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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吴起大破西河兵 子夏进位帝王师

却说魏军在西河一败涂地,翟璜向魏文侯举荐名将。“卿有何良将?!”魏文侯连忙问道,亟待贤臣良将为自己分忧解难。

翟璜对曰:“卫国左氏人,姓吴名起。”

魏文侯曰:“吴起为人若何?”

李悝出班启奏:“吴起贪慕功名而且好色,但是用兵连司马穰苴也比不上他。”

附带解说一下下:司马穰苴,田穰苴,春秋末年齐国人,为田敬仲完的后代,齐国田氏家族的支庶。继姜尚之后承上启下的军事家,曾率齐军击退晋、燕入侵之军,因功被封为大司马,子孙后世称司马氏。被称为武庙十哲之一。

魏文侯问道:“此话怎讲?”

李悝对曰:“以前齐宣公发兵攻打鲁国的莒县和安阳,吴起杀妻求将,大败齐军;齐国的君臣惧怕吴起的才能,就派人赠送吴起很多金银财宝以及美女数名,求吴起不要再攻打齐国了;吴起一见美女就两眼放光,便收下了礼物,撤回了军队。”

魏文侯欣然扬袖,龙颜大悦,以手指翟璜问曰:“虽然如此,既然连‘司马穰苴’都比不上他,不知道吴起现在在哪里呢?”

翟璜曰:“吴起现为臣下门客。”

“卿为孤即日遣之,可乎!?”

“诺。”

“庶民吴起拜见魏侯。”

魏文侯赶紧上前扶起吴起:“闻卿用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何以自称庶民哉!?今我军在河西大败,将军愿助寡人乎?”

“承蒙君侯抬爱,臣定当万死不辞!”吴起奋然,稽首(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掌心向内,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于地。头至地须停留一段时间,手在膝前,头在手后。稽首是我国古代汉族跪拜礼,为九拜中最隆重的一种)。

“善哉,得卿相助,败秦必矣。”

“古之拜将,领军为君侯冲锋陷阵,必筑坛会众,赐白旄黄钺(白旄,古代旗杆的头上用旄牛尾作的装饰,也指有这样装饰的旗古代的一种军旗,竿头以牦牛尾为装饰,用以指挥全军;黄钺以黄金为饰的斧,圆刃或平刃,安装木柄,用以砍斫),印绶兵符,然后威行三军。

臣昔日亡鲁走魏好生狼狈,幸君侯不弃,欲用鄙臣,但恐难服众军将士,唯请君王亦以此法行之,方可上阵杀敌也。”

“卿言妙哉,此足显卿之将才也。奈何寡人不好军旅之事。”

“臣下从字面上推测尊意,从您过去的言行观察您将来的抱负,您为什么要言不由衷呢?现在您一年到头杀兽剥皮,在皮革上涂以红漆,给以色彩,烫上犀牛和大象的图案。

若用来做衣服,冬天穿着不暖和,夏天穿着不凉快。制造的长戟达二丈四尺,短戟达一丈二尺。用皮革把重车护起来,车轮车毂也加以覆盖,这看在眼里并不华丽,坐去打猎也不轻便,不知道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呢?”

以前魏文侯和管理山林的人约定好去打猎。

那天,魏文侯和大臣们在宫中喝酒喝得很开心,天下起了雨。魏文侯将要出去。

大臣们说:“今天喝酒这么快乐,天又下大雨,君侯要去哪里呢?”

魏文侯回头,对左右侍臣说:“我和管理山林的人约好去打猎。虽然现在很快乐,我难道可以不遵守约定吗?”

魏文侯于是前往约定的地方,亲自取消了这次活动。

后人周昙有诗赞云:

“冒雨如何固出畋,虑乖群约失乾乾。文侯不是贪禽者,示信将为教化先。”

“如果说您准备用来作战,却又不去寻求会使用它们的人。这就好象孵雏的母鸡去找野猫搏斗,吃奶的小狗去进犯老虎,虽有战斗的决心,随之而来的必然是死亡。从前承桑氏的国君,只许文德,废驰武备,因而亡国。

有扈氏的国君仗着兵多,恃勇好战,不修文德,也丧失了国家。贤明的君主有鉴于此,必须对内修明文德,对外做好战备。所以,面对敌人而不敢进战,这说不上是义;看着阵亡将士的尸体而悲伤,这说不上是仁。”

于是魏文侯大喜,亲自设席,夫人捧酒(《礼记·曲礼下》:“天子之妃曰后,诸侯曰夫人。”)宴请吴起于祖庙,任命吴起为上将军,大率三军讨伐秦国。

注:公元前771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犬戎乘机大闹镐京,杀死周幽王姬宫湦,西周灭亡。

