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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怕被非礼

其实,我与周晓白,真的是很烂的桥段。

在公司的走廊上,我们是一起参加面试的陌生人兼对手。当时的我穿白T恤、黑牛仔裤,你把我当成了男生。众目睽睽下,你说,喂,小子,你知道厕所怎么走吗?

人群里有人爆发出一种哄笑声。该死的周晓白,你却依旧以一副笑死人不偿命的派头看着我,仿佛是大牌明星,光彩夺目。

我承认,你在这群失业的人中有那么一点小帅。但是此刻,你的帅让我无比愤怒,我恨不得拿一把匕首剌瞎你的眼再刮花你那张花美男的俊脸。

因为,你竟然把我当成了男人。

所以,我很不地道地把女厕所的方向指给了你。几分钟后,女厕里传来了一声尖叫,接着大牌周晓白同学和一个S形身材的女人,争先恐后从厕所里跳了出来。

很久以后,我、你以及S形成为了公司年度最经典笑话。

是的,那次的应聘会,我和你晋级了,与我们一起的还有S形茱莉花。

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

在此之前,我的目标只是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小白领,可是,上班的第一天,周晓白,你再一次让我成为了职场风云人物。

你问了公司前辈一个很经典的问题,你说,我们公司有飞机场吗?

前辈很正经地回答你没有,可是你竟然说,您后面不是吗?

前辈的办公桌在我的前面,他的后面就是我,那么周晓白,你所谓的飞机场,是指我的胸,32A的平胸小女人。

我敢肯定我的脸一定很黑,但是,我竟然好脾气的没有发火。

因为,职场潜规则书里有那么一条,千万不要在新公司成为焦点人物。

所以,我忍。

但是,周晓白,我还可以肯定地向你发誓,我与你的矛盾已经产生了仇恨的种子,以后的日子里,我会让它慢慢地破土而出,直至发芽。

这家公司真是有意思,竟然给我们三个新进的同事办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迎新晚会。

于是,周晓白,你活宝似地拿着吉他上了台。你还自弹自唱了快乐男生陈楚生的成名曲。你说,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可是,你唱跑了调,我看到你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茱莉花,周晓白,你真是有色狼的风范呀!

我想肯定没有人会在意你是否跑调,除了我。因为,我是那么的时刻关注着你,我多么的希望你能在某个环节出大错,以此来血洗我们初次见面的仇恨。

只是,事与愿违。

迎新会上,你大出风头,就连原本和我站在同一战线的茱莉花也开始倾情于你。她一次又一次地说着你的帅,仿佛你们已熟识了几千年。

后来,你越来越出色,试应期的第一个月,你成功地拉回了一张三十万的大单。于是你从了我们三个当中,唯一一个成为正式职员的新人。你逼着我们喊你前辈,你说,以后跟着我,有肉吃!

我朝你翻白眼,没水准的家伙,整天乱套台词。

茱莉花说,兔子,你有没有发现周晓白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

我恨恨地说,周晓白,他那么白痴,肯定是靠出卖色相才拉回单。

你看,我还是那么的恨你,我一直都没有机会报复你,我是有心结的。

总有一天,我会骑在你周晓白的头上拉屎拉尿。

这是我当天写在博客里的话,发泄完后,我心里痛快了许多。

周一的早晨,茱莉花在MSN兴奋地告诉我,你们恋爱了!

我在电脑前整整愣了三分钟,我想我肯定脑袋短路,因为看到这五个字的时候,我竟然有小小的心疼。

茱莉花的信息像小鲤鱼跳龙门似的,一条一条地蹦进了我的视线。

她说,兔子,你怎么不说话?

她说,兔子,你应该恭喜我呀?

她还说,兔子,周晓白是一支“绩优股”。

……

我给她回了九个字:办公室恋情相当危险。

于是,我的MSN终于安静了。

我抬起头看到茱莉花很忧伤地站了起来,接着你也站了起来。一分钟后,你们同时朝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世界一片寂静。

这以后,你和茱莉花真的恋爱了。

可是,周晓白,你这个坏心思的家伙,你竟然让我当你们的挡箭牌。你说,兔子,没有人会怀疑三个人的恋情,你就给我们当当电灯泡吧,等咱哪天发达了,周晓白我把你当恩人供起来养。

周晓白,你的这句话,外加一顿口味虾,就让我给你们做了整整一年零三个月的大电泡,害得我连交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

吃人嘴软拿人手段,真是不值得。

其实,我想过很多次要报仇的,我可以去公司人事部揭发你和茱莉花的办公室恋情。那样,我就可以报仇了。

因为公司名文规定,禁止办公室恋情!

