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不早说!”程池紧皱眉头,汗如雨下的撑起身子,粗暴的吼道:“有没有冰块?给我找一些来,快!该死的。”
林涵猛地点点头,有些迟疑的看了看他下体鼓起的裤裆,羞红着脸赶紧起身去开冰箱。
程池忍不住低咒一声,瞥开眼不去看她。
林涵啊林涵,你是不是太狠心啦?他帮过你两次,你竟然连救他一次都不肯!
可是要那样救他……唉……
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林涵抱膝坐在床上,美眸闪过一丝遽然的自责,脑海里重放着今夜的一切,忽地胸腔隐隐作疼,把头埋入膝盖——
大约一小时后,程池从洗手间出来,裹着一件短小的浴袍走向床。
林涵抬起眸光,惊诧的看着他朝她走来,惊诧的叫道:“你要干什么?”视线不禁扫向他的下身,那火应该已经灭了吧。
程池勾唇冷笑,高大的身躯靠近她,嘴角噙着坏笑:“林涵,给我吧,不然我要废掉的。”
林涵一阵恶寒,后侧着头颅斜视着他:“欺负我没常识?听说那玩意冷水是能够抑制的。”林涵低头想了想,蓦地抬眸问道:“为什么你要加那么多冰块?”
程池在她旁边坐下,往后一躺,神情疲倦的闭上眼睛,薄唇轻启:“加冰效果好点。”
林涵一鄂,鄙夷的撇了撇嘴角惊讶道:“你对这有研究?”
程池对她翻了一个白眼,扯过被子往脸上蒙,心头一阵懊丧,还是春天,他放着个美人不享用去泡冰水,落下后遗症怎么办?
“喂,你……”林涵后知后觉的站起身,扯着嘴角嗫嚅道。
“干嘛?”程池没好气的扯开被子。
“你既然没事了,那该走了吧。”林涵僵硬的扯出一个笑脸。
“大姐。”程池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她说道:“折腾了一夜,我累死了,哪有力气回去?”
程池坏笑着勾起嘴角道:“留在这儿,后半夜药性发作,还有现成的解药,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了。”
“你……”林涵忽地肆然一笑,“不管怎样,今夜谢谢你了,程池,你是个好人!”
程池微微征愣,心里浮上一丝伤感,眸光落到她身上的裙子上,勾起嘴角答非所问的说道:“这条裙子真的很适合你,真的。”
“你睡吧,晚安。”林涵微扯嘴角道,转身在沙发上睡下,忽地,被人小鸡般拎了起来:“叫你一个女人睡沙发,我成什么人了?”
屋子里的灯光一暗,轻微的鼾声从沙发里传出,林涵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小沫,黑暗里林涵睁开眼睛眨了眨,那个名字对程池来说应该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吧。也不知道容峥和楚慕楠怎么样了,她和程池匆匆离开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
欧阳晓武和聂雪儿……
疲惫的闭上眼睛,林涵缓缓入睡。
呼吸缭绕,寂静的暗夜里,有人陪伴,真好。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射进了屋子,柔软的沙发上,俊美无铸的男子双眼紧闭,浓密而挺翘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层阴影,嘴角微微上翘,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香柔的粉色绒被盖到胸口,一条壮实的手臂放在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的小腹上。
许是感应到了阳光的灿烂,男子幽幽转醒,狭长的眼睛微微睁开,清澈的眸子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眉宇间快速闪过一抹惊讶,他猛地坐起身来,短而窄的浴袍隐隐透着一股幽香,穿在他高大的身躯上,只勉强包裹到手臂和大腿,看起来有些可笑。
平底锅发出“噌噌”的声音,他起身,循着声音走到了厨房门口。
很小但很整洁的厨房,流理台清洁的光可鉴人,林涵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锅铲,正把一个火腿蛋翻到另一面。
“小沫……”程池微微怔忪,薄唇间逸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听到声音,林涵转身,看着程池微现迷惘的俊脸,嘴角勾起一笑:“你醒了,我做了两个人的早餐,你要不要吃点?”把火腿蛋盛上盘子,林涵把热过的牛奶和三明治一齐端上桌子,扭头一看,程池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撇了撇嘴角,林涵走了过来,手在程池面前晃了晃:“喂,程池……”
“啊?哦。”程池微微征愣,收回心神,走到餐桌旁坐下。
林涵挑了挑眉,拿起一个火腿蛋就咬,须臾间便解决了一个,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程池啜了几口牛奶,有些诧异的抬眸:“你这么个吃法,不怕发胖?”话一开口,程池黑色的瞳眸微微一缩,某些逝去的往事像潮水一样袭上脑海。
“怕什么?吃得下睡的香,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林涵轻轻说道,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低头啜了一口牛奶。
程池怔怔的望着林涵,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程池,我要吃鸡腿汉堡。
你这个大胃王,不怕发胖吗?
怕什么?我身体健康,吃嘛嘛香!还是……你怕我吃穷了你?
程池的薄唇微微颤抖,嘴角苦涩的勾起一笑,沉声叹道:“你和一个人好像!”程池点燃了一支烟,缭绕的烟雾里,他的眼睛红红的。
“你说的那个人是小沫吧?”林涵忽地接口道,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心头却蓦然窜上一股冷意,她双手握紧了玻璃杯,希望借着点点暖意驱除心里的丝丝冰冷。
程池和欧阳晓武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他们心里都住着一个女人,尽管不在一起,却时时不忘,仿佛一生都是为了她而活。
程池面色微变,漆黑如潭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沉,冷冷的睨着林涵,他不说话,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林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的笑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面目模糊的疮痂,我无意揭你的伤口,是你自己在为难自己罢了。”
程池一怔,眸色忽地一凛,俊雅的脸上勾起一抹狞笑,沉声说道:“我为难自己,你何尝不是?如果我没看错,你很爱你的前夫吧?”程池有些得色的看着她,略略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