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吕云坐在院子中抬头看天,心里始终想着刚才那香溪宗宗主溪苏子说过的话。
此时已过去两个时辰,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日落之时,而孙志文早已走出院外,到那村头处等待去了,在他心中父母才是他最大的牵挂。
吕云心里一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来到这个世界举目无亲,这种孤独感是前所未有的,随着时间过得越久,心里回家的念头越加沉重。
可到底该怎么回去?自己又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一想到这里,吕云越发感到头疼。
看着天空云彩飘过,微风吹拂之际撩起了他的衣衫,却带不走他心中的愁绪。至于孙志文的安危他倒是不担心,他相信那香溪宗的人绝不会蠢到再来此寻仇。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孙志文欢天喜地的走了回来,他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进了院门。
吕云连忙站起身,这两位老人同样满脸激动之色,依稀还能看到他们眼中似乎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看到吕云的一刹那,两位老人腰膝一软,却是准备要跪倒在地,磕头拜谢,在刚才他们被香溪宗的两位弟子送回到孙志文身边时他就已听孙志文说,此人是他们家的大恩人,此刻一见到二话不说倒头便拜。
吕云微微苦笑,却是身形一闪,出现在二老身边,他双手虚空一托,两位老人却是再也跪不下去了。
对着二老温和地点了点头,吕云再次身形一闪,却是出了院门,走出了孙家村,临出门之际他传音在孙志文耳边。
“好好陪陪二老,两日后在香溪镇汇合,返回宗门!”
孙志文一惊,吕师兄帮自己如此大恩,却不要回报,这令他心中感到无限暖意。
走出院门的吕云心里的思亲之情此刻如潮涌,抑制不住,他步履飞快,全身修为运转,很快天幕彻底黑下之际他就已出现在香溪镇的镇上。
“不知父母如今可还安好……他们会否因为我的无端离去而白了头?”
吕云越想心中越加感到凄凉,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此刻并没有运转修为之力,如同普通凡人一般行走在大街上。
他目光扫过路上过往的行人,这里凡夫卒子比比皆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道路两旁更是商铺林立,一派繁华景象。
可这里不是他的家,他目光扫过所有,心里一片空荡。
前面有一家酒楼,里面觥筹交错间人声鼎沸,吕云脚步一抬,迈步走去,独自一人上到二楼找到一靠窗座位坐了下来,他准备今晚就在此度过。
店小二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却不料这位客人始终不言不语,目光只是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无奈他自作主张地给桌上上了几碟小菜,外加一壶香溪镇特有的香酒,吕云二话不说拿起就喝,惊得店小二看了好半天。
半夜之际窗外的风蓦然增大,吹得窗户嘎吱作响,吕云眼露不耐之色抬手一挥,正在他准备将窗户给关上之时,楼梯上却是传来一阵踢踏脚步声响,吕云目光一转,看向楼梯口处。
“嗯?修士?气息有些熟悉……这脚步声也明显是故意弄出!”吕云心中一动,目光紧紧盯着楼梯口处。
此刻楼上只有自己一人,来人显然是冲着自己而来,他不动声色,想看看这令自己感到熟悉之人到底是谁。
片刻后人影现身而出,却是一个头梳道髻的中年男子,一双眼眸清澈如水,脸上更是带着微微的笑容。
“是你?”吕云目光一凝,认出了此人正是下午才见过的香溪宗的宗主溪苏子。
溪苏子轻轻走到吕云桌前,坐在吕云对面,微笑地看着吕云。
“自从道友一入城之时我就已经知晓,道友不必奇怪……”似乎知道吕云心中在想些什么,溪苏子微笑开口。
吕云拿起酒壶往嘴中灌了几口酒,这酒香味浓郁,闻之已有醉意,是难得的好酒,但比起前世的酒却是要清淡许多。
他盯着对面的溪苏子,知道对方此时找上门来定有话要说,因此他却是不急着开口。
“道无尽,但人有尽,穷极一生也难以登临道的巅峰……”溪苏子微笑,眼眸同样紧盯吕云。
吕云大感奇怪,却是依然紧皱眉头不语。
对方身为筑基之修更是一宗之主却完全没有任何架子,这令吕云心中对他好感增加不少,他此刻也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想必道友一定在奇怪我为何会知晓这些……”说着的同时溪苏子右手一挥,却是一枚玉简飞出。
吕云抬手接住,仔细看了片刻没有发现异常后往额头上贴去,但仅仅片刻后他就拿了下来,更是目露震惊之色。
“皇瑞者,离山如若离命!这难道是在告诉我什么吗?”吕云心中震惊之极,这玉简中所说之话太过奇怪,但偏偏又符合自身条件。
溪苏子似是知道吕云心中所想,他眼眸一闪,轻声再次说道:“我也是觉得道友与我性情相投才告知这些的,还有你下午拿到的那件绿如意也是危险之物,如无必要,道友还是毁掉吧!”
吕云看着他真诚的面容,心里却是活跃了起来,他从对方眼眸中并没有感受到下午那令他要深陷其中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对方施法所致。
加之刚才那一丝好感,他心里实际上对他此刻所说的话却已信了几分,想到这里,他目光一闪,看着对方说道:
“宗主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
溪苏子眼眸一弯,露出一丝狡捷的笑意,“我会掐指一算!”
吕云哑然失笑,修真界的确有精通此术之人,他从万象书中早已了解到,但要说这也能掐指算出来,他却是不太相信。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溪苏子面容一正,说道:“道友不必去管我是如何知道的,只要谨记此话就行……”
“好,即然如此,在下先行谢过!”吕云微一抱拳正色说道。
皇瑞者,离山如若离命!这难不成说的是自己不能离开泰苍山脉,否则的话就要丢了性命?
溪苏子离去后,吕云独自坐到天亮,脑海中始终回想着玉简中所说的那句话,这真是他掐指算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