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燃低下头,看着肚子略鼓的小灰,一时间有些怀疑,凭借这个小东西,真能找出公玉九重吗?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还是试一试吧。
楚燃命秦厉将肥花带来,原本避她不及的肥猫,二话不说就扑到了她的怀里,喵喵的叫的甚是开心。
人不能与兽语,楚燃不知道它在开心什么,便扭过头不理它。
肥花顿时急了,在她身上跳来跳去,险些将她的袍子都戳破了,就在楚燃快要发怒之际,肥花突然爬在了她的手上,一只爪子费力的挑起她的袖子,然后将头往袖子里赛,却因肚子过于肥胖,一时卡住了。
楚燃眼睛一眯,看着它的肥屁股,不留情的拽了出来,狠狠的甩到了一边。
肥花从地上爬起来,含泪看着她,目光十分的哀怨,偷偷的将爪子向后伸,揉揉摔成两瓣的屁股。
密道之事,非肥花不可。
思及此,楚燃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头,算是安慰。
没想到,袖子中的小灰一个没注意,竟直接摔到了肥花的鼻子上,天生死对头的味道,让肥花立刻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便用爪子就将小灰按在了地上。
小灰虽然瘦小,动作却是一等一的敏捷,很快从肥花爪子上溜走,开始了老鼠戏猫的大战。
楚燃可没空跟它们玩游戏,一只手将肥花提在空中,一只脚踩着小灰的尾巴,凶巴巴的警告道,“你们再敢如此胡闹,小心爷将你们的毛全拔了!”
爱美的肥花立刻安静了,就连小灰耀武扬威的路过,也不敢伸一下爪子,生怕楚燃会教训它。
楚燃满意一笑,便带着一鼠一猫,进入了密道中。
黑漆漆的密道,一如既往,千百个洞口,宛如迷宫。
但在肥花的灵鼻之下,楚燃很快便找到了出口,从床下的密道爬出来后,抬头一看,竟是醉花楼的一间客房,布置还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青奴,你给本王出来!”楚燃目光冷冷扫过四周,却见珠帘后有一个影子晃动,还以为是青奴又在装神呢,便凶巴巴的扑了过去,将她的双手双脚钳住,低头一看,却差点傻了眼。
“裴、玉、珩、怎、么、是、你?”
雕刻着暗纹的紫木榻上,一名男子慵懒的曲着一条腿,青色的衣衫垂落在半空中,缭如九烟般似轻似柔的舞动,说不尽的风流飘逸,道不出的绝尘傲然。
此刻,他轻轻皱着眉头,看着爬在他身上的红衣“男子”,凭借男子脸上半张金色面具,不难认出此人的身份,正是赤焰国鼎鼎大名的——夜楚燃。
“炎王,裴某有礼了……”裴玉珩神色温和淡然,细长的眼睛稍稍眯起,浮现几丝温暖迷人的笑意,饶是谁都无法抵抗。
楚燃没想到裴玉珩会在这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从他身上立刻,而是缓缓握住了他的脖子,威胁道,“现在本王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若是有半点欺瞒,本王就杀了你!”
对于楚燃“无礼”的举动,裴玉珩依旧淡然如风,一副雷打不动的架势,这份稳如泰山的自若,真的会是一个商人应有的从容吗?
“裴公子不是心仪紫嫣姑娘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楚燃微眯着眼,流露出些许的敌意。密道连通着炎王府与鬼域,炎王府的书房和醉花楼的客房,必定有着鬼域的眼线,裴玉珩此刻出现在这里,着实不能不叫人怀疑。
裴玉珩轻轻牵动嘴角,眉眼中流露温和的笑意,“裴某是对紫嫣姑娘倾心已久,但裴某和王爷一样,也都是一名正常男子,相信王爷定可以理解裴某的需求。”
裴玉珩言语中透着暧昧,在楚燃不经意间,竟伸手揽过她的腰,楚燃一时没有防备,显然贴到了他的身上。
“哼!既然裴公子到了青楼,怎么没叫一个姑娘来?莫不是另有所图……”楚燃冷哼一声,冷眼逼视着裴玉珩,同时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裴玉珩耷拉着眼眸,将楚燃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薄唇微微上翘,挂着几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裴某刚才还在纳闷,为何等了这么久,却久久不见有姑娘来,但看到王爷后,裴某就明白了……”
“哦……明白了什么?”
楚燃挑着眉,面露几丝不解。
似是看穿了她的疑惑,裴玉珩双手一撑,慢慢的支起身子,将头凑到楚燃的面前,湿热的呼吸有意无意的喷到楚燃的耳畔,“王爷看上裴某了,想要裴某伺候王爷……”
“胡说!”被他轻佻的言语,搅得心乱成一团,楚燃气的不停颤抖,恶狠狠的瞪着他。
裴玉珩却视若无睹,继续着他“无耻”的言辞,反问道,“裴某在此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就在裴某诧异之际,王爷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竟还爬到了裴某的身上,若非王爷早已在此等候,难道说……王爷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裴玉珩说的句句在理,再加上她“恶名”远扬,楚燃虽然想澄清,却又不能透露了密道之事,当下心虚的松开了手,轻咳几声掩饰尴尬,为了圆过这个慌,便干脆背了这个黑锅。
“裴公子真是聪明过人,一眼就看出本王的心意,倒叫本王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说来,是本王太过心急,裴公子在此好好休息,本王先行告辞了……”
楚燃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准备带着小灰肥花离开此地,却感腰间一紧,被裴玉珩再次拉回了榻上。
香烟袅袅,美人如画,柳叶轻拂,风熏人醉。
“如果裴某说也王爷倾慕已久,王爷还急着离开此地吗?”裴玉珩眼神迷离,殷红的唇角溢出淡淡笑意,怎么看,都有点勾引她的意味。
楚燃微微一愣,倒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先尖叫几声,再怒气冲冲的推开她,一边骂着禽兽一边逃走吗?
为何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而且她为何有种狼入虎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