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退下”。
白泽抱着颛顼,头也不回地召唤风生退下,越发冰冷的话语深深刺痛了真虚的心,“不过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真虚倒在杂草里,看着那虚透的身影有力地托起怪物离去,肩上鲜血热涌,却是被此话燃得心头怒火大发,更多的是恨自己技不如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甘心!我不甘心!
“啊!!!”
一声怒嗷响彻云霄,林间风声声声急骤吹响,卷走叶的残念,溪流依旧向东流,偶有溅起水花,带走流沙,只余悲人仰天长啸!
白泽上跃于林间,回到刚刚魂魄出窍的地点,小心地放下颛顼,从隐蔽处搜出蕲文的原身。
糟糕,离得太久,躯体精气已经不足了,稍微有些腐化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还阳,但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只是倘若重新寻找躯体,必将花费一番精力,且在同一时空夺取的躯体,也不是一件易事。
再次幻化出伞,慢慢渡过精气到躯体,颛顼在一旁不言不语,看着白泽有些耗力地修塑着尸体,即使看不清那杂草丛中的情形,那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已经散发出恶臭,也顺着夜风传了过来,让人忍不住五脏六腑作呕,白泽许是知道了这个,才会将他搁置于远点的地方吧……
即使元神没有五感,颛顼举目眺望还是看到了白泽一脸凝重的脸色,如果这时候白泽是原身,必定因为渡气而满头大汗!
都怪他,如果他不贸然前往,也许就不会还得白泽自身难保了。
颛顼的记忆中,长老们经常教导着他,切记不能接触人类,尤其是向道之人,毕竟他们是异类,在道人眼里是妖邪之物,见之必除!也因为自己特殊的能力,在鲛人鱼族里见过不少鲛人鱼因碰上了道者而血淋淋的例子,在颛顼心里道者也已是恐惧的存在。
只是,白泽魂魄能出窍,那个躯体也不是白泽本身,夺取他人的躯体会遭天谴,算起来是鬼神一类,为什么,白泽他不怕呢?
正细想着种种可能性,林间一阵脚步声,颛顼转头,出来的正是披着人皮的白泽。
知晓颛顼的尴尬,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披在颛顼身上,重新抱起颛顼,白泽沿着溪流方向直走。
颛顼躺在白泽怀里,偷偷地嗅了嗅蕲文的身子,咦?那种腐臭的味道没有了?
再偷偷抬眼地看了看白泽的外皮,依旧是高深莫测的表情,不见半分悲喜,他们,现在这是要去哪里呢?即使心有疑惑,颛顼还是很乖巧的没有问出口。
“伏地”。
“吼!”
一声巨吼出现得太过突然,顿时有些吓坏了颛顼,颛顼努力直着身子,看着伏地虎突然幻化在前方,警惕地观察着四方,似乎在戒备着什么。
“许久不见,你还是如此敏感,丁点风吹草动就察觉”。
随着一声轻笑,伏地前方出现了一个虚影,慢慢踱步而来,来者仿佛不畏惧伏地的威严,待站定,瞥了眼伏地定睛看着白泽道,“只是,刚见面就这么对待你的老朋友,我可是会伤心的”。
“守城”。
见白泽没有半分见到挚友的动容,墨守城摆手开着玩笑,“我该叫你白泽呢?还是真阳?”
白泽不予作答,也不唤回伏地,和墨守城就这么对峙着,墨守城见此,明媚的笑脸转而也阴沉下来,沉声喝道,“木鸢!”
一只巨大的青鸟凭空而现,刮起阵阵疾风,白泽抱着颛顼似有些抵挡不住这剧烈,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伏地也四肢出爪抓住地面,虎躯低趴着地,虎眼坚定地望着上空的对手,戒备的姿势仿佛只要白泽下令,它立马可以扑上去咬掉青鸟的翅膀。
白泽待重新站定,看着被青鸟刮得一干二净的地面,脸上依旧不见喜怒,只是眼底的白芒开始聚收,越发深邃,“守城,这是何意?”
墨城听得白泽发问,刚开始只是轻笑,后来笑声渐大,仿佛是在嘲笑白泽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还用说吗?自然是要把你带回去”。
颛顼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守城满脸笑意,手却不自觉抓紧了白泽的衣角,回去?这人,要带白泽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