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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运所设的一个下三烂陷阱(3)

“笑那么好看有什么用,我又不靠卖笑吃饭!”天清凉了,风呼呼地横往里灌。锦瑟面色中的甜消失,变成酸,撇嘴嘟囔,“卖笑的,全靠您赏饭吃呢。”江楚寒先愣一下,继而左手一举,空拳抵住了鼻尖发笑,“真瞧不出,人不大,醋劲儿倒不小。是啊,我吃喝嫖赌杀人放火,你疯了,跟着我?”锦瑟小心翼翼地将眼神攀上他的脸,又抓不住似的滑下去,唆着唇,隔着乱舞的风,“疯了。”暗光与啸风中,她青涩的样貌显得单薄,薄到他一合眼帘便卷走了,犹似卷起一副工笔仕女图。日后展开来看:嘴角纯,是莼菜描;眼尾媚,是游丝描;性子中的倔劲是铁线描;而这些秘密的、零零碎碎的对话,全以瘦金体清秀地题注在留白处——瞧起来费眼睛,却是加倍有趣的、会家子留神的地方。这是只属于他的绝世藏品,可以在余生中、在血的临终中一遍遍抚摸的——真好,对他来说,实在已好得过了头了。

江楚寒深深地吸一口气,以惯常的调子开口嘲弄,“这么看,您是打定主意跟我死磕了。好啊,谁怕谁?一会儿我随你一起去县令府面见李大人,由你亲自向他老人家禀明,他的掌上明珠看上了一个下三烂的江湖刺客。哦,千万别忘了说,他差一点,就死在他乘龙快婿的手上。”

锦瑟震了一震,缩心褪胆地朝前一睐,很久很久方道:“我爹过世了,我哥哥死后不久,爹爹他,也就过世了。”

风大得没规矩,一个旋儿接一个旋儿地来掀车帘子,几经挑唆终起了幕,呼啦露出来半天际。江楚寒一下爆出一手背青筋,弹指间,什么都懂了——黄土路、血、女孩子转头唤“姑娘姑娘”——那是锦瑟的陪房丫头!一股子邪火轰地燃起,他自牙缝里刻毒到腐骨地念,“李筌——是你丈夫。”

锦瑟的重泪来势汹汹,把手摁住了袒露的咽喉,挣得打噎,“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想了一路也不敢跟你说,我怕你因为这个,不——”狠命抽一口气,断断续续澄清,“我爹、我爹是前任蒙州总兵,他去世后,叔叔做主,把我嫁给了李筌做填房。李筌这次由吉阳府知府升任两浙盐法道,皇帝令他将民间舆论、官员清贪专折奏闻上书房。详细我也不大清楚,可我估摸着就是为了这个,龙会的人要杀他。老爷——李筌接旨后,说是一概仪仗皆不用,他要一路私访,体察民情。所以前日五更交鼓一过,只带我,并同些下人、侍卫便服先出了城。后来在山上碰见那伙贼人,他们把其他人都杀了,只有李筌骑的马快,他们追不上。”手去抽肋下掖着的丝帕,抽下来却又不用,向前半倾,直冲江楚寒哭诉:“他既然把我丢给了山贼,就权当我死了,这条命不是他的,不是我叔叔的,是我自己的,我、我自己做主。”

做主?面容已走样的江楚寒大喘着粗气,一个劲儿冷笑,拿什么做主?才还供奉在心坎后的关帝庙内、焚香叩拜的神谕之爱,转瞬间便跌了份,滚到神案底下做那腌勾当去了,一如《玉堂春》中的叫花子跟妓女。真的,相比起李筌这位巨富,他江楚寒只是个叫花子。干瞅着人家手一抛,就抛掉了他梦都不敢梦的珍宝:往锦瑟的鬓边插一朵新剪的茉莉,以掌心来赏玩她娇纯的脸,看她轻轻吹熄床前的蜡,牵她的手、陪伴她,宠她、保护她,无力保护时便一起赴死,这是一个夫君的资格,这龟孙子竟然全无人心地扔了,将锦瑟一个人扔给一群土匪,骑马跑了?!而他江楚寒,还得撅着屁股再把这资格捡起来,巴巴地迢迢地赶着给人李大人送上门去?操你祖宗,死都没门!

