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颜素手挑弄着琴弦,琴音不止,她的视线始终驻在琴案上,他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敌人面前此番冷静之人,像是唐夫人。
赫连澍将刀递给身边的人,双手作揖,右嘴角上扬带着一丝邪笑,道:“久仰唐夫人威名,今日一见,是在下的荣幸。”
顾倾颜依旧垂头抚琴,灵魂与音律融为一体,无暇旁的事物。
赫连澍走近古筝,垂眸看着她,琉璃烛火映在她的脸上。
此时恰逢音律缓和,赫连澍侧耳静听了半晌,她还是没有停下。
唐夫人对他爱答不理,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这首曲目听了太久,又听了太多次,赫连澍已然没了耐心,越听越烦,伸手示意身边人把刀给他。
他接过刀,拔刀出鞘,亮银色的刀刃嗖的从顾倾颜面前自上而下划过,斩断了半数以上琴弦。
琴弦骤然崩断,在顾倾颜面前向两侧弹开,险些伤了双手,刀停在琴案上,刀尖直对顾倾颜的胸口。
她一心只想把曲目弹完,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弹奏此曲,若她今日命丧黄泉,世上便不再有第二个懂《抑扬曲》的人存在。她不想《抑扬曲》像母亲的人生一样不完整。
《抑扬曲》已经接近尾声,万幸的是,最后一小节乐章仅需剩下的三根琴弦足以。而这三根琴弦离她最近。
顾倾颜不慌不乱,瞧了眼刀刃,反倒勾了勾唇。她的双手继续挑动着仅剩的琴弦。
琴音再次响起,赫连澍和在场的遥军都惊住了,死亡面前,竟能面如静水,淡然抚琴,没有丝毫的恐慌和畏惧。
要换做旁人这么无视他的存在,赫连澍早一刀斩落他的人头。可她是唐夫人,晟国第一女谋。
他不急得杀她,他希望引起她的注意,哪怕她肯抬头看他一眼也好。同时,他希望遥军能让她露出濒临死亡的恐惧,就像遥军听见“唐夫人”一样胆怯。可,这些全没有,眼下有的仅是一名冷静出奇的女子。
赫连澍拔起琴案上的刀,刀尖仅离顾倾颜的鼻梁半寸。他不信她不怕,再次落刀,亮银色的刀刃再次从她面前一晃而过,笔直落下。此时顾倾颜弹完《抑扬曲》的最后一个音,她没有遗憾了。
他的力度加大,狠狠劈下,啪啪啪紧连三声清脆的裂弦之音,断裂的琴弦骤然弹起,离顾倾颜最近的琴弦,在飞起瞬间划过她的左脸,留下一道三寸之余的血痕。
顾倾颜左脸一阵热辣,涌出丝丝血液。她缓缓抬起头来,无波的眉眼望向赫连澍,目光恰巧落在他充满戾气的眸中。
二人四目相对,顾倾颜起身,站直了也不及他的肩高。
顾倾颜的姿色中上,白净的脸上即便挂了彩,也难以掩盖她清秀的五官散发出的魅力。举世无双的容颜让人瞧上一眼,便再也无法从她冷静而又的睿智的眸中挣脱出来。
赫连澍眼里的戾气渐渐淡化,眸中的波澜渐渐平息,静静望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下之人便是唐夫人,稚嫩的容貌反倒像个刚过及笄之年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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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天女吗?”
某女:“我……”
“来人,拖出去砍了……”
某女:“等一下,我是!”
“如何证明?”
某女:“好吧,我晕。”
某女真的晕了,某奸臣,不错,此女还算机灵,留着;某忠将,此女准和某奸臣是一伙的,必须防。
某小只骗子:“你个扫把女,遇到你真倒霉!但……我不后悔。”某女:“遇到你我也很倒霉,但至少比你幸运。”
某敌国腹黑:“我死了你会哭吗?”某女:“不会!我的意思是……你不会死。”
某女:“你愿意留下吗?”某忠将:“如若国定家安,我定陪你隐居于此。”某女:“好,我等你……”
某道士对某女说:“你此生注定一个人。”某女:“姐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