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吗?”正在公司上班的周芷黎忽然尖叫出声。吓了顾雪晨一跳。
她正在等待周芷黎签好名字,她接起一个电话头,高兴的猛然跳起,尖叫连连。
周芷黎听到端木炎告诉自己,爷爷已经接受她了,只感觉满世界都在散发着亮光和美好的空气“真是太好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可以订婚了!”周芷黎的情绪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顾雪晨这才听出什么,顿时惊讶不已,和她一起高兴“你们能订婚了?”
周芷黎挂断了电话,一把拉住顾雪晨“雪晨!太好了,我们可以订婚啦,呵呵。”周芷黎的小脸泛着喜悦的红光,欣喜若狂。
“傻瓜,真是太好了”看着周芷黎郁闷了好几天,她也是满心的心疼。
“我下午最后去出次海,在海啸之前完成考察,然后晚上你们陪我去看订婚的婚纱好不好。”周芷黎眼睛都笑弯了,拉着顾雪晨跳着说道。
第一次看见周芷黎这么小孩的样子,顾雪晨无奈的笑了“好,你快去,据天气预报说,沿海边地区晚上会有海啸,你要早点回来,好让凤翔把我们的海域封上。
“好的。”周芷黎高兴不已,签完字,将企划案交给顾雪晨,而后和她一起离开办公室,打算一起去吃饭。
午饭吃罢,周芷黎心情大好的驱车去凤翔码头,取船,去自己好久没去的海域亲自考察一下,在海啸之前做好监测。
一切准备就绪,周芷黎驱船去了凤翔海域最边界的一个小岛,准备下潜。
这一次她很仔细的检查了自己的装备,才下水去,却不知道,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另一辆小型游艇靠近了海岛。
一双狐媚的凤眼,望着周芷黎潜入海中,才下船,走向她的船只。
“不要怪我心狠,是你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不给我,如果你死了,端木一定会选择我的。”少女的眸子里闪烁着幽暗的光芒,赖瑾言这一次出海一个人都没有带,她不想被人知道任何事情,若不是以前学过一切游艇的操作,她也不会一直追到这里。
知道聪明如周芷黎,这次故技重施,在氧气瓶上动手脚是不可能了。所以便跟她一直到了这里,准备在游艇上动手脚。
赖瑾言折腾了半天。将自己的小脸都弄花了,才将游艇里的油抽出来一部分“这么少的油,你一定会在海上就被淹没。”她邪笑着。
天气预报说一个小时后就会有海啸前兆出现,余下的油,估计周芷黎在海中央的时候就会停滞不前,一定会被袭来的海啸吞没。
不是她的心歹毒,她这一次真的不想放弃,她相信,只要没有了周芷黎,再加上端木鸿对她的喜爱,她一定能够取而代之,一双被利益蒙蔽双眼的眸子,泛着阴冷的光芒,
她歇了一会,差不多要到了氧气瓶的时限,她才驱船离开。
周芷黎终于查探好了鱼儿的情况,查看好了之前水下员工的布置,才上岸,联络了一下凤翔码头的员工,便打算驱船回去。
时间紧促,周芷黎来不及多看什么,脱下潜水衣,便驱船向海港驶回。
天边的黑色云团,让周芷黎有种不祥的预兆,虽然台湾每年都有惯例的中小型台风或者海啸,但是还有三个小时才能够来到的海啸,黑云的预兆似乎来的太早,以她的经验,海啸估计会提前,那么,一个小时后的海啸预兆会提早出现也是一定的。
“情况有点糟糕啊。”周芷黎一面驾驶着游艇,一面望着天边的黑云,自信一笑,加快了速度,她有自信,自己开船这么多年的经验,有希望在海啸预兆来临之前离开危险海域。
但是她没发现天边的云团速度异常的向这边发展。
周芷黎快艇上的无线电台忽然传来码头员工的声音“会长,刚才新闻说海啸会提前一个半小时来,预兆马上就要开始了,请你加速回港。”
周芷黎听罢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什么?好,我知道了。”似乎比她预料的还早,她把速度加到最快,直线飞奔。
周芷黎全速飞奔,但是海风已经越来愈大,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不好,似乎比新闻报的还要早到。”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味道,海浪逐渐变大,波浪危险,她只能试着放慢了速度。虽然只是预兆海浪,但是却足以让一些快艇操纵不纯熟者淹没在海中,她庆幸自己很早就学了开快艇。
海面失去了平静,也失去了白日应有的光辉,黑云密布,天空灰暗,整个大海透着腐坏的死亡气息。
