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称我为姐姐,别再娘娘的叫。”为小艾理顺一丝头发,夕泱尽力安抚着小艾。
小艾再也忍不住,泪珠一个劲窜出眼眶。嘴边颤抖着一遍遍念着“姐姐”二字,抱住夕泱的手也紧了紧。
虽然和小艾相处的日子,仅仅几个月,但那份感情是根深蒂固的。她穿越以来,一直是淡泊的心态,以至于除了十三十弟两个好弟弟,便不与别人深交。但是来到东离后,至少有一些回忆是值得拥有的。
“小艾,你帮我一个忙,可否?”
小艾眨了眨水雾的大眼睛,问:“娘娘能用到小艾的地方尽管说,只要小艾能办,一定为你办到。”
“如果是违背东离皇意思的事情,你愿不愿帮我?”夕泱并没有奢求,只是随意一问。要是小艾不同意帮忙,夕泱也不会怪她。
小艾踌躇了会,从遇见七皇子之后,她没少违背皇上的意思。每次惩罚之时,都是七皇子帮她躲过一劫。
隔了一会,小艾咬牙道:“娘娘,先说什么事情,小艾考虑下。”
拍拍小艾的头,夕泱扑哧一笑,“你以为我是让你刺杀东离皇?瞧你那嘴巴都快咬出血了。”
小艾伸手摸了把嘴巴,擦了擦,望着夕泱。
“我想去战场,然后回南炙与十弟并肩作战。”夕泱现下能求助的,除了小艾,真没有别的人了。
小艾愣了下,“七皇子想离开皇上?”拉夕泱的衣袖紧了紧。
要是协助七皇子离开,等皇上知道后,她的小命一定是不保的。小艾张口还想劝说夕泱,夕泱却捂住她的嘴,摇头。
“你要是不愿帮就当我没说过,但我心意已决,没什么好劝的。”
移开七皇子的手,小艾道:“姐姐难道就不留念东离的日子吗?呆在皇上身边,他会好好待你的。”
“好好待我?小艾你想得太简单了,他什么感情也没有,我不能把未来交给他,你懂吗?而且,南炙和东离开战,我身为南炙皇族成员,注定与南炙共存亡。”夕泱抽回手,放在肚子上,很是不舍。
夕泱眼底流露的情绪,令小艾心头一紧。
七皇子有选择的权利,呆在东离也好,呆在南炙也好,她依旧是姐姐。下了决心,小艾咬牙道:“姐姐放心,小艾带你出去。”欲言又止,小艾目光看着夕泱的肚子,“姐姐能不能带上小艾好好保护你?若是你不带上我,等皇上发现我帮你逃脱,非抽筋扒皮我。”
小艾说的很有道理,若是要离开,不能留下小艾一人承受东赤泠的怒火。
“好,以后你就伺候在我身边。”
大军已经出发,军营里的士兵除了留下巡逻的,全上了战场。张唯站在外面,围着军帐打转,警惕地注意四周环境。
小艾和夕泱都不想耽搁时间,梳洗完后,开始商量方法打晕张唯。张唯的功夫比小艾好得不止一层,凭纯武力,小艾只能处下风。
小声嘀嘀咕咕一阵,最后才统一了意见。
军帐里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张唯竖起耳朵一听,立刻跑进来。
军帐帘子处,小艾和夕泱一人站一边,张唯刚进来,两只花瓶朝着他砸下。小艾和夕泱都控制着力度,不至于令张唯脑袋开花,但眩晕是一定的。
张唯扶额,摇了摇头,军帐里的装饰一切在晃动。耳边流下一股鲜红,张唯身子晃了晃才倒下。
夕泱掏出止血的伤药,往张唯头上洒了些。小艾用白布在张唯头上简单得包扎下,这样一来,在他们两人离开后,张唯不至于流血过多。
两人对视一眼,朝外面走去。
巡逻的士兵看小艾跟着夕泱,没难为她们。
小艾在军营的呆得时间较久,路线早就摸熟,两人熟车熟路走到军营边缘,躲过士兵出了军营。
小艾肩头挎着个包袱,扶着夕泱走山路。
军队比夕泱他们早出发,两国估计已经开战,夕泱和小艾尽量加快脚程。
擦掉耳边的汗珠,夕泱又帮小艾擦擦。
热火朝天的战鸣声,荡漾在天际。隔得老远,夕泱和小艾已经听得见兵戈相见的撞击声,特别是战士的喊杀声,更加震耳欲聋。
战场是激情的,是澎湃的,也是无情的。
夕泱和小艾站在小山包上,一眼望去,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几十万的大军血拼,人挨人的打斗,稍有不注意便会葬送性命。
一抹黑色在战场上犹如修罗,所过之处,横尸遍野。而黑色之外不远处,一位银白色铠甲少年站在阳光下,接受着阳光的洗礼。
夕泱本不欲下战场去,但是看见这抹身影再也忍不住。十三不过一个小孩,竟然跑去战场!战场不是武场,这里的人不是陪他练武的侍卫。万一出什么事情,夕泱想都不敢想。十三的身体堪堪躲过几次攻击,吓得夕泱魂差点飞了。
迈开步子,夕泱往山包下走。
小艾抓住夕泱的衣袖,摇头道:“姐姐,下面的厮杀不会留情,万一你什么好歹,小艾负不起责。”
“十三出了什么好歹,我也负不起责。”十三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怎么能看着他身处危险。
十三那点功夫,不过就是点三脚猫。在皇宫里,侍卫都不敢真与皇子开打,处处让着,免得皇子们受伤。更何况十三根本没有实战经验,战场上的士兵全是生死之间的较量,十三的花拳绣腿,不出点什么事才怪。
心里有些埋怨腾将军,她既然将十三交给他,他干嘛不好好护着?非让一个小孩进战场瞎捣乱。
甩开小艾的手,夕泱道:“小艾,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拉十三回来。”
十三出事,先不说十弟会埋怨她,光是张妃爱护儿子的心,怕是又得去鬼门关走一趟。
小艾哪里肯,摇头跟破浪鼓似的,“我跟姐姐一起去,我是皇上派来保护你的,你出什么事,我也不能活。”
两人双双往山下走。
七皇子只不过会点轻功,虽然她的轻功不错,但怀孕的人身手肯定会降低不少。让夕泱一个人上战场,万一被人砍着了,小艾便等着皇上的鞭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