省，每个市、县，乃至一些乡，一方面是中央三令五申禁止占用耕地建设所谓的开发区，但地方政府为了发展地方经济想尽种种办法改变着土地的用途，不断迈着工业化的步伐。无工不富，地方政府有钱了，工作也好干了，领导的成绩也能体现了。没有哪个领导理论水平低，都知道无农不稳，可凭什么让沿海地带把地都占光了搞工业，他们富了却要中西部地区为了稳定搞农业，也许有那么一天中央会用在沿海经济发达地区收的税来补贴这些穷地方来搞农业，来达到地方平衡。
戴斌站在工业园区的主干道上看着有成新型建材股份有限公司的工地上时这么想着。自从这儿开工了，他是隔三岔五就来看一下，他恨不得这里马上就能建成投产，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省里请李省长和凤副省长来清水市，所以他把有成新型建材股份有限公司的工程看得比市里所有的重点工程还要重。
李有成也很重视建材股份有限公司这一块儿，这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但是从商业角度考虑，他更重视原清水钢铁厂地块的房地产开发项目，因为这次收购清水钢铁厂他是出了一大笔钱，新型建材从建设到投产收益还需要一大笔投入和很长的周期，这对整个有成集团的资金运作来说是有冲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早点从房地产开发上捞一笔现金出来补回到整个集团的资金链中去。他已经和工商银行省分行的周行长谈好了，以清水钢铁厂的熟地使用权作为抵押向工商银行贷款一个亿作为房地产项目的资金。
作为条件，有成集团在清水钢铁厂地皮上开发的五洲国际商住城所有的商业按揭贷款由清水市工商银行办理，五洲国际商住楼所有的预售预付款项包括买房人贷款直接打到工商银行指定的账户中去作为有成集团向银行的还款，等还款清了一个亿贷款的本金和利息之后，剩下的销售收入就归有成集团所有。这就像银行和房地产商导演的一出戏，银行以贷款的方式帮着房地产商进行开发，房地产商并不需要投入多少，然后银行在借钱给买不起房的老百姓买房地产商的房子。这样，房地产商把房子卖出去了，赚了大钱，银行收了利息不算，还拓展了相当可观的也是最稳妥的贷款业务，这就是房产按揭。只是那些靠工资过日子的老百姓每个月从工资里拿出至少一半交到银行去，其实那些钱早就被房地产商买了宝马、奔驰，早就变成银行账上的利润了，银行帮着造就了多少房地产爆发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