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因果报应吧,不知道这报应什么时候会降临在他的身上,那个丫头,真的不一般啊。
“老爷,您就真的不管不问吗?我爹再如何,也是您的岳丈啊。”尉红菱几乎都要崩溃了。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自从那个小贱人落水之后,老爷对她的态度是一落千丈,这让尉红菱自始至终都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生的孩子了。
“红菱,有些事情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让你爹找杀手刺杀蜜儿,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假若你想要去报官也随你,这件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云峰淡淡的说完,就进了书房。
书房朱红色的门,在尉红菱面前无情的关上,隔断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看着那扇门,尉红菱止住了泪水,一张妩媚成熟的脸已经完全变得狰狞,双手用力攥起来,修饰的圆润的指甲,愣是生生的嵌进了手心里,滴滴血珠,顺着拳头缝隙流了出来,在大理石地面上,炸开一朵朵红色的花蕾。
“夫人!”跟在尉红菱身边始终没有说话的孙嬷嬷心疼的看着她,任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此时的她,应该如何安慰。
“孙嬷嬷,咱们走,回去祭奠老爷子。”尉红菱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紫色的锦袍下摆在空中划出一抹哀伤的色彩。
东璃国二品大员,大都督尉宣,被人刺杀在自己家中,杀手下手干脆利落,完全是一刀毙命,这在整个国家无疑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七王爷府,雕梁画栋,亭台水榭,假山喷泉,百花争鸣,真真是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轮美奂。
一处暖阁内,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正坐在一起喝茶。
“子墨,你怎么看?”凤千绝浅笑的看着窗外的景致。
成墨渊手中捏着几枚干花瓣,放进茶杯,经过热水的浸染,花瓣在杯中缓缓盛开。
“总觉得他死的很值得。”成墨渊笑道。
“确实,看来你家的那个表小姐,一点都不简单。”能无声无息的下手杀死一名二品大员,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都督府有重兵把守,想探入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不用猜也知道,凶手必定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
不要问为何这两个人为何会知道主谋是谁,通常,直觉会告诉一个人事情的结果。
“七爷如何知道是蜜儿。”成墨渊笑道。
凤千绝扫了他一眼,随后移开,“这里告诉我的。”
看着点着自己额头的凤千绝,成墨渊忍不住笑着摇头。
“明明死的是二品大员,不知道七爷为何还这么高兴。”
“不是高兴,是很感兴趣。”
“……”成墨渊一挑眉,“你对我家表小姐有兴趣?”
凤千绝低笑出声,“你家表小姐太小了。”
“已经十四岁了,并不小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七爷不适合蜜儿。”
“这是为何?”凤千绝不解。
“她是个骄傲的女子,岂能容得和别的男人共享一个男人,七爷不是已经有了十个美妾,也幸好七爷对蜜儿没兴趣。”
“是嘛!”凤千绝没有反驳,七王爷府确实有十个美妾,其中有九个是下面人孝敬上来的,而唯一的一个是从小此后到大的贴身侍女,还是他的母妃给他的,后来被收了通房,不过,如今凤千绝都二十一岁了,依旧没有迎娶正妃,估计他的未婚妻也该着急了。
但是从那天在酒楼看到云蜜之后才明白,那个女子当真是美得惊心,就算是一向清心寡欲的他,都不由得觉得有点上心,却还不至于非要娶了回来。
“自古骄傲的女子,都有点薄命。”
“她不会,我会用命守护她的。”成墨渊说的很有底气。
“希望吧,今天早朝,龙颜大怒啊,估计是找不到凶手誓不罢休。”
“我不会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哪怕对方是皇帝。”这么多年他的生意早就已经遍布天下,就算是东璃容不下她,还有别的地方。
凤千绝看着成墨渊那坚定的眼神,长长的睫毛敛下,轻声道:“放心吧,没有人会动她的。”
不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关键是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那个年仅十四岁的小丫头。
“既然我在外面为七爷奔波,那么七爷自然要多照应着我家的妹妹,也不算过分。”
看着笑意深浓的成墨渊,凤千绝无声的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回去的路上,成墨渊在马车内眯着眼,唇畔挂着一抹慵懒闲淡的笑容。
“这个丫头,还真的敢做啊,不知道那个老家伙哪里惹到她了。”
都督府内,白缎高挂,白烛噼啪的燃烧,所有人身穿白色丧服,面上一片悲伤神色。
一辆挂着白色灯笼的马车在都督府门前停下,车帘掀开,双眸红肿,满面泪痕的尉红菱从车上下来。
“大小姐!”门前的一个老者走上前,声音透着沙哑。
“张伯,我娘怎样了?”她轻声问道。
张管家轻叹一声,道:“还能怎样,夫人都哭晕好几次了,现在在自己房里,府内的客人,由大少爷在招待,大少奶奶在招待女眷,大小姐也进去看看老夫人吧。”
“恩!”如今父亲不在了,母亲估计也垮下了。
在孙嬷嬷的搀扶下,尉红菱走进都督府,一路上和府内的来祭拜的客人边打招呼,便去了内院。
一处精致的院落内,一个头发半百的妇人正半靠在床柱上,皮肤保养得当的脸上,一双眼睛红肿的厉害,只能半张。
“娘,您就吃点东西吧,这身子骨不好,可不能饿着。”尤其是哭了那么长时间,体力估计也透支了。
老妇人颓然的摇摇头,抬手轻轻推开面前的碗,“我这哪里吃得下啊,秀兰就别顾着我了,外面不是还有女客吗,你去吧。”
褚秀兰抿唇,轻声道:“娘现在这个样子,媳妇哪里放心啊。”
“没事,我这里有李嬷嬷,想吃的时候我就吃了。”她丈夫刚死,她这心里恨不得也随着他一起走,哪里还吃得下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