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燕鹏程并没有立即离开,他用千里眼法眼再度往这大殿瞥了一眼,之前虽知道这些大殿是法器所化,但当时并未在意,此刻一观,才发觉这大殿朱门、扇窗、玉柱,种种布置都似是人体脉络般,而主殿与分殿就如同一个人的五体,灵光满布,整片大地,连带着整座洞灵气,都与其相融化成一座威力奇大的阵势。
燕鹏程心忖:“怪不得那些人被困了这么多年还出不来。”
这是生生以整座猿魔洞来压这些人。
燕鹏程顿时又觉得毛骨悚然,这等手段不由得想起了瘟幼萱对他所言,天人互伐时,天庭诸神将修士填海眼,压在山下。
大魔门终归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不知在这七千八百丈的小魔音山上还有多少处这样地方。
压下这种臆测后,他大步走往偏殿,待到时,看到偏殿内人头涌动,很是喧闹吵杂,微皱眉,就听得一声如切冰断雪的回应:“笑话,你不过区区一个送信的,我家洞主也是你能见得的!”
声音满是怒气。
燕鹏程一听这句话,顿时明白,无非是祸事上门,来者不善罢了。
他往偏殿内望去,就如同看人世间百色。
首先看到在殿内中央站着一个面容阴鸷的老妇人,她发出咯咯尖笑:“我家主人听闻猿魔洞来了新的洞主,不由起了结交之心,特让我送上请帖,邀那个……”
她话语一顿,似是在想着什么,忽地,想起来才说道:“那个燕鹏程来赴百婴宴,而老奴虽人小卑贱,可这请帖之事关系重大,不敢有所怠慢,请帖老奴还真得要亲自送到猿魔洞洞主手上。”
这话顿时惹怒了伽罗,但她却不敢有所动静,虽之前厉声斥责,可她也知道面前这老妪修为不低。
这老妇人身形臃肿,大袍之下鬼气深深,就像养着鬼子鬼孙,伽罗稍是侧耳倾听,就听到一连串非男非女的鬼叫声,着实令她厌恶。
她虽生气,也只能僵持着。
其余人,丑九辛面色着急,但他未曾经历过多少人事,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张俊俏的小脸变得满脸通红,心中直愁恼该怎么办。
至于那些弟子,他们打坐修炼完,感觉这地方灵气浓厚,还心想自己运气不错,勉强跟了一个不错的主,结果这刚一会就有人闹事,顿时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大魔门是强者为尊,就算占据高位修为不行,那也是要掉落下来,自家看来还得改换门庭,这些弟子就带着看笑话的神色站在一旁,至于出来帮伽罗,完完全全没这种想法。
这一切,以小见大,人间百色不过如此。
也是该燕鹏程登场了。
“是谁要找我。”淡漠的声音的从门外传到里面,燕鹏程缓缓走进来。
伽罗、丑九辛看到,露出欣喜的神色,连忙喊了一声:“洞主。”其余弟子则是统统瞬间紧张起来,也是低眉恭敬的同样跟着喊了一声。
一切变化,让燕鹏程心中感到万分有趣,有恨他、不屑他的,但此刻也只能恭恭敬敬,有慌张的、害怕的,此刻却如吃了定心丸,欣喜的望着他。
这一切,除却他的修为比他们高,最主要还是他是猿魔洞的洞主,并且是战魔殿的执事,这便是权势的力量,所谓的集人之道。
至于那个老妪,看到燕鹏程,顿时变了颜色,但毫不迟疑,上前一拜,身形快如飞燕,看不得有半分臃肿,尖声道:“老奴拜见猿魔洞洞主,特代我家主人送上请帖”
话音刚落下,手中请帖化成一道藏红疾光,猛地冲燕鹏程面门打去,吓得伽罗花容失色。
这请柬来势汹汹,如同这个人,真是让人对其多生厌恶。
燕鹏程轻哼一声,莲花纹身模样的万骨妙莲台,突地刷出一道佛光,疾驰打来的请帖被这一刷,就如泥牛入海,轻而易举被燕鹏程用手握住。
“宴无好宴,又去什么,徒惹烦恼。”
燕鹏程慢慢搓动这请帖,竟然是将请帖捏成粉尘,散落一地,连看都没看。
老妇人喉头滚动,布满黑斑的脸上呈现出十分的惊怖,不过她神色之中却还带有一份欣喜,只是随即就被掩饰住,而夜猫子般阴冷声音就传进了燕鹏程耳朵,“既然洞主不肯领情,那老奴就回去复命了。”
绿油油的眼珠子打了一个提溜,扫了这座偏殿上的人,伽罗、丑九辛、还有一众弟子,就像看死人一样,看得他们背后毛骨悚然,冷笑着就要离开时……
“慢着,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她满嘴银牙紧咬着,一字一字挤出来:“怎么洞主还要留我在这休息片刻。”
燕鹏程冷冷道:“我乃猿魔洞洞主,而你不过是一个贱婢,之前言语却如此轻慢,伽罗,给我掌嘴,让她懂懂规矩,免得出去替你家主人惹祸事。”
这话顿时让她瞪大了双眼,似是万万不敢相信的,隐隐有青筋暴起,大袍之下又是膨胀了一圈。
“怎么,你还敢反抗,按照大魔门七斩律,对上不尊,理应受斩魂之刑。”燕鹏程声色俱厉的斥责。
听到七斩律,吓得她一哆嗦,浑身修为不敢有所暴起,而伽罗往前贴近,两人目光撞上,刚欲起手,老妇人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不停挣扎,不停尖声叫着:“我是狄主人的奴才,你不能动我!”
伽罗本还有几分犹豫,但听这话,却毫不犹豫一巴掌扇下去,扇了整整一个大嘴巴子,老妇人几颗老牙顿时从嘴中飞出。
她已经彻底是燕鹏程的人,若是犹犹豫豫,已经是快接近金轮斗剑,若还不赶快提升修为,倒是怕是熬不过去,自己一颗心、一条命都已经压在这位燕洞主身上了。
扇完这一下,还没完,伽罗又是继续扇了十几下,打的她脸彻底都肿了,扇到最后,老妇都彻底晕了过去。
而燕鹏程看她满脸是血,更是厌恶。
一挥袖,直接把她扇飞。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