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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裂隙(1)

陈清岩和陈旋最大的不同就是,陈清岩记忆力极好,且心思细腻,并且很少说话。从小到大,陈旋和他说过的任何需要他保密的话,陈清岩一句都没有泄露,包括陈清岩在高一的时候意外发现陈旋是同性恋的事情。

不过,陈旋是同性恋,不代表他身边的所有男人都和他一样也是同性恋。

如果记忆没有犯错,陈清岩在陈璇那里见过高昂驹两次。

一次是在陈旋的生日会上,陈清岩对他有印象是因为那天他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高兴,一个人躲在角落喝酒,而他的脸上,有被抓伤的痕迹,看上去像是女人所为。所以,一个在GAY堆里面,貌似异性恋的人,就特别显眼,而那天,陈清岩确实没有发现他和哪个男人有眉来眼去的迹象。而从陈旋口中隐约得知,他并不是一个如外表那样简单的男人,他是风,他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也不会为任何一个人改变自己。

第二次见到高昂驹,就是在陈旋死亡那天,陈清岩和他擦身而过。陈清岩特意留意了一下他的脸色,没有任何异常。不一会儿,陈清岩看见了另外一个哭泣着的男人匆匆和高昂驹汇合。陈清岩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他的悲伤是真的,而高昂驹只是面无表情的安抚着他。从那天看,似乎是印证了陈旋之前所说。

再次见到高昂驹,就是在法医处,高昂驹来给苏菲做一个采访。

虽然没有任何信息显示高昂驹是同性恋,陈清岩直觉觉得高昂驹一定会伤害了苏菲。

那时,他和苏菲也不太熟悉。第一眼见到苏菲时,陈清岩很难想象如此一个美丽的,单纯的女子会来做法医。见的次数多了,陈清岩发现,高昂驹似乎看出了他和陈旋的关系,于是本来也就是因为苏菲而有的点头之交突然变成了对他的敌意。

这种敌意来源于内心被窥探的不安。陈清岩从来没有想过要窥探他的内心,只是,后来他居然发现他,高昂驹和夏明居然关系匪浅。

而夏明……,陈清岩每次想起她,心里都是一阵柔软。她在心理学方面是如此的有天赋。任何心理学著作,只需一边,她就能牢牢记住,并很快找出了这方面学说的不足,相对于他而言,夏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心理咨询师。即使当年赌气,考上了心理学研究生,日夜研读用功,也无法超越比自己小了8岁的这个女孩。

在爱情中被动的一方,注定要受到无望的伤害。

自己如此,苏菲更是如此。

在他的眼中,苏菲的爱情太累。一段恋爱中,男性主导,无可厚非。但是,若凡事一味迁就男方,那就说明关系并不是朝好的方向发展。而苏菲究竟是不明白还是因爱而恣意纵容?

陈清岩便留了心眼看苏菲。痴迷于爱中的女人,一开始,苏菲也是容光焕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在恋爱当中。碍于彼此工作的缘故,他们倒是很少黏在一起。高昂驹几乎每到了餐点的时候都会电话过来。他有空时,也经常过来接苏菲下班,不过并没有太久。他们的相处模式就变了。

高昂驹虽然不是一个心理学家,但是他对恋爱的把控明显高过于没有恋爱经验的苏菲。很快,高昂驹就扭转了被动局面。一旦深陷感情,苏菲就变得失去自我,她以高昂驹的步调为自己的步调,以他的喜好为自己的喜好,而苏菲甚至连他的工作场所,他的朋友都没有见过一个。

再之后,苏菲的笑容渐微。或许,爱情只是一个人的事情。若即若离的高昂驹身后是将自己奋不顾身投入这段感情的苏菲。高昂驹看似温柔体贴的背后,是陈清岩可以预见到的绝情。

某次,意外的情况之下,陈清岩给苏菲做了一次催眠治疗。

他发现了苏菲少年时代经历的那次事情。虽然极力隐瞒内心的伤痛。在催眠之下,却表露无遗。

苏菲说,高昂驹有双熟悉的眼,那双眼是那时她在几乎也想要了结自己生命的时候,在窗外陪他一起熬过黑暗时候的眼。

陈清岩哑然,那时,他才知道,年少时自己冒险救过的女孩是苏菲。

所以,苏菲才会如此深情。

陈清岩并不打算把事实讲出。在那种环境下产生的“依恋情结”是很难在一时之间改变,更何况那份依恋也维持了那么长的时间。而对于苏菲,陈清岩并不存在男女之情,说出来了,对彼此关系都是一种困扰。

争执无果,陈清岩也只能放任苏菲的辩解。

“苏菲,如果我把这根头发交出去,你会成为命案的第一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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