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冬天不算太冷,下车的时候她却习惯的慌慌张张找外套。那日阳光照进来,她低头在逆光中很是漂亮。经纪人李饶来顺手拍下照片传到网上,写了句话,“天气晴朗,阳光正好”。
哪怕发了一通莫名的脾气,接下来的通告还是要做。不过抱着一试的心情给导演去了电话,却意外收到爽快的回答。有些疑心地望向李饶来,这样疑神疑鬼的薇薇安也是头一次见。
“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差使你那个大导演。”
否定的话说得如此生硬,明显因为早上的事余怒未消。其实做了这么多年经纪人,应对艺人的无理取闹和坏脾气早已看作是工作的一部分,平静淡然。他会烦心的理由,不过是薇薇安反常的原因太单调,没有一点新意。
薇薇安的聪明便是懂得什么时候应该不说话。那天晚上和李莉姐姐说的话已经记得不太分明,可是李莉姐姐不屑一顾的脸还如在目前。所以她隐约有知道是自己失了分寸,这件事并没有那样大不了。
会惹怒一贯宠溺纵容自己的经纪人李饶来也是应分,明明专辑反应良好,自己无论是唱功还是舞蹈或是演技也得到各方面的认可,却在这样的好时候使性子。虽然人前总是能应付得当,乖巧有礼貌的形象维持得很好,人后也是会有任性不讲理的时候。如果你肯给予足够的安全感,足够的娇宠,她也不过是仗着他总是惯着自己而已。
答应得那样爽快大概是连导演都觉得关子卖够了。会让薇薇安来揭晓谜底多少还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的。特意让薇薇安跑一趟是因为导演连片子都剪好了。说是只要薇薇安在节目中放出来,一切就会一目了然,不用她太费心。
心中是有小小诧异的,虽然这话说出口有些不太礼貌。平日里在片场,导演大人是除了拍戏以外的一切人、事、物皆是视若无睹的。现在居然也会有这样心细如发,体贴入微的时刻。
导演大概是被薇薇安感动感激震惊的眼神生生腻到,忙不迭开口为自己辨明:“首先这件事不是我的主意,我不过是负责动手的而已。这片子也不是我想着你才帮你剪的,是小杰打电话给我拜托我剪其它的,顺手而已!”
说完还怕薇薇安不相信,又从手边的抽屉拿出一张光盘,除了右上角的标签之外,跟她手上那张别无二致。“虽然是小杰说要拿来找后辈请客的,他应该是想给你留个纪念。”
边说边将光盘也塞到薇薇安手里,“你的原版‘四分钟爱情奇迹’。”
“原版和出街版有什么不同么?除了背影没有模糊以外。”补上后面纯粹是薇薇安在心虚,身为女主角的她居然没有看MV播出。
“难道你不知道?所以这真的是小杰的意思?”导演的这句话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甚至分不清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自言自语而已,只是她虽存了好奇在心里,却并不急迫。让对方理清思路的时间她不吝于给予,只是静默等候。
接到薇薇安的电话,没有一瞬间想过她是来要答案的。这个所有人眼中的始作俑者一直当自己是局外人。当初听到罗佑杰的提议时他是有多讶异。和他相识超过十年,虽然因为个性的缘故从来也没有特别亲近,也因着各自奔忙,见面亦是不多。可彼此的信任与情分依然都在。
制作这张冲刺欧美市场的专辑MV合作便是如此,敲定只是一通电话而已。他拿到薇薇安专辑时灵感就出来了,制作男女版的可能,而罗佑杰甚至连歌曲都没有收齐整,只是在电话中听他说了下灵感就同意拨出时间。但他没想到罗佑杰对薇薇安是如此的欣赏和看重。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车瑾锡,说这条片子播出去搞不好就要出绯闻,说现在车瑾锡正是要全心事业的失魂……
“片子自己回去先看看,这两个都是。别上节目的时候自己露了馅。虽然背影是用的陈锋的,你的部分却是从车瑾锡那一条里剪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