公元前770年,诸侯共同拥立周幽王之子姬宜臼继位,是为周平王,史称东周。

秦襄公派兵护送周平王东迁,被封为诸侯,伯爵,又被赐封歧山以西之地。

自此,秦国正式成为周朝的诸侯国。由于秦国最初由于地处偏僻,不被其他诸侯国重视。

直到春秋五霸之一的秦穆公先后灭掉西方戎族所建立的一十二个国家,开辟国土千余里,从此称霸西戎。

秦国多位君主死于讨伐西戎,秦人与戎人常年交战使秦人变得能征善战。

公元前多少年呢,魏文侯命军士连夜筑坛三层,东南西北旌旗飘扬,擂鼓三通声势浩大,百官皆至众星拱之,礼节隆重远胜九宾。

吴起头戴一顶水磨银亮熟铁盔,身贯一副绒穿锦绣黄金甲,足下踏一双卷尖麂皮靴,腰间束一条攒丝三股狮蛮带登坛。

铠甲反射的光辉使太阳失去了辉煌,振臂一呼天下英雄云集响应,号令三军不战而屈人之兵,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魏文侯乃赐以宝剑印绶,吴起拜谢,然后威行三军,面对坛下千军万马,剑指苍穹,三军将士、文武百官无不上下踊跃。

却说自从魏成子一败涂地后,便传令将士坚守城池,不敢与秦军交战。秦军趁势不断围攻少梁,魏成子率领魏军死守城池,双方一度僵持不下。

少梁城下旌旗无数,战场千乘,秦军洪流般向涌向少梁。魏成子率众将士死守城池,良将劲弩,矢无虚发;力士精卒,石无空投:一瞬之间,锋火连天,金鼓齐鸣,喊杀喧天。

秦、魏两军死伤无数,双方再次焦灼不下。忽而秦军援军浩浩荡荡地杀来,大把秦军一哄而上气冲斗牛,战况由此更趋激烈。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秦军侧翼里一军猛火怒涛、排山倒海而来,秦军始料未及,一时之间死伤惨重,为首大将,铠甲反射的光辉使太阳失去了辉煌,削铁如泥的宝剑见血封喉。

豹头虎体、喊声如雷之秦军主帅——蒙执手中方天画戟坠地,急忙败逃。魏成子率少梁城中大军气势如虹地杀将出来,秦军腹背受敌,抛戈弃甲,撇剑抛枪,兵败如山倒,四散而逃。

“今幸将军率兵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少梁城乃得保矣!若否,少梁必失矣,臣虽死无憾,只恐辜负君侯厚恩。”污头垢面的魏成子慷慨拜谢,翟角等众将亦拜谢。

“吴将军临危不惧,死守少梁,其勇可嘉,某不及也,将军快起。”吴起赶紧上前,与魏成同入上座。

酒过三巡,魏成子问道:“吴将军何故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吴起对曰:“吾率军西渡黄河之前,就调遣军士先行打探少梁消息,闻得秦军与我军数月相持不下,便催军急杀至少梁。”

魏成子喜曰:“将军深谋远虑,君侯甚幸!百姓甚幸!”

“将军言重了。”

于是,全军上下痛饮痛饮痛痛饮,换句话说,就是…………哦,我也不知道是怎样。

休整完毕后,吴起随即号令三军向秦军西河防线进发。

旌旗遥挂千里,魏成子与吴起并车而行,谓曰:“将军倾巢而出,倘若敌军明与我军对战却暗袭少梁,切断我军归路,奈何?”

“将军多虑耳,前不久秦军一败涂地,安敢复来耶!”

果不其然,魏军逼近秦军营寨,秦军才惊慌失措地排兵布阵,鼓足勇气杀出辕门。

吴起传令撤退,继而车辙杂乱无章,旌旗遍地,秦军追亡逐北,士气大增。

为什么要说士气大增呢?

因为,上次少梁城一役,秦军被杀得上下心惊;现在见魏军皆懦夫、贪生怕死之辈,便陡然放下心来,昂然冲杀,锐气冲天。吴起退军二十里方才下寨。

魏成子不解,问曰:“将军出征前说秦军不敢复来,今何锐气冲天而至?还有,将军何故兵不交锋便‘引车避匿’?岂不遭秦军上下士卒笑矣!”

吴起对曰:“将军莫急,吾自有谋。上次秦军就是这样以退为进败将军的,今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军难道不想对秦军还以颜色乎?”

魏成子满头雾水,但见吴起说的头头是道,也就放心下来。

次日,秦军对对旌旗,双双幡盖,呐喊鼓噪而进,吴起又撤军,退军四十余里。

就这样的呢,秦军一到,魏军便退军不知道多少里。

是日,暮色降临,吴起命令全军皆饱食出击,直奔秦军营寨。秦军还懒洋洋地喝点小酒,吃点儿小肉。订正,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哦!一副悠闲慵懒样,也就是说,视魏军如无物,不把魏军放在眼里哦!

