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黎怒视着他离去,眸子里满是莫名其妙“真是个精神病。”
二楼教室的窗口,一双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幽暗。
周芷黎竟然被别人送来上学,她眼尖的看见那车子,感激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是那名车,一看就价值不菲,相比车的主人身家和端木炎有的一拼。
好一个花心的女人,竟然背叛端木炎。
赖瑾言的眸子幽暗,满心的愤愤不平,一直怒视着周芷黎走进教学楼,等候着她进班级,视线依旧一直锁在她的身上。
周芷黎已经习惯了赖瑾言的杀人似得目光,懒得计较,满脑子都是那个莫法蓝那个混蛋说的明天还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他说话,知道自己和端木炎的关系,可是为什么要强制送她上学,而且如果明天还来,若是和端木炎正面交锋,她该怎么办。
周芷黎的脑海一直都很乱,直到端木炎来到班级,她才稍微感觉安心一些,接到端木炎灼热的目光,她点点头,回应他的视线。
上了一上午的课,两个人只能课间聊几句,周芷黎也没有提及莫法蓝,整个心里七上八下的,莫名的感觉到慌张。
端木炎敏锐的感觉到周芷黎似乎有些心事,虽然她隐藏的很好,但是依他的了解,还是能感觉出她不明显的不同,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疑惑间,端木炎出去上厕所,回来的路上,脑海里,一直想着周芷黎的事情。
“炎,我有话对你说。”悦耳的女声忽然响起。
端木炎抬头,又是赖瑾言,对她之前的纠缠感觉到头痛,端木炎无奈的转身,想从走廊的另一头绕回教室。
“你别走,我要说的事情,和周芷黎有关。”赖瑾言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只要这么说,端木炎一定会停下脚步。
果不其然,事一关周芷黎,端木炎必定要知道“什么事情?”他半信半疑的回问道。
赖瑾言左右看一下,领着端木炎到没人的楼梯拐角说话“今天全校的人都看见芷黎是被一辆宝蓝色的名车送来的,而且是英国前十名的车子,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是我肯定,那车的主人一定是身价不菲。”
“无聊。”没听完赖瑾言的话, 端木炎就翻翻白眼,感觉到无聊,什么英国贵族,她真能想象的出来。
“这不是我一个人看见的。”赖瑾言赶忙解释道,一脸的急切。
“还有谁?你的那些姐妹吗?”端木炎一脸的讽刺“瑾言,我劝你以后说谎是时候,还是想一些比较好的故事比较好。”他对周芷黎的信任是百分之一百,绝对不会怀疑只一天没有来接她,她就跑去做什么王公贵族的车。
“我就那么不可信吗?”赖瑾言一脸受伤,难过不已“好,你要是不信我,你明天就再不接她一次,就会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了。”她的目光陡然变得决绝,凭端木炎对她的了解,感觉到她不想说谎,但是一面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不想怀疑她,可是她的话真的在心里起了作用。
铃铃铃。
上课铃响起,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赶忙回教室去。
回到教室端木炎的脑海就乱了,一面是试探一面试信任,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能够让自己轻松一点。
这一节课结束,午休时间到了,端木炎和周芷黎一起去吃饭,满心狐疑的端木炎再也耐不住性子,装作不知情的问道“你早上怎么来上学的啊。”
周芷黎不易察觉的愣一下,本来也没打算将莫法蓝的事情,告诉他,直觉的说谎“我能怎么来,坐公交呗。”周芷黎一脸的理所当然。
端木炎顿时感觉心有种发痛的感觉,若不是仔细观察,他不会察觉出她闪过的一丝犹豫,他断定她在说谎。
快要订婚了,竟然还对自己说谎,他的心顿时感觉被利器所伤。“是吗?”他忽然失落下来。
“恩。”虽然感觉到他忽然沉闷,但是她依旧说谎。
“明天我还是不能来接你,你就坐公交吧。”端木炎忽然冷落下来说道。
周芷黎心生疑惑,顿时失落“为什么啊。”
端木炎随便扯谎“公司最近有一个企划案要做,明天一早要抓紧开会,我也没有办法。”看到她失落的撒娇,心里还好受一点。
两人各怀心事的去吃饭,度过这难耐的一天。
放学后,端木炎怀揣着心事,送她回家,而后黯然的去公司,继续办公。
第二天一大早,周芷黎早早就起来,昨晚,因为莫法蓝的话,她一夜没有睡好,就怕她再来接自己,索性早点起床,离开家里,让他等不到人。
出了家门,赶忙向公交车站跑,可是半路却再次被宝蓝色的英国车截住“嗨,海产小姐,你要去哪里?”他的眸子闪过一丝冰冷,要是再晚一点,就被这小妮子逃了。