抬起手往脸上一擦,大声叩击板壁两下,“停车!”外头的车夫听闻吩咐,勒住奔马。车子左右颠腾了几下,渐慢,止住。锦瑟哭得话也难继,惶恐万分地抽抖着肩膀望向他。

江楚寒头一偏,“下车。”锦瑟顿时悲哭失声,“你、你别这样!”

瞧都不再瞧她一眼,他由怀内掏出李筌的肖像,一团一搓,盯向黑中飞散的纸屑,“夫人放心,在下说话算话,不会刺杀李大人,还请夫人下车,自去县令府与尊夫团聚,恕不远送。”

风疯了似的往车厢里撞,来回扯拔锦瑟的发,成千上万根捋不清的青丝。手不够用,语言也不够用,全在发与泪中拨缠,“对不起,我、我真不是存心骗你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知道我非跟着你不可,天意让我跟着你。我早就见过你,不止见过,我的心,我、我说不出口,你别逼我说。不然、不然也不会恰巧是你,要去刺杀——他。”

江楚寒骤然一下转回眼仁,双拳鼓得要爆。锦瑟将手搁在心口上,遍体发抖,“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要是我能在出嫁前就遇上你”

“要是?”满眼火星乱迸,他直逼去她脸跟前,“锦瑟,你给我听清楚了,要是可以,我他妈压根儿就不想遇上你!嗯?!”

车夫停了半天车也不见有人下来,只好咳嗽一声,“这位爷,天色不好,怕是要下雨了,咱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好!”恶狠狠的,直接吼在锦瑟脸上。车夫几鞭子甩下去,驾!驾!

马挨痛,翻蹄狂奔,扯着车子猛力前冲。锦瑟一下子没把住,便给带着朝旁一歪,咚一声,头磕到了车厢壁上。正哽啜着伸手撑扶,手被一把抓住,整个人全被咚的一声磕去了车厢壁上。背脊抵着硬邦邦的木板,手腕子钉在脸边,牙关给撬开,舌头叫顶进来的舌头缠得似藤蔓。周身是轰轰的风,挥着前车帘子一鞭子一鞭子地笞着裙边,腰上紧紧地顶硌住了一件物事,铁一样硬,不由得她瘫散成水,然后才反应过来是他的刀。

一个闪电下来,打得旷野亮如明堂,一霎间照亮彼此的脸。就在这一霎,看见了,再顺着由电光划出的转瞬即逝之路,摸着黑过去,伸手,兴许还在这儿。

轰隆!是落雷了,一直当是耳朵里血潮的鸣响。乡野客栈的老板娘领入两位住客,点明卡子花方桌上的一根蜡,“这雨,怎么说下就下。”扭身出去,门合拢。天空着了妖般一团漆黑,风潲着雨一窝窝地往房里卷,昏黄的蜡光抖个不停,把动作着的黑影放大至庞然。一张满布着尘灰的架子床上,四面八方皆是湿的,令江楚寒险险地、在水中抓水似的来抓住锦瑟——不,是锦瑟抓住了他。由满满一座动荡的人海,将擦个边的他抓离本有的方向,扯过去兜圈子。起初轻绻绻的,慢慢窄了、急了,不意间已跌堕万丈。直至小到了再没圈子好兜下去,旋涡收缩,生发出非人世的摆荡的失重。眼耳鼻舌身意,从七窍到五内,没一样不在锦瑟里淹着,惊惶地扑来抓去。用尽了全力再摊开,余下一手湿。

最后一下子,酷烈,漫长,长到没完没了。方桌上的红蜡欲熄,屋内亦弥散开红的味道。江楚寒知觉下体不对,撑起了手臂低头俯看。才退出,锦瑟的腿间就淌下来一汪鲜红色的经血,一并夹携他的液体,渗污床铺。

廊道,老板娘掌心托住碎银,喜跃眉梢,“这位爷您放心!只管把夫人交给我。我先打发她洗个热水澡去去寒,再给她找身干净衣裳替换。”

老板娘受人钱财,帮着锦瑟洗过头擦过澡,处理过月事,安置床沿坐了。自家窝在脚踏上,将灯挑明,去挑女客脚底的泡。先还夸她真有福气,嫁了个这么好的丈夫,又贵气,又会体贴人来着,一看清,唬一跳,“我的妈呀,要说您丈夫也真是,怎么能让个女人家走这么长的路?”

