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菲菲斜着眼睛瞪了他一下,冷笑着道:“吴梦新,你少给我拽着明白当糊涂。”他一定知道她在气什么,以为笑嘻嘻的掩饰过去,她就不追究?吴梦新,吃着锅里的还想霸着碗里的?门也没有!眸中精光连闪,黄菲菲扭曲的笑了笑。
黄菲菲是那种尖锐而精明的女人,说不上美丽的脸上自有一股妖冶的气息,她的颧骨很高,白皙的双颊上透着一抹诡异的潮红,小腹微微缩紧,一股暖流夹着意味不明的谷望在体内流窜,她不由咬了咬唇瓣,微微低下了眸光。
吴梦新微皱眉,倏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太了解她了,喜欢生闷气,但是也特别易哄。望着她绯红的脸,吴梦新狡黠的一笑。
“菲菲……”他从她的背后贴合了上去,铁臂箍住她柔软的小腹,张嘴就啄住了她敏感的耳垂,轻轻啃噬着,灼热的唇沿着她雪白的脖子一路吻下来。
“嗯……”黄菲菲一僵,下意识的抬起手抱住了吴梦新的头,胡乱的揪扯他粗硬的短发,嘴里逸出一声声细碎的声音。
吴梦新粗喘着,将黄菲菲压向床铺——
缕缕白烟上升到半空,空气中充斥着浓烈呛鼻的烟草味,凌乱的床上,两具光光的身体各自靠着床板吞云吐雾。
“菲菲,你越来越敏感了啊!”吴梦新粗噶着声音叫道,他望着黄菲菲泛着潮红的脸,猛吸了一口烟,腹腔微微一动,带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舒服!
黄菲菲斜睨了他一眼,微微皱起眉头,面色透出了一丝不满,冷着声音斥道:“你什么意思?”
吴梦新愣了愣,满脸堆起僵硬的笑,打着哈哈道:“你别生气,我是说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我得做很多前奏,现在只要稍微一挑豆,你……”他暧昧的咧开嘴巴,俯下身凑近她的耳畔,往她雪白的脖子上喷了一口热气,声音虽细却极为温软的道:“我说,这都是容峥调教的好,菲菲,你看,我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你能不能让容峥和我……嘿嘿……”他诞着笑脸,干涩的舔了舔嘴角,眼睛晶亮晶亮的,却没看见黄菲菲沉下来的阴鸷表情。
黄菲菲冷扯了下嘴角,侧过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脸,红唇微启,戏谑的道:“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你和容峥怎么的了?”
黄梦新惊讶的看着她,以为这事有门,倏地挺了挺脊背,眉飞色舞又不乏认真的道:“菲菲,你是我的人,容峥又和你……你索性做做好心,让她也成为我的人!菲菲……”
“你个下流的肮脏胚子!我就知道你打的就是这个鬼主意!”黄菲菲跳了起来,抡起宽厚的枕头砸向吴梦新的脑门,吴梦新双手擎在脑袋上面,缩着身体不敢反抗。
“你老早就看上容峥了是不?你做了什么天大的牺牲了?和她睡觉的人是我!你吃我的穿我的,还想上我的女人?”胸腔剧烈起伏,黄菲菲大口大口的踹着粗气,端足十分力气狠狠的将枕头砸向吴梦新。
该死的臭男人,她就知道,不能太纵容!
“菲菲……你别……”吴梦新抱头大喊。
枕头猛然被撕裂开,片片雪白的棉絮从半空中缓慢的轻飘下来,宛如鹅毛飞雪中,吴梦新呆愣的仰望着黄菲菲,忽地跪在床上,举起手指,哑声说道:“菲菲,我发誓,从今以后,除了你,我不会再觊觎别的女人,连看也不看一眼!”他说的郑重其事,濛濛飞絮中,他的双眼闪烁着。
黄菲菲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忽地轻叹口气:“收拾收拾,我们去欧洲!”
“啊……哎。”吴梦新诧然,心头一块石头落地,屁颠屁颠的下了床收拾东西,偶尔抬起头看她一眼,心里滑过一丝窃喜,还有一丝不舍,相比较安逸、不劳而获的生活,容峥反而不那么重要了,他可以趁着黄菲菲“工作”的时候,找别的女人……
黄菲菲动作极为缓慢的穿衣,然后将最重要的东西贴身放好,接着倚着床头柜,点燃了一根香烟,冷然的看着忙碌的男人。
嘴角掠过一丝嘲讽的笑,黄菲菲的瞳眸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以及疼痛,除了自己以外,她只相信金钱,只有金钱不会背叛自己,容忍他,也许因为爱,也许因为害怕寂寞……但是,女人的身边总要有一个男人,而不是女人!容峥……
“这位小姐,我认识你,你来的正好,你看看……我不管,你帮她把租金交了!”拥窄昏暗的楼层拐角,凛着面色的大妈一脸不悦,肥厚的手掌拉住容峥的手腕,生怕她跑了似的。
容峥的眉峰顿时紧拢,心里微微一钝,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然后扫了大妈一眼。
“我,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大妈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心悸,说话都有些哆嗦,刚刚的阵势截了一半。
容峥扯了扯唇角,眸光里掠过一丝淡淡的自嘲,抬脚,蹬着高跟鞋走进了大开的房门,大妈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这可是几个月的房租,她得盯紧了。
灯光下,一室凌乱,洁白的大床上,两只枕头一只在床头,完好无损;另一只残败的躺在床中央,宛如瘪空的布袋。到处散落着棉絮,衣柜半开半闭,几件松垮的胸罩歪歪斜斜耷挂着。
容峥睁大着双眸细细的察看了一遍,心里霎时堵得慌,不用想也知道,黄菲菲走了,留给了她一个烂摊子。
察觉和证实是两码事,察觉可以忽略,让念头一闪而过,反而可以遮掩自己的难堪,可是证实……
床头柜平躺着一个信封,封口昕张,里面的内容呼之欲出。
黑眸锁视信封,小扇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容峥忽觉喉咙干涩,犹疑将手向它伸去。
大妈闪了过来,站在容峥身旁,伸长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信封,嘴巴大的可以塞进一个西瓜,她乐观的想,也许那里面会是那个女人欠下她的租金,双手摩擦着,等着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