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凤眸圆圆的睁大，难掩狂喜。但他克制的很好，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呼吸，抬起头真心实意道：“司无言，本尊欠你一个大恩，日后你如果需要本尊帮忙，刀山火海，本尊也为你走一遭。”
赫连城很少许诺，但一诺千金。
司无言当然知道赫连城一诺的重量，但他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老朽只是个出家人，没有什么需要帝尊做的。何况，这本就是老朽欠了她的。倒是有一件事，帝尊要答应老朽。”
“说。”
司无言面色苍白，双手合十：“老朽希望今日的事情，帝尊不要告诉她。”
赫连城微微皱起眉头：“这是为什么？”
难不成司无言不想蠢女人原谅他吗？只要说了，以蠢女人的性格恐怕不止是原谅而已吧。这个女人最是愚蠢，平时嘴上说着自己是个坏人，实际上，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能回报十分。这样的‘坏人’，可真是要逼死坏人了。
“这是老朽的业障，和她无关。因果循环，老朽的果不是她的果，老朽和她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有交际了。所以，不知道比起知道更好一些。”
司无言起身，洗的发白的僧袍竟然没有一点皱褶，他最后看了眼还闭着眼睛的女子，目光复杂。
但只是一瞬间，一瞬间后，他闭上眼睛再睁开，里面已经寂寥苍茫，什么都没有了。
“帝尊，切莫辜负。”他已经辜负过那女子一次，不要有人再辜负了。
话音刚落，司无言已经转身走了。
来的匆匆，走的匆匆，如果不是怀中的人已经有了呼吸，赫连城都以为是他的幻觉了。
他皱起眉头，隐隐的觉得司无言今天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他没有多想，整颗心都落在凤凌云的身上，赶紧的把凤凌云抱起来，飞掠去找决明子了。
…………
转角，城郊。
山风吹拂，一阵清脆的铃铛响彻山谷，穿着异域服饰的女子温柔淡雅，如果忽略眼底的疯狂，那一切真是太美好了。在她的身边是一个石洞，洞里坐着个青年和尚，冉冉如竹，不是司无言又是谁。
“这就是你守了她三年想要做的？言儿，你何苦如此，何至于如此啊。”
和尚安宁的盘膝打坐，好像睡了一样。
“是了，她是你的心魔，你修的哪里是佛道，自从当初你骗她进入帝王鼎之后，你心魔已经生了。这样也好，消除了业障，从此之后，你可以潜心修佛了。”
女子伸手抚上和尚的脸颊，一寸一寸，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哭泣。半响，她抬起头，浅浅一笑：“你可以用帝家秘法救她，娘也可以用秘法救你。那死鬼等了我许久了，我也该去陪他了。”
山洞中，光芒乍现——
…………
凤凌云活过来了。
对神乐胧月等人来说，没有什么这更让人兴奋的，决明子连夜施针，总算让人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毕竟之前情况那么凶险，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一直没有能清醒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