不过,兔子不是不讲义气的姑娘,所以,周晓白,看在我好姐妹的份上,我们的帐,暂时先搁浅。还有,兔子姑娘我,相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真理。

那天,总公司派来专员做年检。VC黄带着我们一起接待了那位,据说年青又多金的专员。其实就是陪他吃了一顿饭,然后再喝了一点小酒。

饭桌上,VC黄喝高了,开起了多金专员和茱莉花的玩笑。VC黄说,茱莉花,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应该找高专员这样的成功男人。

茱莉花打着哈哈,周晓白,你竟然说,其实你们真的挺般配的。

有的时候,我真的佩服你,周晓白,你和茱莉花真是天生的演员。你们应该拿奥斯卡的最佳男女主角奖,相信全中国的影迷都会感谢你们。

可是职场不是演戏,是真刀真枪的真干。

那天,VC黄竟然安排茱莉花送专员回酒店,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那一刻,我多么希望你,能够站起来牛X哄哄地对VC黄说,对不起,茱莉花是我的女人。

很遗憾,你不是英雄,你没有阻止VC黄,你只能和我一起眼巴巴地看着茱莉花和那个多金花上了他的奥迪A6。

车子起动的时候,你说一句很欠扁的话,你说,开奥迪A6的男人都是精英不是暴发户,所以他不会对茱莉花心怀不轨。

周晓白,我真的很想骂你不是男人。

可是,我开不了口,因为我看到你哭了,你说,兔子,我真没用。

我只好安慰你,我说,天下VC黄一般黑。

你问我,VC黄是谁?

我笑了笑,这是我给VC黄也就是我们老总取的外号。

我说,其实,这话还有后缀的。

你追着问我后缀是什么,你真是傻,这么容易就上当。

我大声说,后缀是天下的周晓白一样无耻。

我的话刚说完,你便裂开嘴朝我灿烂一笑,你说,你看我满口都是齿。

是呀,周晓白,你有齿。你的齿还很洁白,可以去做牙膏的广告。

只是,周晓白,你知不知道,原话应该是:天下的VC高一样黑,天下的黄阿狗一样色。

这是我最近迷上的台词,创造这句话的孩子叫张小盒,它是一个漫画人物,但它跟我们一样是在这个都市里混生活的小白领,它有一个女同事叫莉莉盒,还有一个叫VC高的老板,以及一个色色的男同事叫黄阿狗。

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你还有茱莉花,我们和他们很像,包括VC黄。

茱莉花和多金男于你所愿,他们没有发生任何故事。

我依旧陪着你们俩玩地下恋。

你也依旧大牌。

周末,明明是你和茱莉花要去逛商场,却偏偏让我在大太阳下面乘凉,我几乎听到我的皮肤发出“吱吱”的口渴声,可是,你们这对恶心的男女还没有出现。

骂归骂,我依旧虔诚地等待着你,大牌周晓白带着你的女朋友茱莉花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然后,再装作欧巴桑似地跟你大吵一架。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是,周晓白,你知道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很喜欢这种在你身边的感觉,就连拌嘴,也觉得是一种幸福。尽管,你的怀里永远搂着茱莉花。

这应该是喜欢你吧。我想,我比任何一刻都明白“欢喜冤家”这四个字的含义。

因为,周晓白,我喜欢你,虽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你和茱莉花终于妒姗姗来迟,你们竟然很不要脸地穿着情侣衫。我的眼睛突然有点酸,接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淌了下来。

你看着我说,兔子,你怎么啦?

是啊,我怎么啦?

我强颜欢笑,我说,阳光晒到了我的瞳孔。

我真是笨,连撒谎都不会。

可是,周晓白,你竟也当真。你说,兔子,你真是越来越文艺了,明明是太阳射进了你的眼里嘛!