周芷黎不敢停下,却不知道油表已经快要告急。
全速前进的周芷黎眼尖的忽然看见前方一个比自己的快艇要大一些的游艇,在海浪中颠簸,很明显上面那个操纵着游艇的黑点,操纵的技术很不纯熟。
“真是天助我也。”以她的小游艇在海上帆船的几率要比大船大的多,遇到这种危险,纵使她再爱护自己的船,也只能够弃船逃跑。
就在她想要靠近那艘船的时候,忽然发现,那艘船上的黑点,竟然一个不稳落入了海中。
“糟糕!”周芷黎紧张的大叫,想也没想在靠近对方船只的时候,猛然跳进冰冷而骇然翻滚的海水中。
赖瑾言没想到海啸会提前这么多,自己虽然学过开快艇,但是她已经多年没有碰过,能出海都很勉强,没成想遇到了海啸,无论她多么努力,她都无法战胜自己的慌张,和汹涌的海浪,最后一个不稳掉落在海中,海水凶恶,纵使她慌乱的穿上了救生衣,她也没能够逃离被海水吞没的命运。
好冷,好黑,谁来救救我。
她感受着巨大的恐惧,从没感受过死亡的她,泪水流出,却混着海水,如若无物。
只感觉自己的胸腔逐渐被压迫,呼吸困难,一张口,就涌入一股海水,灌入她的胸腔,激起剧烈的痛楚。
救我,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此刻她后悔了,后悔自己出海,要杀人,自己却要葬身海底,她做错了什么。
炎,救我。
她最后的挣扎一下,无力的几乎失去意识,就在她要彻底跌入黑暗的瞬间,猛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托起。
是谁?好温暖。
她感受着无比的安心逐渐上浮,不多时就付出海平面。
“撑住!”一个悦耳而熟悉的女生大声的呐喊着,拖着自己的下巴,她的视线模糊,无力的感受着那个人带着她向船体游去。
周芷黎浮上海平面的瞬间,顿时绝望了“该死。”那艘大的游艇,竟然已经翻了,而她的小船,竟然奇迹般的撞到大船即将淹没的船体上,得以暂时的平稳。
周芷黎用尽全力,将手里的女生接着翻过去的大船送上了小艇,而后自己爬上船,无奈的开启了船只。
她回眸的瞬间才认出这个落水的人竟然是赖瑾言,她大吃一惊,疑惑她为什么会出海,但是来不及多想,她们的身后,是一股巨浪,她娴熟的开启游艇,依旧没有注意到即将告急的油表。
赖瑾言剧烈的咳嗽着,将胸腔里的水都吐出来,缓缓的恢复意识,逐渐的支撑起身体,坐起来,却顿时骇然,周芷黎操控着船极速前进,而她们的身后,竟然一个十多米高的巨浪,步步紧逼。
“快,快点。”她慌张而虚弱的叫道,周芷黎全神贯注的开船,根本听不见赖瑾言的声音。
海风凛冽,吹乱了两人的发丝,赖瑾言像是一个落汤鸡一样,却在观察船体的一瞬间,更加绝望了,自己竟然在周芷黎的穿上,回头望去,她的船似乎夹杂在海浪中只剩下一个白点。
“完了,全完了。”赖瑾言彻底绝望了,自己刚逃出鬼门关,却再次上了死神的船,为什么,难道注定她要死在这里。
“别开了。”她绝望的来到周芷黎的身后。
周芷黎头也没回,依旧抓着紧迫的时间努力的开船。
“会长,你到哪里了?我们看到海浪了!”周芷黎穿上的无线电台忽然传来船员的声音。
“我就在海浪的前面!”周芷黎紧迫的大叫,海风灌入口中,海浪几乎要将她们颠覆。
柔弱的小船,在剧烈的海浪中摇曳,如同火中等待燃烧殆尽的树叶。
“会长!你别急,我们去救你!”船员意识到事情的危急,大声回复。
周芷黎没有说话,这时候出海,对他们来说也是种危险,但是她能否躲过这一海浪,还是未知。
“完了,我们完了。”赖瑾言说话间,周芷黎游艇的船表,忽然响起警报声。
周芷黎顿时骇然“怎么会这样呢?”她的视线已经望到了海岸,但是油表竟然告急,她出门的时候有灌满油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告急了。
“完了,彻底完了。”赖瑾言目光呆滞,追悔莫及“都怪我,都怪我。”
船的速度越来愈慢,两人几乎与等死无异。
周芷黎一脸的焦躁,用力的拍打着船舵“开呀!给我开!”她不想死,刚刚才得到端木鸿的认可“我就要订婚了,开呀。”她的泪水蜂拥而出,一颗接着一颗。
赖瑾言苦笑着“我也不想死。”赖瑾言也哭了,周芷黎回过头,看着巨大的海浪马上就要逼近她们,却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都怪我,我以为你死了,端木炎就会和我在一起了,可是却没想到害了自己。”赖瑾言一脸嘲讽,没想到自己会把自己害死。
“你说什么?”周芷黎顿时瞪大了眼睛,听出她话里的门道。
“是我把你的油抽出去了,本来,在这里死去的人应该是你。”赖瑾言嘲讽的看着她“不,你死以前,我或许刚才就死了。”
周芷黎的心中顿时充满愤恨“你就那么恨我吗?”
