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宗无数年前就消失了?”陆语暗自思索,“难怪如今只有神鬼妖灵仙魔人七道。这黑袍说他发现佛宗竟然是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竟然能够让其断了道统?”
想到这里,陆语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不过随即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尚且不能安全逃生,这些东西跟自己又会有多大的关系。
看着手中的地心青莲,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一番,却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妥之处,陆语只得就此作罢,将其塞入怀中。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呆在右手上的火红色的戒指。
这玩意儿也是个宝贝啊。
陆语将体内不多的元力汇聚在指尖,刺入了那储物戒指之中。
这戒指的主人早已身死,留在其上的印记经过如此多年,也是没能留存下几分,陆语很快就将其抹除干净,心神沉入其中。
里面乃是一个四五丈方圆的空间,里面也并没有装满什么金银财宝,奇珍灵材。只有角落里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三堆东西。
陆语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在腹诽了:“好歹也是个前辈高人,就这么点儿家当,真是个穷鬼。”
不过转而想到这戒指本身在外面可是有价无市,再说了,那角落里似乎还放着些东西,虽然并不起眼,不过倒也聊胜于无。
陆语细细看去,只见三堆东西里,一打是整整齐齐的长袍衣物,另一边则是数十块五颜六色的石头,形似方砖,而中间则是放着一些瓶瓶罐罐,约莫有十多瓶的样子,却并没有摆放整齐,而是散落重叠在一起。
陆语心神一动,首先元力涌入其中,拿出一件长袍来。打从在进入那地坤炉内到现在,他就一直赤身裸体。虽然他放荡不羁,但也没有到处裸奔的习惯。
套上长袍,陆语再次将心神沉入储物戒指之中。
这一次,他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一堆五颜六色的“方砖”上,可没想到的是,他的心神刚刚靠近那些“方砖”,却蓦然发现这些“方砖”的内部竟然传来轻微的元力波动。
这下,陆语更是兴趣十足了。在修真界中,凡是内部蕴含丰富元力的必然是珍奇之物。或可炼丹,或可炼器,不一而足。
可就在陆语想要进一步探索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
不得已之下,心神退出了储物戒指,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玄通老道与莫黄川二人徐徐走来。
陆语看到二人,咧嘴而笑。
而玄通则是眼睛一红,立刻就老泪纵横,走到陆语身前就将他揽入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在了陆语的脑袋上,摸完后又笑着用在陆语的后背上一阵猛蹭。
陆语极力想要挣脱,却毫无结果,只能撇撇嘴,就这么认命了。
霍黄天早已见怪不怪,待得这师徒二人“温存”半晌,这才轻声道:“师叔,莫师兄和老八已经去主持大局了,若是再不带陆语上去,恐怕就要错过约斗了。”
玄通老道猛然醒悟,松开陆语,抓起他的手,一脸严肃地道:“小子,你听好了。你师父我可是买了你赢得,给我争气点儿。”
陆语这才想起自己与屠苏的约战,听到玄通老道所言,笑着点点头。
玄通老道率先而去,身后霍黄天与陆语并排前行。
霍黄天:臭小子,我的金丹好吃么?
陆语:嘿嘿……
霍黄天:哼,老子的丹药你早晚得吐出来。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陆语一愣:你变性啦?
霍黄天:你贫吧,呵呵……打碎了祖师爷留下的地坤炉,嘿嘿。你就等着你咱那个金眼掌柜好好收拾你吧。
陆语:地坤炉?什么地坤炉?
霍黄天:……
。
距离陆语约战屠苏已经三日,清晨,崂山演武场。
往日屠苏与人比武赌斗,都是下了战书,当场就要分高下,所以除了本派的人,少有外人观战,但是这次不同,提前三天就约定了时间地点,引得不少人都涌到崂山来观战。
莫黄川此前虽为陆语担忧,但在看到玄通老道手里陆语的命符完好无损之后,便放下心来,并在玄通的安排下,与老八一同回到崂山主持大局。
而摆脱了内心的不安,再一次回到往日的莫黄川自然不会放过这次赚钱的机会,他关了崂山化境的其他两处大入口,单留下解剑峡一条路,差弟子在那里设了茶棚出售门票。
崂山那些小弟子们也全被他发动起来,长得漂亮的小萝莉小正太就站在荷花池小路边儿的装个可爱,骗些零钱。过了卖萌年纪的半大小孩则挎着篮子卖些山果子啥的。他甚至让山上的妇女同志们连夜赶制了一批屠苏的小布偶,摆在显要位置,专门卖给屠苏的女粉丝们。
赵黄绢提着他的耳朵跳着脚的骂:“你又不缺钱,就不能不这么贪财啊?老娘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他倒是悠然自得,蹲在门口看着来往的人群,脸都乐成了菊花:“你不懂,我要是不多了捞点儿,岂不白担了金眼掌柜这个名声。你看着吧,这一次我就能给山上大大小小的孩子每人添三套新衣服。”
为了方便观众观战,莫黄川开了演武台的机关,那演武台已变成一汪深潭,潭水墨紫,中间腾着四根丈余水柱,擎起一方白石擂台。水柱喷涌,溅起的雾气,凝做四面绸子样的屏风,行使着大屏幕的职责。
不过,大多数观众是不需要大屏幕的,而是用法器或开法眼,再不然就直接起云或御剑,到上面去看。战斗还没开始,擂台之上已是祥云五彩,仙剑乱飞。
擂台中央立着一个人,个子不高,一身黑布短打。这人面色暗沉,看不清五官,一只眼睛盖在头发下面,一只露在外面,却是翡翠样的绿色。
他是莫黄川的胞弟,也是崂山的老八,叫莫黄泉,同莫黄川一样是修习水咒,专攻幽冥鬼水咒,只练得整个人都带着重重的煞气。
本来是艳阳高照,他站在那擂台上,映得整个擂台寒冬一样。这人最不讲交情,不徇私情,常常被请作赌斗的拳证,因眼睛湛绿,人称鬼眼判官。
忽然看台上一阵骚乱,一只大风筝落在了擂台之上,屠苏拍拍头发,冲着看台上尖叫不止的粉丝们招了招手,一脸自信。他这一上场,观众们也不禁起了议论。
“知道吗?陆语其实根本就不能修炼,他和屠苏这一战,一点儿悬念都没有。”
“啊,那你还来看?知道结局的比赛有什么意思?你这个大男人不会也是那个小白脸的粉丝吧?”
“什么啊,你可不知道,这次的屠陆之战,连金蟾赌坊都开了赌,人家叫屠戮之战,赌的是陆语能在屠苏剑下撑过几回合。我打听了,这次屠苏之所以要挑战陆语,是因为陆语得罪了他师父上官宣。所以今天的表演一定会很血腥的,嘿嘿。”
“是呀是呀,我也听说了。我在金蟾赌坊有个兄弟,看见莫黄川莫掌门居然也偷偷差人买陆语输呐。这个莫黄川真是没人性啊,不过他既然号称金眼掌柜,绝对不会做赔本生意,所以我也买了三千两陆语十分钟之内输!”
“买陆语输有什么,老子可是买了他惨死的,只要中了,老子就吃喝不愁了,哈哈。”
这些人叽叽喳喳的吵闹着,全然没有发现时间在一点儿一点儿过去,直到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觉得有点儿不对,大喊大叫着让陆语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