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蛊谶(十九)
艾金是个欺软怕硬的种,反正厉害的角色都基本解决了,他自然对这些苗人什么敬畏,向前大步走了过去,很俨然的说道:“苗子们,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如果之前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地方,你******打老子啊!~”
艾金此话一出,苗人认为艾金这异类对他们有什么想法,顿时就是一阵枪林弹雨,打得艾金浑身就跟一马蜂窝似的,就算他是僵尸也讨不了好吧。
那铁砂子弹打得他是皮开肉绽,哇哇大叫:“我错了!~~~我投降!投降还不行么?”
这才坚持了几秒钟的时间,艾金整个都被打跪了,还好他是僵尸,身上的皮肉恢复得快,可疼痛感还是有的啊!说什么他也不敢嚣张了。
苗人用猎枪把艾金给打趴了以后,个个闷不啃声的向清汤他们走过去。
毛江湖当时激动得一塌糊涂,终于有人来解救他了,再这么整下去,他都觉得快要精神崩溃了。
只见毛江湖打着个光腚,一把抱住那胡子白花花的老族长哭个不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艾金他们是怎么虐待他的。
看着毛江湖****着下身,老族长也能估计他是究竟受了什么苦,怜悯之下,便把自己的披肩上衣搭在毛江湖的身下,遮住了他那醉人的光腚。
接着,苗人们一伙人冲着唐弯弯而去,清汤鼓着胆子便挡在了前面,谁知被多几个大汉撩手撩脚的给抬了起来。
这下可算栽了,清汤他们一伙人都已经疲倦的不行了,这会遇上这帮山野里的苗人莽汉们,是着实没有反抗之力。
毛江湖在一旁乐开了花,心想着唐弯弯这媳妇他是娶定了,还一边叫喊道:“族长爷爷真滴是好人呐!~~~多亏你来救维,要么维就死球喽!族长爷爷快帮维抓起维滴婆娘,莫让她跑了喽!~~~”
毛江湖是没完没了个不停,众人就当他是个二愣子,压根就没张理他。
老族长最先带头走向了唐弯弯,随后跟上了好几个壮汉,唐弯弯刚想往后逃离,谁知后面早已被一大帮苗人围个严严实实。
毛江湖心想着,现在全是他们寨里的人,看唐弯弯往哪跑,看来他的媳妇是有着落咯!
此时,就连一向耐打的艾金都有些站不稳脚步了。
那狗崽子这会儿有机灵了起来,它为了自保不被苗人们抓去炖狗肉,只好一个劲的给摇尾巴。
意想不到的是,老族长离唐弯弯还差几步之遥的时候,竟猛然双腿跪在了地上,磕了个标标准准的响头。
紧接着所有在场的苗人们同时跪倒一大片。
这究竟是怎么个一回事,毛江湖也甚是费解,就他一人傻愣的伫立在哪。那不成全寨子的人都吃错药了?
这时,老族长郑重的开了头口:“新任草鬼婆在上,众九黎寨滴老乡亲们给你磕头咯!要多多保佑保佑寨子里头滴人们,生活过得稳稳当当滴,吃不愁,穿不愁,不被外族人欺负要不要得?”
唐弯弯懵得不知所措的看着苗人们的举动,吓大的嘴半天没有闭拢,一只手还巍巍颤颤的打着哆嗦指向自己问:“你们在是跟我说话么?”
还没等老族长回答呢,毛江湖那家伙突然就插嘴:“搞哪样嘛!你们滴脑壳进水喽!?那是维滴婆娘晓不晓得?啷个要跟她磕头嘛??......”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不知是谁手举着一大铁锅铲从毛江湖身后猛的在他脑袋上磕了一下,毛江湖整个顿时就两眼冒着金星,吐着个歪舌头倒在了那。
老族长,先是站起了身,其他的人依旧老老实实的跪着。
“你身上有鬼草婆滴蛊,你以后就是我们寨子里头滴草鬼婆。”
“你们咋知道我身上有草鬼婆的蛊?”唐弯弯瞪着大眼睛问。
正被四五个大汉高举的清汤心知唐弯弯说错了话,赶忙大嚷:“她身上可没草鬼婆的蛊,她就一普通人,哪来的蛊?”
“莫要骗老头子我咯!我也是个玩蛊滴,虽然没得鬼草婆啷个厉害,但是我也玩蛊多年,有没有鼻子闻都闻出来滴,莫想唬我!”