赖瑾言泪水流出,情绪顿时失控“你说呢?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你却轻而易举的抢走了他,我回不恨你吗?”
周芷黎一脸嘲讽“你恨我可以,但是你不应该冒着生命危险出海,你如果派人来杀死我,至少我死后,还有人照顾他。”周芷黎的泪水潸然流下,不是为了死亡,而是为了舍不得的他。
赖瑾言顿时错愕住,如同被雷劈中“他已经失去了父母的爱,他不能失去我,若真的是我死了,至少还有你照顾他,我放心,可是现在我们都死了,他怎么办。”周芷黎满心的剧痛,难以忍受,海浪就在她们的身后,船体剧烈的摇晃起来,两个人顿时双双爹坐在船里。
赖瑾言目光呆滞,她压抑周芷黎竟然没有恨自己,而是最后也在想着他,为他着想,而自己,却从来没有为他想过,她一直以为自己比她更爱端木炎,而自己却做了什么。
船体已经攀升到海浪之中,越来愈高,两个只能抓着船体的栏杆,只要海浪拍下,两人必死无疑。
周芷黎在临死关头,忽然响起什么死的,猛然抱住了氧气瓶,大叫着“你要活着,我一定会送你到岸上!”她的目光坚定,把氧气瓶塞到赖瑾言的怀里,而后拉着她一同跳入海中。
“会长!”快艇上的无线电台最后的呐喊一声,只见游艇瞬间被海浪颠覆。
两人早已沉入海平面之下,海平面之下平静许多,赖瑾言泳技不好,根本无力在海中挣扎,任由周芷黎拖着自己在水底向前游去。
她慌乱只见想起自己手里的氧气瓶,在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拿起氧气管,呼吸起来。
周芷黎在落水之前已经看见了救援的船只,凭着感觉在海平面下拉着赖瑾言向前游去。
对不起,我爱的人,我无法自私。
她在最后一刻放弃了生存的机会,将氧气瓶给了赖瑾言,她不能够让她死,她承受不起见死不救的自责,而且赖瑾言身上套着救生衣,比自己生还的几率要大。关键时刻就要把生还的几率留给可能性大的人,这是常识。
胸中的氧气越来越不足,她的体力也在不平静的海中逐渐下降,她没有完全的把握将赖瑾言带上海面,但是她相信,命运会给端木炎留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窒息感越来越重,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忽然一个硬物塞进了她的嘴里,她顿时感觉到胸腔一阵畅快,感激的望向赖瑾言,她把氧气管给了自己,她呼吸了一口,赶忙坏给赖瑾言。
冰冷的水下,两个人的心却被同一根生命的细管连接起来,彼此都感觉到温暖。
周芷黎凭借着这一口气,冲出了海平面,海浪已经过去,但是海平面依然险恶。
“嘿!我在这里!”周芷黎大喊,万幸,她的方向感没有出错,救援船就在距离两人二十多米的地方。
周芷黎的呐喊加上赖瑾言身上救生衣的颜色,瞬间吸引了救援人员,赶忙驱船过去,将两人拉上船。
就在这是海浪再次勇气,船员立刻开船,向港口进发。
几人终于在第二波海浪来袭之前,安全着陆,将船只固定好,便冲向港口的避风港。
几个人气喘吁吁,终于安全的回到了高出的岗亭。周芷黎和赖瑾言相互扶持着跌坐在地上。
“哈哈,我们还活着。”周芷黎大笑,感激的望着赖瑾言“谢谢,若不是那一口气,我估计就死了。”
赖瑾言感动的流淌出泪水“傻瓜,你真的是傻瓜吗?我要杀你啊,你还救我,若不是你,现在我也一定葬身海底了。”她的泪水充满了感激。
周芷黎张口想要说什么,这时候忽然流淌出鼻血来,赖瑾言顿时大叫“你流鼻血了。”
几个员工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想要给她止血。
周芷黎捂住鼻子,顿时只感觉一阵眩晕,而后无力的跌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