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如玉正做着混乱的梦,突然感觉一阵刺眼的光,眼睛都难以睁开。她揉揉眼睛,发现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照到大殿被琉璃瓦再反射到石雕群,正好落到了她的脸上。她从睡梦醒来,感觉头有点发晕,全身酸痛。她想:“这一觉,不像是在休息,反而像被人暴打了一顿一样,全身不适。”
在回复意识的一刹那,静如玉又想到了昨日云穹和雨紫的对话,整个人感觉更不好了。她想时间如果倒流,她就不去追雨紫,这样,她就听不到这些话那该有多好。
她揉着压得发麻的胳膊,在石雕园里徘徊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其他人。良久无奈!大脑中一个声音在说:你必须去面对这些事情,去面对这么人。如果你爱她们,你就祝福她们。
静如玉狠狠地跺跺脚,对自己说:“静如玉,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静如玉走出石雕园,抬步往云穹的房间走去。她想大家迟早是要见面的,事情迟早是要解决的,自己也不能让云穹哥哥为难。走到云穹的门口,她又迟疑了,不由停下脚步来。就连忍不住举起手想要敲门的手,也放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进去。
静如玉在门口站着,和自己斗争着。里面的云穹却不知何时已经发现了她的到来。云穹隔着门问道:“是小静吗,快进来!”
静如玉故作轻松,深呼吸一口,推门就进去了。她看云穹的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看样子应该是长老炼成的药物起了作用。她直接走到桌前,坐下来,故意拉开了和云穹的距离,歪着头看着墙壁。
看到静如玉坐在离他那么远的位置,云穹因生病而苍白的脸不由地因为失落而更加苍白了。他了解她,如果她对他生气的时候,就会选择像现在这样疏远他——坐离他那么远的位置,就像现在这种微妙而明显地疏远方式。
云穹抬头看着静如玉,目光安详深切。他似乎在等着她给他一个台阶下,这样,他就可以化解这种让他抓狂的疏远了。他们两人都不说话,整个房间的气氛尴尬起来。静如玉感觉到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她忍不住看向云穹。她看到云穹带着疑问的眼神,心想,“我要疏远你了,因为往后我不能再陪着你了。”这样想着,她却没有开口,脸上给云穹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云穹点头示意她坐近一点。
静如玉怕再待下去忍不住哭出来,赶忙站起来说,“云穹哥哥,我来向你告别的!”
云穹一脸惊讶和疑惑,随机他又恢复了平静,他问:“怎么刚回来就走?”
“我要离开这里了。我。。”静如玉说着忍不住眼泪就要留下来,她赶紧转身装作看向窗外,停顿一下来压制这似乎要崩溃的情绪。
她说:“我喜欢外面的世界,我想留在外面。”虽然嘴上这样说,她的心里却急不可待地想说出“我不能继续爱你了,不能继续陪你了。可是我爱你,我只能离开你!”
云穹看出了她的压抑和言不由衷,说:“小静,我有话想对你说。我和雨紫。”话刚说了一半静如玉马上打断他。静如玉不想听下去,她有些恼怒,忍了很久的眼泪哗哗涌出来。她哭着说:“我知道,你喜欢雨紫姐姐,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当我是傻子吗,我是没有感情的人吗?难道我这些年对你的感情,都是被你们当做笑话看的吗?”
静如玉哭着说不出话来。云穹黯然地站起来,走向静如玉,想把她揽进怀里。望着满眼愧疚和未知复杂神情的云穹,静如玉的心猛地痛了一下。她感觉再继续下去,连自己最后的那些自尊都要不剩了。
她推开他,搽干眼泪,转身就往外面走去。云穹没有血色的脸如同凝固了一样,他绝望地看着静如玉离开的背影,两眼充血,如同被绝杀的猛兽,在静如玉转身那一刹那,突然心痛地好像丢失了全世界。云穹的心在下跌,心痛如洪水般快要淹没他。而他最后却只能是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这声叹息,也同样将静如玉打进了万丈深渊,让她自认为的自尊瞬间化为无有。
一秒万年,静如玉想去******这所谓的自尊,她多想立刻转身跑向他,抱着他央求他让他说:“留下来!我需要你!”
此刻哪怕云穹的任何一句挽留的话,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奔向他。可是云穹什么也没有说。静如玉最终屈服了自己的自尊,她落寂地离开了云穹的屋子。
出门后,她看到雨紫就站在门外。她就那么站着,似乎这一切和她无关一样,冷冷地站着。静如玉上前说:“雨紫,从今以后,你不是我的朋友了。”说完,静如玉劲直往楼下走去。雨紫转头看着离去的静如玉,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胜者对弱者的不屑。
穿过石雕群,静如玉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她想永远离开这里,不再回来。这样想着,静如玉感觉对不起长老爷爷。她想,如果爷爷知道,恐怕不会让她离开。静如玉从笔筒中拿出笔,铺开纸写了张纸条给爷爷留下来。纸条中,她给爷爷写道要去外面的世界探索,希望爷爷不要担心。
她将写好的纸条压到桌上的笔筒下面。静如玉乘着早晨大家还没有出来活动,悄悄下楼离开。在经过石雕园时,静如玉突然想起石头人。她走进石雕园和它告别。
静如玉说“石头人,我要离开这里了。你不知道,外面有更大的世界,我不了解的世界,我想出去走走。假如有一天你也有了感情,我想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决定。”
“以后我不能陪你一起看星星了,不过当我看星空的时候,那也是你看到的。”静如玉蹲下来,抚摸着石头人脸,说,:“再见,我的朋友!”
当静如玉走到边界的时候,她回过头再次看了看这里,默默说:“再见,再见!再见我的家!再见云穹!”
太阳虽然升起了很久,静如玉离开的这天,人们却没有如往昔一般在盛阳下散步。虽然诡异,静如玉却沉浸在自己失恋的悲伤里没有精力注意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