这么长的路,是啊——昏灯下,恍恍的锦瑟抽了下脚,一疼,顺手抓住了半副帐子,拢作一束,朝上坠挂了半身的重。她的回忆中,路,是不消走的,不过是种扑面而来的机械布景,为了造成走动的假象,自动就会从身畔流过。流经闺房内碧纱橱中的薰笼、出嫁时沉甸甸的喜服、婚后焚起的百合香细细调制好胭脂膏子,李筌凑上,亲掉它们再来亲她。以前的那些个小老婆们全丢到脑后,只想着这续娶的年轻正室,光光地待她好,在她耳边说着些不堪入耳的情话。她又羞又烦,使劲别过脸去。五月天,屋子里开了箱笼,堆着准备挂出去晾晒的衣物,各式各色的名贵料子自箱子里泻出来,料子上绣满了拥拥攘攘的花。折枝桂花、兰花,寓意贵子兰孙;喜字百蝶寓意双喜相逢;喜字、磬、蝙蝠、梅花,就是喜庆福来;双喜字、莲花,连连双喜;福字、桃子、天竹,福寿天齐;地上铺着整枝杏花,红杏万年;还有竹子、墩兰、牡丹、芍药、栀子花、海棠全都不够的话,外头另有着一整院子数不尽掐不完的拥拥攘攘的真的鲜花——锦瑟与花。一切皆是锦上添花,什么都不缺——她茫然地静止在生命之途上,任其载着向前,看一夏夏的花自上面漂过,开了、谢了、谢了、开了直到她死。

直到一天濒临死亡,忽而今夏。秃光的一条黄土路,马贼们在外放声吆喝。帘幕开启,泪落下,她遇见他。曾于脚下淌过的那些羊毛花毡、大理石阶、锦鲤万年青花砖每一方每一块,都只为了把他淌来她面前。他阴仄仄地站在烈日下,在血泊中跟她对视,她看见他,看见自个儿什么都不缺的生命翻江倒海地朝他涌过去,她的生命朝他涌过去。现在,锦瑟终于有路可走了,得自己走。而所有那些拥拥攘攘的花,一度曾是她生命填充物的那些,原来全不过是绣像年画上拿来打底子的金圈红梅,她这张画,犹白璧无瑕地待他填哪。血从肉体的缺口汩汩地往外倾,是个铅锤扯在腹内,安定了整个人。手握半卷豆绿床帐,晕红上颊。外面的暴雨下个没完,噼噼啪啪地浑似琵琶。床根的老板娘再剔过灯,“可是见了鬼了,才什么时候,黑成这样!小娘子若累了,便只管歪着吧,我瞧你连眼睛都张不开了!”

再张开眼,弹坐而起,守护在床畔的已是江楚寒,梭地后缩擎烛台的手,“做梦了?”锦瑟红目而望,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我、我一直没顾得上问你,你、你这个年纪,早已经娶过亲了吧,家里头,夫人她”

他先一怔,又呵的一下放声大笑开了。手中的残蜡抖晃起来,苇芯一卷,喷冒出一大缕子浓白的烟,开在脸前。

不知自何时,江楚寒已平复下来,一动不动地凝住锦瑟。二人,三更天,四目相交,出了神、着了魔。

窗外的风进来盖了两盖,熄灭蜡烛,独余清灰,房屋整个地沉入了灰败。再亮起来,云收雨住。天色纯白里捎着淡蓝,叶子在外亮绿地摆。江楚寒、锦瑟分坐桌两旁,之间隔着热粥小食,隔着昨日难言的忘形。因此再次于明光中相对,总有些半尴不尬的。尤其锦瑟,瞧也不敢多瞧对方,单念及前夜蜡熄后他在黑中所给出的答复,已惹得一身涟漪绵绵。整整一晚,他虽规矩和衣而卧,可睡眠不规矩。她全迷糊了还觉出被他紧紧地抱住,抚她的发,吻她的额,鼻息咻咻的,反反复复四肢交缠,怎么摆都不对,笑着拢一拢披散的发,噙进筷尖上的米粒。口鼻涩重,品不出味。

对头的江楚寒直盯着,只愿再揽锦瑟入怀,用以填补怀内的虚空,天大的一个,而虚空的轮廓——人的——是她。

面子上永一无所动,待其搁筷。“饱了?”“嗯。”睁大双眼向他一望,又忙低下头。江楚寒举手擦擦下巴,长出了新胡楂,又刺又硬。“你嫁给李筌几年了?”