一刹那,鼓角齐鸣,兼以喊杀震天动地。秦军还来不及惊慌失措,魏军已冲入辕门,接下来就是杀猪宰牛耳。秦军将不及甲,兵不及戈,吴起率领魏军左右冲突之处,秦军全皆哭爹叫娘、苦不堪言。

再后来,魏军到处,不负吹灰之力裂土杀将,偶有勇将奋力死战者,皆被吴起除灭之。

魏军在吴起的率领下节节胜利,直捣秦军西河防线。吴起审时度势,一面驻军与秦军对峙,一面休养生息。魏成子入都报捷,魏文侯大喜,派遣使者赐金帛与吴起,并亲笔书一表以嘉其功。

公元前多少年咧,魏成子慕得大儒子夏,遂向魏文侯极力推举。

子夏是孔子的学生,姓卜,名商,字子夏,卫国温人,才思敏捷,以文学著称,比孔子小四十四岁,天命论“死生由命,富贵在天”的始祖。吴起、商鞅都是他的弟子哦!

孔门十哲之一(颜回、闵损、冉耕、冉雍、冉求、仲由、宰予、端木赐、言偃、卜商),七十二贤之一(至于七十二贤人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啊,太多了呵!有人说孔子弟子三千,中用的只有七十二个,但现在看来,三十万人中,三百万中,甚至三千万中,能出一个贤人就难能可贵了)。

于是,魏文侯亲自拜子夏为师,对子夏异常尊重。给国君做老师是儒的最高荣誉,即所谓的帝王师。

子夏是第一个享有这个荣誉的大儒,甚至孔子在生前也没有享受过如此尊贵的荣誉。

由于子夏提出过“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的思想,再加上魏文侯礼节隆重,子夏被魏文侯的诚意所感动,遂为文侯之师。

子贡(复姓端木名赐)问:“师与商孰贤?“

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

“然则师愈与?”

“过犹不及。”

哎呀呀,孔老夫子说的话就是不一样,还是别找译文了吧,自己去慢慢体会吧!

孔子既没,后子夏子死,哭之失明,为曾子所责。曾子(曾申之父,吴起曾经拜曾申为师。遗憾的是曾子竟不入“孔门十哲”之列!)十六岁拜孔子为师,勤奋好学,颇得孔子真传。

有一次他在孔子身边侍坐,孔子就问他:“以前的圣贤之王有至高无上的德行,精要奥妙的理论,用来教导天下之人,人们就能和睦相处,君王和臣下之间也没有不满,你知道它们是什么吗?”

曾子听了,明白老师孔子是要指点他最深刻的道理,于是立刻从坐着的席子上站起来,走到席子外面,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我不够聪明,哪里能知道,还请老师把这些道理教给我。”这就是曾子避席的故事。

“天哪,我有什么罪过,这样来惩罚我呢?”

曾子听后有些生气,并直率地说:“子夏,你为何无罪,过去我与你共同跟夫子学于洙、泗那个地方,老了又退居于西河之上,可是西河的人都知道你,而不熟悉夫子,这是你的一个罪过吧!当你的父母亲去世时,西河人都不知道,这是你的第二个罪过吧!现在你的儿子死了,你却哭瞎了眼睛,没有人不知道,这是你的第三个罪过吧!”

子夏听了,甚为信服,随之丢下手中的拐杖,深深拜谢说:“我是有罪的,我是有罪的…………”

还有一点,在孔门弟子中,子夏并不像颜回、曾子之辈那样恪守孔子之道。子夏是一位具有独创性因而颇具有异端倾向的思想家。他关注的问题已不是“克己复礼”而是与时俱进的当世之政。

因此,子夏发展出一套偏离儒家正统政治观点的政治及历史理论。

子夏之儒培养的是经世济用之儒,大量地充斥到各国的官僚系统中,是当时最有影响力的儒学流派。

子夏为学时,因常有独到见解而得到孔子的赞许,如其问《诗经》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一句,孔子答以“绘事后素”,他立即得出“礼后乎”(即礼乐产生在仁义之后)的结论,孔子赞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以言《诗》已矣。”(《论语·八佾》

但孔子认为子夏在遵循仁和礼的方面有所“不及”,曾告诫子夏曰:“女(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论语·雍也》)。

哦呀,你别以为这些都是废话哦,子夏对于魏国的作用究竟有多大呢?请看下去哦,君自会叹为观止的哟!

魏文侯三十三年,吴起与秦军在西河大战十几场,秦、魏两国举国震惊。魏文侯十万火急地召群臣计议。廷下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忽一人出班奏曰:“臣愿率军赴西河,助吴起一臂之力。”

“卿乃吾左膀右臂,岂能冲锋陷阵!”

正是:不见子夏叹观止,先看吴起厝积薪。未知此人是谁,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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