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小员，你听陈医生的，先开到目的地‘芹芹用手拍着我。‘你呀你，轻重不分。’
‘你纯粹实在强持夺理，哪个公司哪个单位没有个规章制度？错过了钟点，就是天王老子也不买账，没有规矩哪有方圆？’我瞪视着她。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那是一个特殊行业，他们不存在着一下班就关门大吉的规定，总有人值班总有人守着，一天二十四小时，每时每刻人流不断，这是他们的专业道德，陈医生，你说是不是有这么个道理？’芹芹冷视着我。
‘是有这么个理。可是。’陈医生看着我。
‘没有可是，只有钱的多少。我知道，在这个以挣钱为主的年代，早已没有了救死扶伤的为人民服务的壮举了。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美好医德已被金钱给腐蚀了，’芹芹好像还要说些什么，此时老妈已经醒了‘你们在闹什么？是励励他们放学了吧，糟了，我还没弄晚饭呢！’
‘老妈，这一觉你梦到了什么？’我岔开话题，小吴已向市区医院开去。
‘梦见了你祖母。’
‘我祖母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和寂寞，教我快去陪陪她。’
‘啊!’我和芹芹都挺吃惊。
车平稳的停在医院停车场，小吴忙打开车门，丁育山背上老妈，芹芹忙用双手扶着，陈医生忙向挂号处奔去，我和小吴紧跟着。
‘对不起，主治医生已经下班了挂了号只能等到明天了。’室内的小姐说道。
陈医生急着‘同志，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们老远的跑来，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你看是不是可以。。’
‘你说什么也没用，谁叫你们错过了钟点，我只是一个啥事也管不了的挂号员，请理解，你们大老远来也不容易，只有一种捷径，那就是得多缴费，排除你们去挂急诊！’她看着我们。
‘急诊得多少？平珍又多少？’小吴歪斜着头。
‘急诊一千二，平珍二十元。’
‘啊，这么坑人？’小吴嚷道。
‘来了救急又不想多掏钱，这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要不你们就这里等，瞧瞧那些走廊过道，他们都是挂了号好几天了，只要你们等得，尽请随便。’她说完又埋头玩着电脑。
我望着走廊过道，黑压压的一群人坐躺在地上，有的在呻吟有的在呼天喊地，有的在抹泪哭泣，千个人千个肢势，万个人万个形态。
我轻拍着小吴的肩‘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走到急诊部去。唉，在医院里，所谓的军属烈属不如钱熟，又了钱什么都熟！’
钱儿一变，这下可累着了丁育山：芹芹和陈医生，他们得背扶着我，老妈跑了这个科室又那个科室，但也类着了我和小吴一会儿是这样费一会儿又是那样费，伸手往口袋里掏钱的手以软的有些发抖发麻了。
大家奔来奔去忙碌了大约两个小时吧，钱儿去了一大把，汗流了一地，终于把老妈安排到了一个病室的一张床上。毫无医德毫无医术水平的挂了一个输液针和一个输液瓶，还什么不冷不热的‘先吊着盐水观察观察一下，待明天专家们来了再商量一下，多费点钱也是好事，至少为她老人家消消炎解解毒也好，一般人呀还享受不起这待遇，若是乡下人，一进门就是吊盐水，观察个三四天后在检查，没病也得弄出个病来，盐水管几分几厘。哦，对了，你们买了医保没有？’
陈医生忙说‘没有，我们哪儿太穷饿了，卖不起，求你考虑考虑。’
‘唉，真倒霉，遇上了你们这些穷鬼，想炸也炸不出多少油水了，哎哎！’穿着白大褂冒充着白衣天使的人又笑着对着我们：‘你们每人有身份证吧？’
‘我忙说’出门在外，哪有不带身份证的。’
‘有身份证就好，有身份证就好！’她笑着‘请把你们的身份证借我用用，好吗？’
‘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我笑着问道。
‘当然！你想想，你们没买医保，我用你们的身份证去骗几分医保，有病人没病的床位都填满，发药开药人在事为，多报一点少报一点对你们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是国家的钱，就算是做了假又怎样？检查人员一下来，贿赂点，送点，请他吃点，一切都不是个事，况且他们都是一群骗吃骗喝的废物，他们根本就不懂怎样去检查去核算，谁又是一个傻瓜，吃多贪多骗多偷多谁又把它记在账目上？清吧清吧，清来清去还是一点无，除非是有知情人员告密，但这也是极少的机会，除非是单个审查，想想看看他们的收入开支，我笑连这幼儿们都会想到的问题呀，那些巡查人员也不会懂，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也许他们会说他们的老婆孩子在经商，可他们就没想那些人打着买东西的名义大行贿赂，那只是个幌子，不过你们别担心，借用一下你们的身份证，好多药费我定会按着最低来为你们结算，另外再给你们一点点回扣如何？’她望着我们‘千万别外传，这个时代都这样，大家得点，这有啥惊讶，反正是国家的钱，说白了都是纳税人的钱，不拿白不拿比起那些大贪小贪的人，我们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沉默着，不敢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在这小职权大贪污大受贿的时代，清来清去又淸出了些什么？调查，暗访谁又亲身体会地接触了群众？任何时候大家都得相信;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有发动了群众路线，那些大大小小的贪官们和那些受贿者们才能毫无藏身之所，他们的丑恶嘴脸才能显露于群众的雪亮的眼下。回想中国解放的初期，几十年留下的敝病为啥能在短短时间內一去而空？归根结底只有一个;那就是法严，讲究了认真二字！无论是谁，只要谁触犯了法律，不论功高功大，一律关管杀，谁还敢去越人民群众公认的雷池半步？
我们摸出身份证递给了她，她微笑着''谢谢你们的配合！这是老人家的透视片，那位兄弟略懂一些医术，你们可让他给你们解释解释。放心，许多费用我会想法为你们多多考虑的。''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步伐轻盈。
我忙追上了她''医生，在这大医院中你的工资已够高了，你为什么还要贪这贪那，这有违医德吧！''
她淡望着我''什么是德？有钱有势便是德。你不妨四处去访访去打听打听，哪一家医院的院长有多大医术和本领，但他们还不是靠借或贷款买了个院长当当，半年或一年不到，他们便轻轻松松地还淸了欠债且又买豪房买豪车。兄弟，请你告诉我;他们的钱又从何来？我是一个出类拔尖的医学博士，仅靠工资，出了人情事故，一家人的开支又能所剩几何？唉，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啊！这个年代，有钱是哥，无钱就是一只虫。兄弟，沒法啊，你可知他们是如何贪的吗？医院搞建设那只是冰山一角，他们是靠每个病人的身边信息每天填满每个病床并开足药量输液药，靠医保套取报销款，细细算算。。能贪则贪，算人家运气好能力强，那像我们靠力挣钱，能吃点贪点，等攒够了钱我也想去买个院长当当，一年半载后，谁还敢说我沒能力沒本？看看，你看看，现在有多少贪官比谁都过得逍遥快活。这个混乱局面怕谁也清不正，山高皇帝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账目早已做好摆得正，谁也清不了，大小核心官员都有分，群众路线早已丢在阴山背后。哈哈.。。奈何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