周芷黎顿时冷下脸来不领情道“我要上学,你让开。”说罢绕路而行,想要做公交。
忽然听见背后的车门一响,再次回头,已经来不及,她猛然脱离了地面,被莫法蓝扛起来“想逃?没门。”莫法蓝霸道又气恼的把她丢进车里,再次上车,重复昨天的事情。
周芷黎的发丝都被弄乱,小脸气愤的通红“我讨厌死你了 !”她的怒吼声划破长空,莫法蓝却一直微笑相对。
车子驶向华特,莫法蓝在正校门口停车,将她放下,而后嬉笑着绝尘而去。
留下一脸恼怒的周芷黎气的直跳脚。恨不能抓花他的脸。
二楼的窗内,一双阴郁的眼睛,满是受伤。
“我没有说谎,对吗。”赖瑾言的脸上浮现出得意。
而端木炎只感觉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你可以回去了。”说罢自己转身离开了二楼,下去接周芷黎。
“你还是不死心吗?”赖瑾言慌乱的说道,生怕他再犯傻。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端木炎决绝的说罢,转身下楼。
周芷黎一面气恼,一面走进教学楼,心想什么时候端木炎才能够来接自己,而后彻底的远离这个神经病。
“在想什么?”忽然富有磁性的熟悉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让她吓了一跳。
“怎么,吃惊吗?”看着她错愕的表情,端木炎有些嘲讽的笑了。
“没有,你怎么在学校?比我来的早?”其实她是想问,来这么早,为什么不去接她。
“是啊,不然还看不见某些事情。”端木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
周芷黎立刻察觉到他看到了什么“炎,你听我说。”她慌乱的想要解释。
“别解释了。”端木炎打断了她的话“你昨天就在对我说谎。”他很气恼,为什么,她竟然对他说谎,可是他却宁可不相信全世界也深深的相信着她。
“炎……”周芷黎只感觉心痛,不知道说什么好。
“什么都别说,我都看到了,我也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们冷静一下吧。”说罢,他与她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操场,驱车离开华特。
周芷黎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只感觉委屈,又无助,心里面因为他的离去而整个空了一大块。“炎,你让我怎么办。”
不是她的错,可是却要她承担后果吗?他昨天就知道她说谎,却不揭穿,今天是故意在这里守株待兔吗?而后好来指责她,他有想过自己在莫法蓝的车上会害怕吗?
所有的痛苦想法蜂拥而至,让她无力站立,只想离开,她也举步离开了华特。
二楼的窗口,把一切看在眼中的赖瑾言扬起一抹邪笑,随后消失在窗口。
周芷黎满心的郁闷无处发泄,爱人的试探与不信任,和恶魔的纠缠,让她委屈,泪流满面,痛苦的时候,只想离开这个世界,逃开世俗的纷纷扰扰,想到离开世界,她便打了个的士,去往周家的私人码头。
伤心欲绝的来到了自己小游艇上,放下了书包,打算一个人去潜水。
整理好一些物品,她启动了游艇,缓缓的离开了码头。
她没看见在她离开后,暗处走出两个身影。
“小姐,这么做好吗?等于杀人。”一个身影唯唯诺诺的低头在一个娇小的女人身后,担忧的说道。
“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悦耳的女生苦笑“好不容易等来这天,她死了也好,端木炎就是我的了。哈哈。”
赖瑾言的声音穿透云霄,送别周芷黎。
周芷黎来到了自己平时潜水的地点,换上了潜水衣,熟练的装备好,猛然跳下水,便潜进海中。
熟悉的景象,让她顿时感觉到心神一阵宁静。
清澈的海水,让她感觉到有些微凉,却让她清醒,加足马力潜向更深处。
她的氧气瓶虽小,但是有半个小时时限,足以,让她潜入三十米的地方,所以她大单的去接近海里的生命,与鱼儿们共舞,寻找心灵的慰藉。
就在她雀跃之时,她忽然感觉到空气一阵稀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扭过头看向氧气瓶的压力表,竟然要耗光了。
她心里暗叫不好,怪自己下水的时候,没看压力表,她忘却了时间,竟然脸氧气瓶最后的三分钟都用光了。
意识到危机感,周芷黎赶忙向上浮,可是三十米远的距离,对她来如登天还难。
屏住呼吸许久,她才浮起一般的路程,还未在游动,就已经忍不住张口呼吸,便被咸涩的海水,充满鼻腔。
一阵痛楚涌入胸腔,让她无力再挣扎,顿时感觉眼前一阵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了。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她这么想着,痛苦难当,只感觉身体都快被海水挤扁,胸腔不断的涌入海水,泛着痛楚,逐渐的让她失去意识,逐渐跌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