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学习成绩是我唯一能拿到人前自傲的本钱,可是因为有那几个调皮男生的欺负羞辱,我很怕去上学,怕的要命,每天去上学就像要赶赴刑场一样。在学校的每一分钟,都是那么的难熬,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跳出来拿我的伤疤来取乐。在这种度日如年的状态下,煎熬了一年,熬到了小学毕业。
毕业了,为了不再见到他们,我就不想在乡里上中学,而恰恰我母亲也希望我有个好的前途,让我到县里的实验中学去上学,经过母亲和父亲的几番交涉,父亲也答应了。我的学习还可以,掏了两千多就读费,我便到县城去上学了。
终于毕业了,终于不用在见到他们了,不用在看他们狰狞的面孔,不用在面对异样的眼光和风言风语了。
我想我应该解脱了,我可以好好学习了,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母亲。可是我错了,数年的各种压力折磨,我的心理和精神上都有了毛病,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有可能患上了狂躁症。会莫名的突如其来的烦躁不安,心跳加速,像刚刚跑完几千米一样的气短,想要抓狂。这种情况会在任何时候发生,比如上课,这个时候我就会用小刀划自己的胳膊,用来压制心理的狂躁。比如晚上写着写着作业,就会突然的狂躁起来,我大多的时候会自己兜盆凉水,从头浇下,不管是秋天或冬天,强烈的刺激会让我冷静半刻。
最怕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自习课上,我“碰”的一声,把自己的课桌踹到,然后狂奔到雪地,把手插到雪里。冷静冷静····,回到教室同桌已经把我的课桌扶起,书本收拾好了(每人一张桌子,两桌拼一起)。班长照顾我一下,不打报告给老师。因为他们都习惯了我发出怪声了,比如‘“咚咚”砸自己头。
“这条抛物线······。”数学老师正在前面讲课,“哗啦”一声,我的胳膊像不受控制一样,把前面的书全部推到地上,老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她不明白一向学习优秀的我在干什么,我前桌的同学赶忙解释:“老师,我不小心把她的书弄掉了。”老师将信将疑的继续讲课。
这放羊的三年,我没有时间观念,更别提什么生活规律了。整夜整夜的看小说,故事会,有时会在第二堂课后才去上学,白天要么在课堂睡觉,要么就处在发狂的状态下。正科老师还算包容我,因为每次考试我都不会给他们丢脸。副科老师的打骂就免不了了。
每个星期回家,面对的永远是堆积如山的脏衣服,和垃圾,还有母亲掉不完的眼泪和哭诉。我不明白:“这是家吗?家应该是这样的吗?”
没有人会感受到那时怎样一种状态,我的癫狂,我的无助,不会有人理解。
初三的时候,我抽了一次烟,在我住的地方,半盒子烟,伴我度过了一个晚上。学校没有宿舍,我和一个同在实验中学上学的小学同学,也就是我同村的伙伴,和我一起住在我姑父给我找的地方。她的人缘一直很好,而我却从小孤僻,总是被孤立的那一个,没有什么朋友。那一夜,她到她同班同学家去庆祝生日,我一个人在宿舍,无边的寂寞袭来,难道就没有人关心我爱我吗?心里又开始发狂,我拿起她熏蚊子的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了起来,天亮了烟抽完了。我晕头晕脑的上学去了,整整一个星期都跟生了大病一样,晕,无力,恶心。
我就在这样半是疯狂的状态下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我人生中本该最美好的时光,没有几个朋友,没有亲人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