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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死神降临的变奏曲(1)

Part 1 美丽的誓言之湖

“灾难?”

“分离?”

不是吧?在一起还不到十天,马上就要分离?两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一个问:“什么灾难?”

一个问:“永远是多久?”

气氛一下子凝滞了起来,易尔达的权威让人不能忽视这个结果。而他严肃的声音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只能占卜到这里,具体的事水晶球是占卜不出来的。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必然的命运。”

说完,易尔达就不再说话了。两个人心情沉重地走出小木屋。

会是什么样的灾难呢?想到水晶球里的那一抹如鲜血般不祥的红,小丸子就浑身不自在。

光翼伸手扯了扯小丸子圆圆的脸颊,很不屑地看着她说:“笨蛋,这种东西怎么可以相信?”

虽然知道光翼是想安慰她,虽然也很想对这个结果一笑置之,但不安却已经像疯长的藤蔓一般在心中扎根。

小丸子强扯出一个淡然的笑容,眼睛里却是深深的忧虑:“可你不是说过,这里占卜很准吗?”

“准是准,但是刚才占卜的结果也没说什么灾难,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本来长得就不漂亮,现在皱成这样。”光翼又扯了扯小丸子的脸,鄙视地说,“简直丑得不能看。”

“喂……”

不等小丸子争辩,光翼的背后就毫无预警地张开了一双黑色的翼。他随即拉起小丸子的手,把她一把抱入怀中,温柔地说:“傻瓜,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说着他向着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风轻柔地吹起小丸子的栗色头发,葱绿的树林在脚下蔓延,比地面清新一百倍的空气在鼻尖轻轻抚过。最关键的是,身边这个人是光翼啊。

小丸子的脸柔和下来,挂上释然的微笑。

“喂,你带我去哪里?”

光翼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笑笑,漂亮的红宝石般的眼睛带着水样的轻柔。

“誓言之湖。”

风将他的声音轻轻吹散开来。

柔软的绿色虔诚地匍匐在湖畔,衬托着湖水的晶莹,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是阳光落下的轻浅的光晕。不知名的花朵舒展着纤细的身姿,零落地开着。环绕着如幽蓝的镜面一般美丽湖面的,是一片层层叠叠的古老树林。

誓言之湖,有如一位隐居山林的少女般美丽,脱俗,静谧得不可思议。

小丸子张了张嘴巴,又闭上,突然觉得,打扰了这里的宁静很不应该。

光翼拉着她的手走到湖边,巨大的黑翼不知何时已经收起:“这个湖从妖怪世界诞生起就一直存在。传说是我们的祖先为了宣誓忠诚而设。现在,更是……”

光翼说到这里,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这里是妖怪世界婚礼的仪式地,所有爱侣都会在这里完成永世相守的誓言。

光翼把小丸子的手拉过去,摊开,然后默念了一句奇怪的咒语,一团柔和的白光就在他的手指汇聚,然后如同脱落的水珠,落到了湖面。

小丸子好奇地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这个时候,那团光仿佛水晶球一样摄取了一点湖水,重新又飞了回来,轻盈地落在光翼的手指上。光翼的脸变得凝重,风轻柔地吹着他的头发,酒红色的双眸里出现虔诚而庄重的神色。

柔软的唇轻动着,不知道在念些什么,然后那团光一下子分成了两半,一半落入光翼的手心,而另一半则落在小丸子的手心。

小丸子惊讶地看着手心中的水滴,慢慢地,慢慢地渗透,进入皮肤,然后形成一个波纹的图案。

“这个,就是誓言之湖的秘密。在湖水边的恋人以湖水为誓言,刻下痕迹,那么只要彼此有爱,这道印记就不会消失。只要印记不会消失,两人就能永远在一起。”

光翼轻轻说着。

两只手放到一起,相同的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时间缓缓流动,风轻声地穿过树林,仿佛在为两个人祝福。

小丸子的眼眶渐渐发热,但是心却因为这个小小的波纹图案而无比温暖,幸福。

永远,一个那么遥远的未知存在,此刻却像是已经真切地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曾经的磨难、误会、相遇、离别,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更是让这一刻显得弥足珍贵。

光翼虔诚地俯下身,在小丸子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光洁的湖面深深倒映着这一幕,也将两人的身影放入彼此心底。

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议,仿佛一块玻璃,轻轻一碰就碎了,消失了,不见了。但是,事实上它又确实存在着。

过了好久,光翼才站起来,伸手把小丸子从地上拉起来,迎着夕阳飞回了学院。

犹如欧式城堡一样的格瑞特学院一如既往地古老庄严。荆棘和蔷薇的藤蔓在雄浑的石墙上蜿蜒缠绕,如同最忠诚的骑士,显露着它们的尖牙利刃。

短暂的离别并没有给学院带来什么改变,但是冥冥中,又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平时不算嘈杂,但是绝对不至于冷清的校园仿佛被冰封似的,静了下来。四处除了风划过花瓣的声音外什么也听不到,几声鸟鸣不过刚出喉,就如同被扼杀般地兀然中止。

紧张的气氛如同不可挥散的乌云笼罩了整个学院。

发生了什么事?

小丸子和光翼对视了一眼,刻着誓言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上面不可磨灭的图腾如同火焰一般不甘寂寞地跳动着,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这个时候,教导主任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对光翼和小丸子说:“学院开始戒严,请你们即刻回到各自的班级。”

戒严?