锦瑟怯生生,“三年。”“官媒,还是他向你叔叔提的亲?”“不、不是官媒。”

“求亲之前,他见过你?”锦瑟慌乱地、无动作地点个头,“看灯。”

联想起灿若银河的灯海,烟花之下锦瑟的脸凄美绝伦,螓首正中亮着一点光,许是金,许是紫。江楚寒若有所思一笑,“这么说来,李大人待你不错。”一面说着,手去拎茶壶,“他年纪不轻,府里少不了姨娘,夫人死了不挑人扶正,特地三媒六聘地娶你过门,这次上任,又只带你一个——”

“不好!他待我——不好。你瞧他、他把我一个人扔下就知道了。”

“可不正因为他把你一个人扔下了?前儿死了那么多人,还有你房里那个叫——丹砂的丫头,要搁别的太太小姐,早晕过去几趟都不止了,你却没事人一般,跟着我走了那么远。”涮好茶杯,倒一杯茶推予锦瑟,“就凭你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若是他平日薄待了你,你听见龙会的人要杀他,绝不会——吓成那样。”

锦瑟惶恐无伦,干瞪进江楚寒的瞳仁里。那是一双沉着的眼,既含有未睡醒时的倦怠,又有刚睡醒时的不耐烦,但却什么都能看得出来。先滚了脸,复将眼珠滚向一边,“他是待我,还好。”

给自己倒茶时,江楚寒并未洗涮,将热水一股脑注下。“锦瑟,昨儿是我一时冲动,对不起。你们路上遭劫,马县令会派人搜山,李筌这时候应该在等你的消息,不曾动身。一会儿我替你雇辆车,你自己回县令府去找他。”

“你让我走?”

“见了李筌你就说,他走之后,碰见大队客商惊散了马贼,未及将你掳去。他心里对你有愧,会信的。我知道你聪明,不过还是得嘱咐一句,别跟任何人提起我,还有龙会。”

“你真的——让我走?”“李筌他是文官,碰上马贼情怯逃跑,原是人之常情。你别小孩子脾气,回去吧。”

“为什么?你晓得我不是为了跟他赌气,我——为什么?”“锦瑟,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不会带你走的。”“可你明明,你昨儿晚上明明亲口跟我说”“男人在床上的话你也信?那你真该听听,前儿我跟问菊院的婊子都说过些什么。”雅致地把指尖一一抬起,松开了手内的茶杯,什么都不敢攥。攥住什么,都会被他自己一手捏得粉碎。

锦瑟不可置信地怔着眼,耳内充斥着什么声音,似由高处急坠而下时的风。手猛力地朝空中一抓,似是抓住了剩下的半碗稀饭,但自身的重量、风的重量、下坠的重量一下子就带翻了那只碗,滚烫的米粒子砰的扣了一手臂。

江楚寒的手也感应般一抽,面色却始终如一地无动于衷。“你为什么这么对我?”锦瑟站起,绊着凳子向后蹒跚,良久才蹦了句完整的话。“我做错了什么?!从小到大,我没吃过这样的苦,没饭吃,没水喝,嗓子干得像火烧一样,还得走,一刻不停地走。你不理我,自己去——去那种地方,我一个女人家,只好、只好打听着一路找去,你知道别人拿什么眼神看我?!我在楼下守了一整夜,每次有人经过我都害怕。好容易熬到早上,那两个人又来了,你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我压到了身子底下都不管,你不都走过去了吗?你走啊,谁让你又回来的?!江楚寒,谁都可以骂我贱、骂我不要脸、骂我是个”双唇紧闭地挣了再挣,仍是说不出那两个字,簌簌的泪水淌了满脸,哽咽着,一字一噎,“只有你不行!你清清楚楚地知道我没办法——就像你一样!你,你除了逃跑你还会什么?是你让我跟着你的,为什么就是不敢认账!还有你昨儿都对我说过些什么?连自己说的话都不敢认!江楚寒,你这个胆小鬼,我、我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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