我狠狠地瞪了你一眼,却发现茱莉花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这次的逛街行动很失败。

因为,我们在商场里遇到了人事部的李部长,人海茫茫,他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们。当时,茱莉花正安利芳试内衣,我和你站在门口继续拌着嘴。

我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你拉着我的手调头就跑。

这一跑,我们闯了大祸。

周一回到公司,VC黄找我们谈话,他说,你们俩都是公司的好职员,但是公司是不允许职员之间谈恋爱,所以,你们中间一定要有一个人辞职。

我以为你会解释,你会告诉VC黄,其实你跟茱莉花才是一对儿。

可你再一次让我失望了,你说,好,我辞职。

周晓白,看来你注定不能成为我的英雄,你连爱情都不敢承认。

即便这样,我还是喜欢你,女人在爱情里有时就喜欢一根筋直到底。

只是,我先你一步交了辞职书。

因为,公司马上就要评选一名新的业务部经理,而周晓白你是我们三中最有潜力的。我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些话,我依旧写在博客上。

我说,周晓白,再见,只是我的仇还没有报。

这一次,你竟然哭了,周晓白,你像孩子似的拉着我的手哭了,你说,兔子,我对不起你,我欠你,一辈子也还不清。

一辈子,多么遥远又寂寞的词。其实,周晓白,我不希望你欠我一辈子,你希望你一辈子记得有个姑娘叫兔子就行。

这以后,我与你们开始渐渐失去了联系。

茱莉花对我说,朋友之间是不能背负太多的对不起。

所以,我选择了远离。

一个月后,我找到了新的工作,在一家公司做文员,不用出去拉单,有很多的时间上网。大多时候,我依旧泡在张小盒的网方官站上,我被那些四格漫画逗得嘿嘿直笑,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一脸。

周晓白,你知道吗?我很想恋你们,请问,你和茱莉花的身边出现了新的张小盒或者兔子姑娘了吗?

没有人回答我,电脑也一片空白。

我开始习惯这种一个人的生活,我也会偶尔抱怨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在闹钟不响,马路不通,电梯不入,世界都不正常时,打卡机总是正常的。

我总是语出惊人,我觉自己是一只有个性的兔子。

写下这段话时,我的博客有人回复,他说,有性格的兔子敢非礼狼吗?

我把它当着笑话说别新同事听,新同事说他对我一见钟情,我们这间公司是允许办公室恋情的。可是,我却不喜欢他,因为我总把他和你比,他没有你帅,他也不会唱《有没有告诉你》,所以,我不喜欢他。

他说,兔子,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愣了愣半天没有回答。

他又说,兔子,如果真的很喜欢,应该表白。

下班的时候,我一直在为这个问题纠结。

周晓白,我喜欢你,无需质疑。

可是,表白这种事情很老土,不是有个性的兔子该做的。

可是,周晓白,你会神机妙算吗?我们分开了三个月十五天,我正考虑是否跟你告白,你就这样子出现在我面前,你真的吓到了我。

你说,兔子,我最近看了一个笑话要不要听?

天,周晓白,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笑话吗?你的生活真的是了无生趣呀!

可是,我还是点头了,因为在你面前,兔子总是变成了嘬米的小鸡。

于是,你开始说你的笑话,你说,有一只兔子非礼了一只狼,然后就跑了,狼愤而追之,兔子眼看狼快要追上了,便在一棵树下坐下来,戴起墨镜,拿张报纸看,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这时狼跑来了,看见坐在树下的兔子,问道:“有没有看见一只跑过去的兔子!”兔子答道:“是不是一只非礼了狼的兔子?”狼大呼:“不会吧!这么快就上报纸了!!”

你的笑话讲完后,我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一只非礼狼的兔子。

只是,好像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非礼狼的兔子。

周晓白,原来你一直都偷看我的日记。原来你不喜欢茱莉花,即便她是你的理想型。原来你不为她付出是因为不喜欢,原来,你并不是没有担当的周晓白。因为,我的离开,你很心疼。

可是,周晓白,你的表白一点也不好笑,你问我,兔子,你愿意做一只非礼狼的兔子吗?

我又不是色女。

你说,既然这样,我周晓白只好做非礼兔子的狼。说着,你朝我张开双臂,真像一只大灰狼,可我竟然也不顾一切地钻了进去,因为这个拥抱,我已经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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