老族长故作傲慢的回复清汤,两边的白胡子吹得老高,样子真是好不滑稽。
见清汤不吭声了,老族长转个身又继续对唐弯弯恭恭敬敬的问道:“你保佑保佑寨子里头滴人们,生活过得稳稳当当滴,吃不愁,穿不愁,不被外族人欺负要不要得?”
“我怎么佑护你们啊?你找错人了吧?”唐弯弯问。
“我就问你要不要得嘛?!~~”老族长有些没了耐烦心,略显霸道的加大了音量。
“要...要得、要得...”唐弯弯一时乱了方寸的回答。
“要得就好!~来两个女滴,送草鬼婆回寨子喽!”
老族长略微拱着身子,背着个手,往寨子里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唐弯弯被俩妇女左右搀扶着回了九黎寨。
敢情这老族长是准备把唐弯弯留下来做压寨蛊婆了,别看唐弯弯一丫头片子,看起来就屁大点年纪,但她好歹也是草鬼婆的接班人呐!她体内又有万蟲蛊,只要在九黎寨中待上个两三年,把蛊术什么的学个滚遍,到时候不是成为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真正蛊婆了吗。
一路上清汤就这样被扛着,狗崽子跟在队伍后面。
由于艾金是僵尸,寨子里的人给了他特别的待遇,为了防止他咬人,迫不得已找来一个木笼子把他往里面塞了进去,一路上拖着走。
待众人返回了寨里中,这时天色也已经大亮了,寨子里的妇女们早已杀猪宰牛的准备好为新任草蛊婆接风洗尘,这热闹劲还真是沸反盈天呐!
敢情今天还正好赶上了苗族的十三年一次的「牯藏节」,而且方圆数十里的好几个寨子的人们都赶来做客。
「牯藏节」,也称「吃牯藏」、「吃牯脏」、「刺牛」,是黔东南、桂西北苗族、侗族最隆重的祭祖仪式。
节日由苗族各姓牯脏头组织。一般在历史上关系较密切的村寨间进行,牯脏节有小牯大牯之分。小牯每年一次,时间多在初春与秋后农闲季节,吃牯村寨杀猪宰牛邀请亲友聚会,其间举行斗牛、吹芦笙活动;大牯一般13年举行一次,轮到之寨为东道。
「牯藏节」的重要内容是杀牛祭祖。
在杀牛祭祖时,场面更为惊心动魄,杀牛地方采用两棵粗大的木桩捆在一起,形成X字形,两端深埋地下,只见牛被一大群人簇拥推拉着,将牛头架在X字形上面,随即由牛主人姑表之类亲戚,手持斧头,在牛头部猛击数斧,牛毫无反抗力一声不吭立即死去,尔后主人急忙将牛舌头拉出、将预先准备好削尖的细木插入舌头中间,其说法是牛死后到了阴间,阎王爷问其是怎样死的,它没有舌头后,说不清楚阳间发生的一切事。
这里的习俗非常特别,逢年过节,从不烧香,化纸钱,人死后也不留坟墓,但对燃放鞭炮特感兴趣,节日3天鞭炮声从未间隔过。
苗族与侗族都是习惯摆长酒席招待客人的,意思就是在寨子里用长板凳摆成一条犹如巨龙般的酒席,一面坐着客人,一面坐着主家,面对面的喝酒聊天。好不热闹的样子。
话说这寨子里的苗人们个个都是天生的酒坛子,喝起那粮食烧出来的米酒、包谷酒,基本都是50度左右的,却喝得是那般的畅快。
这不,毛江湖的媳妇是没了着落了,唐弯弯都被寨子里的人当祖宗一样的供在最中央上方的坐席台上,看来他这辈子都打不了唐弯弯的主意了,想到这,那伤心劲顿时又一发不可收拾。
平时毛江湖这人的人缘本就不怎地,所以也没什么人搭理他,熙熙攘攘的酒席上他一个人喝着闷酒,是一口一口的往下灌,怕是喝水估计都抵不上他那酒量。
这苗族过节也真是的,不是放炮就是喝酒吃肉,一整日到天黑都玩个不停,夜里的时候,直接在寨子的中央处点燃一笼篝火,爱跳舞的跳舞,爱喝酒的就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