不安在心底悄悄潜行,光翼和小丸子向各自的班级走去。

Part 2魔血之剑

刚走进教室,一个影子立刻就把小丸子拉了过去。小丸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小面。他凑近小丸子的耳朵小声说:“怎么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学院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小丸子连忙问。

“光翼家族的圣物‘魔血之剑’被偷走了。”

“魔血之剑?”陌生的名词让小丸子感到困惑。

“很厉害的一件圣物。”又一个同学也开始在旁边插嘴,“据说威力甚至能毁灭半个妖界。”

“毁灭半个妖界?”小丸子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概念啊?这不就等于……原子弹吗?而且还是升级加强版的。

“不过这还不是重点。”小怪物又扔下一颗手雷,“这把剑的另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封印。传说这把剑封印了一个力量强大的邪恶妖怪。如果盗剑的人将剑交给那个妖怪……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放在我们学院里?”小丸子听到这里,焦急地提出疑问。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旁边的小妖怪摇摇头,“如果不是剑丢失,全校封闭检查,根本没有人知道魔血之剑就放在我们学院里。而且听说剑明明被禁术封印保存着,究竟是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偷走了呢?”

小丸子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而同时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在心底悄悄蔓延。

她突然想起了煜宸在运动会上施展的通灵术。

煜宸那夜的话语再次浮现心头——“说不定我真的是一个恶魔,某一天就摧毁了身边的一切……”

小丸子心上一惊,又赶忙在心里否定。

不,不会的。我相信煜宸。

但是,究竟会是谁偷走了那把剑?

看着周围同学神情凝重地讨论着,小丸子的心情跌入深深的谷底。

深夜,小丸子仍然没有睡意,她靠在寝室窗边一个人胡思乱想。

不知道煜宸怎么样了……学院对他一直有戒心,这次肯定也会把他当成重点怀疑对象吧。

光翼那边也不知道有什么消息……他现在在干什么呢?好想见见他……

唉。小丸子想着想着叹了口气。就在这个时候,眼前却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影,拉着她的手就跳到了一棵树上。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瞬间移动,她已经习惯到不能再习惯了,而身边的人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手心的图案因为距离的靠近而散发着温热,月光照在那双酒红色的双眸上,如两团跳动的冰色火焰,惊心动魄。

“光翼,你怎么跑过来了?老师说不许乱跑的,被抓住就惨了。”小丸子担心地四下乱瞄,唯恐突然出现的老师把光翼当成恐怖分子押赴刑场。

“没事。”光翼安慰着小丸子,但是脸上却是格外严肃,眉头皱得紧紧的,“不过,这次事情挺严重的。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明天我要回家族一趟,然后带审查团过来。大概要去七八天。”

“那把剑有机会找回来吗?”小丸子担心地抓住光翼的手。

“还不知道……而且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盗剑的一定是学院里的人。”光翼认真地看着小丸子,“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点。”

空气一下子凝固,心一点点沉重了起来。

看着光翼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小丸子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即将发生。

占卜屋里的灾难预言和水晶球里的血色都再次浮上小丸子的心头。

此后的几天,学院里面的气氛都压抑得厉害,每个人都紧张得来去匆匆,校园里显得空荡荡的。猜测、怀疑、恐惧,把人的心折磨得不成样子。

而怀疑的矛头更是越来越直接、越来越尖锐地指向了煜宸。

魔血之剑被秘密保存在禁地,除了学院高层根本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魔血之剑被重重高级妖术结界保护,没有强大灵力的人更是根本无法靠近!

符合这一切条件的答案在众人慌乱的眼色中传递,呼之欲出。

“那个人身世不明,说是奸细也很有可能。”

“而且他行踪不定,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

咀嚼着风中传来的流言,小丸子越来越不安。这个时候煜宸一定很难过吧,被这么多人怀疑。

煜宸纤细而宁静的脸在眼前晃啊晃,那一抹脆弱得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的笑,让小丸子更是心疼。

这个时候,他身边不知道有没有人握紧他的手,对他说:“我相信你。”

应该没有吧……

那个月光一样的少年,好像一直在星空中闪耀,其实却距离所有的星星都很远。

不安越来越浓,就在小丸子按捺不住想要晚上偷偷去找煜宸的时候,一个消息如大火般席卷了过来——

煜宸被囚禁了!

小丸子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一下子跳了起来!根本就是无端地猜测,仅仅凭借着怀疑就把人囚禁起来,简直是——太过分了!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小面一把扯住小丸子,跟她讲道理,“你这样冲过去,也解决不了问题。”

旁边的人一致点头。

“不行。”小丸子摇摇头,脸上满是担忧,“我不能看着煜宸就这样被关着什么也不做啊。”

“现在是非常时刻,再等等吧。审查团来了,一切就清楚了。”

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煜宸被关啊!

“你们不觉得学院里的人太过分了吗?仅仅是怀疑而已,就要把煜宸囚禁起来,要关大家一起被关好了!煜宸他明明没做错,却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小丸子越说越生气,圆圆的脸变得鼓鼓的,乌黑的眼睛里跳动着愤怒的火焰。那样清澈见底、洁白得如初生柳絮般的少年,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呢?

就算是他真的想要那把破剑,以煜宸的能力,也一定可以堂堂正正地去把剑取出来。

“想要他们放人,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要好好计划一下。”看起来像个小孩子的小面严肃地说。那个表情,在他稚气的脸上看起来诡异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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