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浮梦一撩自己的裙子,拔腿就想跑。可是一个比她这个鬼还要鬼魅的身影毫不客气挡在她的面前。
司空棂身边的头号死忠,十一。
浮梦哭丧着脸,回过头看向司空棂,“棂王,还有何指教?您要知道我离席已久,再不回去,娘亲会担心。”
“本王已经说过了,胥小姐受了惊吓,需要稍作休养。”司空棂的眼神中浸着冰凉的笑意,“十一,带胥小姐回府。”
浮梦看到这样的眼神,反而静下心来,当初她是元婉仪时,司空棂带她回府,也是这样的眼神。
夜空中,手拿琉璃蓝笛的黑衣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下面所发生的一切,“小梦,这样你的人生才会真正的精彩。”
突然,有一道银光在夜空中一闪,直冲他而来,他侧身一让躲过那道银光,同时向那道银光伸出手两指一夹,那道闪过的银光便被他夹在两指之间。
在如银月光的反射下,依稀能看清,那是一根琴弦。
琴弦的那一头,是另一个黑衣男子,他身姿翩翩,手抚古琴,而脸上没有了以往对着浮梦时的邪魅笑容。
手执琉璃蓝笛的男子反手一弹,夹在双指间的琴弦如同流星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抛弧线。
“东陵邪——”手执琉璃蓝笛的男子用他那双魅人的双眸戏谑的看向抚着古琴的男子,“出手好狠,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吗?你不是奉老爷子之命,去了极南幽冥之地,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东陵邪接过被抛回的琴弦,往琴轸上一拉,便将琴弦定回原处,没有抬头的他,从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不回来,难道由得你在我的地境内胡作非为?”
西陵渊轻笑一声,“胡作非为?这罪名太大,我只是来逗逗你的宝贝小梦而已。”
东陵邪眼神一沉,“西陵渊,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话音落下,东陵邪便转身消失在浓重的夜幕之中。
西陵渊无辜的挑了挑眉,玩味的笑意占满了他魅人的双瞳,“东陵邪生气了呢……真好玩,这下我更不想离开这块有趣的地境了。”
转身间,西陵渊同方才的东陵邪一样,凭空消失。
霍府的夜,宴会厅热闹依旧,而府中这偏僻的角落,也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
霍辛的生辰宴落下帷幕,而那一夜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那个主角,而是半途带着大理寺卿胥学昂养女离开的三皇子,司空棂。
这件事不知从哪传出,却像春风拂过的野草一般,迅速蔓延了长阳的大街小巷,继元婉仪之死后,人们的茶余饭后又有了新的八卦。
现在每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只要看到任何在唠嗑的两人笑容暧昧,他们必定是在讨论三皇子的行为,果不负风流之名。
胥府内,失去记忆的胥秋凤天天一副别人欠她多还她少的表情,她原本要去当二皇子妃的,却被胥诗如坏了好事,如今她还只是胥府小姐,胥诗如却被三皇子带回了府。
若胥诗如真当上了三皇子妃,一定会把曾经欺负她的她踩在脚下,那野种到底走了什么****运,竟然入了三皇子的眼。
不过胥诗如进了棂王府,到底是运气还是晦气可说不定,被三皇子带回府的女子不在少数,可哪一个有了名分?
就连一度传得沸沸扬扬的元婉仪,最后死了也是草草了事,胥诗如的身份低微,三皇子最多让她当个侍妾。
“秋凤,这几日怎么一直郁郁寡欢?”胥夫人走到花园,便看到胥秋凤一脸阴沉。
胥秋凤回过神来抬头看到胥夫人靠近,立刻皱眉撅嘴,“娘啊,当初那野种坏了我和二皇子的婚事,现在就快爬到我们头上去了,叫我怎么欢得起来。”
胥夫人笑道:“原来就为了此事。秋凤,你太过于执念了。当时你爹驳掉了你和二皇子的婚事,娘并没有反对,你就该明白。也许二皇子是最有可能称帝的,但他给不了你幸福。以你的身份,朝中大官的儿子,无论你看上哪一个都能当正房夫人,……”
“娘啊……”胥秋凤打断胥夫人的话语,“您凭着富贵家室当上了爹的正房,又怎样呢?是不是正房又有什么关系,若能做王妃,便凌驾于任何大臣的正方之上,我想要的,从来都是显赫于人的身份地位,而现在,我能接受比任何人差,但绝不能比那个野种更差。”
胥秋凤的目光阴狠,如今,要么她能站的比她更高,要么就想办法把她从上面拉下来。
该怎样,才能把这个女人践踏在自己的脚底呢?
胥秋凤认为该好好想一想。
与此同时,在棂王府的浮梦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她幽幽叹了口气,这司空棂真没创意,把人带回府,永远就这么一套对策,把人往某间屋子一放,然后不管不问。
也许胥诗如身份特殊,这次守在屋外的不是普通侍卫,是十一。
在屋子范围,浮梦有极大的自由,但是休想踏出屋门一步,浮梦有点怀念作为元婉仪时住的屋子,那地方宽敞,还是个院子可以活动一下,哪像这里,只有屋子一间。
浮梦打开屋门,果然冷面守门将十一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却不发一语,这是在用冷漠告诉她,回屋待着去。
浮梦当然没有退却,她看着十一,良久之后露出个谄媚的表情,“十一哥哥,咱明人不说暗话,我有事想跟王爷商量,你能不能传个话?”
十一瞥了浮梦一眼,继续沉默。
浮梦更谄媚了,“十一哥哥,我知道我和王爷一定有某种关系,可我在胥府遭遇了一次意外,已经不记得自己和他的关系,所以现在王爷把我关在这里,我很迷茫。”
十一面色一冷,终于开口,“意外?”
浮梦见十一终于搭自己的话,就知道这回有戏,要知道胥诗如的头是被铁棒砸过的,那狰狞的伤口虽不会再流血,但已经永远留在这具身体上。
这伤自是不能展露人前,但为了以后的日子能过得舒坦,小范围的展示一下,浮梦觉得应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