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
羌王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
羌人铁骑，如潮水一样迫了上来。
“卑鄙小人！”何公公痛骂说。
城墙上的军士，义愤填膺。
何公公与左将军指挥着军士，沿城墙布防。
“战，誓与幽州共存亡！”
军士们喊着号子，左将军也在嘶吼。
“养兵千日，用兵一朝，兄弟们，守住幽州城！”何公公那尖锐的声音，在城墙上飘荡。
羌人并不急于攻城，在箭矢射程范围外，勒马。
片刻，有稻草，木板制作的窝棚推了出来，有轻盈的军士上前，用稻草加高，片刻与幽州城岗楼齐平。
何公公在城墙上，哑然失笑。
“呼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用稻草堆成岗楼，如何站得人？”
话音未落，羌人骑兵中，喷射出一条条水龙。
水喷射在稻草上，顷刻凝结成冰，半个时辰后，形成坚固的岗楼。
有射雕手，鬼弓攀登而上，箭矢对着幽州城中射去。有掩体外走动的的军士中箭。
何公公面无表情，吩咐：“注意隐蔽，不可随意走动！”
城外，羌人的岗楼已成。
羌人强弓硬弩的掩护下，有骑兵突出。往城墙外扔上一大捆稻草，回马逃离弓箭射程。
稻草堆在往前蔓延。
何公公站在城墙上，不住讥笑。
左将军在思考。
“难道羌人忘记我们幽州的火药，火箭，是天下一绝了吗？”何公公笑着说。
左将军脸上凝重，呼延的名头，是血拼出来的，不会是有勇无谋之辈。
稻草成堆，已经堆积至城门。
羌人的水龙，也被推出。
“备火箭，对城外稻草，射击，烧了那些稻草就是。”何公公命令说。
一条条火龙从城墙上上射出。
稻草燃烧了，片刻火势滔天，浓烟滚滚。将初升的太阳照耀的全无颜色。
浓烟借助北风，滚滚直往城内灌去！
烟雾中带着呛人的辣味，让人睁不开眼。
“呼延小儿，你耍什么花样！”有一老军在城墙上大声吆喝！
“大王说冬天太冷了，大家在城墙上吹风，大王特意在稻草中加上一点点辣椒粉之类给各位驱寒！”
要命的是那些稻草中很明显有很多是预先灌了水的，无法完全燃烧，烟越来越浓，那刺激的气味越来越浓，城墙上的军士们根本睁不开眼睛，不停的咳嗽。
城墙下的一切，都掩盖在烟雾之中，何况守军根本就睁不开眼来。
“保护何大人！”左将军嘶吼。
“撕下一块布，撒尿淋湿，捂住鼻子！”一老兵在嘶吼。
但是城墙上的守军，根本没有来得及做出应对，有的人的头颅就不见了。
他们前面，站着一个带着鬼面的人，像砍瓜切菜一样的将他们的头颅砍下。
“鬼弓，鬼弓攻上城墙了！”
但是，这些人不是鬼弓，他们头上戴着和鬼弓类似的面具，面具将头严严实实的包住，面具保证他们不被这滚滚浓烟伤害，眼睛上用水晶制作成的镜片让他们能在浓烟中发现敌人。
他们仿佛来自地狱，手起刀落，势必人头落地。
浓烟中的守军，无人救援，谁都不知道浓烟中发声了什么，谁都不敢贸然冲进去救援，可怕的是，这浓烟还在急速扩散。
城墙上的守军，全乱了。
城门大开。
羌人的铁骑，从烟雾中穿出，从城门冲了进来。
杀声震天。
“战，誓与幽州共存亡！”左将军护送何公公回大营，听到外面的喊杀声，抽出了刀，下了决心。
“羌人势大，将军，宜避其锋芒！”何公公惊魂未定，强自镇静说，“羌人势大，敌人用诡计烟蒙幽州城，城内五万军马，难堪一战呀，难道都要葬送在这里吗？”
“用湿布蒙住面孔，不惧浓烟，可以一战！”左将军回何公公说。
“撤军玉林，柳将军说全军为上，玉林还有四万军马，石林，代郡还各有两万军马，收集起来难道还不足与羌人一战吗？将军，不能做匹夫之勇呀，应该徐徐后图。”
左将军没有说话，在权衡着利弊。
何公公看着左将军说，”当年，柳将军扬州却齐兵，日退三百里里，败中求胜，为将，不能计一城一地之得失，更不能逞匹夫之勇。”
左将军没有说话。
“我看你是珍惜身家性命吧！”一个将军愤然而起的说，“五万精兵，未免不能一战！我本部一万精兵，足以驱逐羌人。左将军，我们听你指挥！”
“大胆！”左将军嘶吼说，“军中长幼有序，何大人与柳将军在南疆出生入死之时，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柳将军未回，何大人之言，是上策！”左将军说。
“传我命令，南门突围，不可恋战，去玉林。”何公公有了左将军的支持，有了底气，命令，“传石林，代郡守军，集于玉林，与羌人决战！”
何公公感激的看着左将军说：“左将军，何某人重未单独带过军，不谙兵法，玉林守备大局，还要将军主持，柳将军常夸你有名将之风，战争，就靠将军指挥吧！”
左将军心里盘算着，退守玉林未免不是一个好办法，羌人不可能长期驻守幽州的，羌人退军，可以衔尾而击；进犯玉林，最少可以集中十万大军，足以与羌人一战。
唯一担心的，就是柳将军。
“可是柳将军，陷于敌军而生死不明，退出幽州，是柳将军后路呀。”何公公自言自语的说。
“柳将军天下大将，有两万铁骑，你还怕他有事？”左将军也下了决心，也给何公公一颗定心丸，“幽州守军全部折损了，羌人没了顾忌，才是断了柳将军的后路。”
“传我命令，交替掩护，南门出城！”左将军命令说，“玉林方向，全速前进。”
大军突围，人喊马嘶。
“将军，这仗窝囊呀！”一个老兵看着幽州城，痛哭流涕，对左将军说。
“不久，我们就会回来！”左将军神色一振，挺起胸膛说：“我们不是败军，为了整个战役的胜利，我们暂时撤退幽州。相信柳将军，我们全军以待柳将军回来，小小羌王，那算什么？”
“我们并没有被敌人打败，我们是是为了胜利，自己主动放弃幽州！”何公公补充强调说。
北门口，羌王戴着面具，在浓烟中进城，招呼后面部队灭火。
身边，有几位大将相随。
一个军士纵马上前汇报：“胆小的幽州守军，竟然不战而逃了！”
羌王哈哈哈一笑，对身边将军说：“莫不里，按汉唐人的习惯，他们不会承认自己的打了败仗，会说自己主动撤退以保存士气，你带着你的疾风营，不用入城，沿城墙直扑南门，给我去追击一下，给我狠狠的打一下他们的脸，记住这次，可别莽撞，多用箭，少用刀，只允许你追击十里，能占多少便宜，那就看你自己了！”
莫不里回转了头，城外的军士，听说可以追击敌人，欢呼雀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