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后,李棋带着管家脚步匆忙的走进书房,望着夜修杰的背影,嘴唇哆嗦了几下,“殿下,出事了。”
管家整理了一下思绪,扯着袖子抹了一把额上惊出来的冷汗,颤抖着手从怀里换出一只耳环,“殿下,老奴在暗道之中捡到一只耳环,还在地上发现一些细微的白色粉末。”
那些粉末是什么东西,管家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这只耳环是谁的。
纯粹的碧绿中带着一缕白,似烟似雾,指甲盖大小的泪滴型耳环,精致小巧又不失可爱俏皮,对着阳光时,可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泪滴中心有着一个极小的字。
赫然便是一个‘语’字。
太子府中有通往外面的暗道,除了太子夜修杰就只有他知晓,哪怕是府中暗卫都是不曾知晓的。管家肯定是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就是夜修杰本人也不会对别人提起,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太子妃。
按道理说太子妃是不知晓有暗道一事的,可太子妃又怎会将耳环遗落在那里?
是谁告诉她的,若是太子尚可解释,若不是太子,那就是他这个管家太失职,竟然闹出这种事情。
“除了这只耳环外,现场还有飞散各处的白色粉末?”夜修杰心下一‘咯噔’,被她察觉到了。
该死的,他怎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她那样的表现,可不就没打算继续在他的面前演戏了么,而他竟然没提前提防。
“可能确定那是些什么?”
“老奴无能,无法确认。”那些粉末太细,也过于分散,并非是毒物,就连府医也瞧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脑中快速的掠过什么,管家脸色一变,又道:“虽然无法说清楚那是什么,但老奴却在距离耳环一米多的距离处,发现类似一个人倒躺在地上形成的轮廓,有被腐蚀的细微痕迹。”
或许那里死了一个人也说不定,会是太子妃吗?
管家指的,当然不是太子妃死在那里,而是太子妃在那里杀了人。
“李棋。”
“属下在。”
“严密监视心语楼所有人,尤其是太子妃,有任何异动立即通知本太子。”南荣浅语你真太让我失望了。
罢了,罢了,你我之间的所有恩怨情仇,也该了结了。
“是。”
“管家。”
“老奴在。”
“速将这份折子送进宫,面呈皇上。”夜修杰将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到折子上递给管家,他要面见父皇。
若战,就让他们兄弟齐上场。
“是。”
夜绝凄迷,寒风凛冽。
金碧辉煌,宏伟磅礴的皇宫,笼罩在黑沉沉的夜幕里,透着几分森严,几分悲壮,几分凄凉。
“参见战王殿下。”
“王妃睡下了吗?”
“回王爷的话,王妃尚未就寝。”
“退下吧。”
候在殿下的几个宫女福了福身子,跪了安低着头速退了下去,夜绝尘走进殿内,果然看到伊心染整个人趴在软榻上,也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些什么,小脸上的表情丰富至极。
“回来了。”伊心染没有回头,只听脚步声她就知道是谁。
属于夜绝尘的气息,她太熟悉,早就深入骨髓,想忘都忘不了,只能越记越牢。
“小家伙,你在干嘛呢?”
“秘密。”说着,动作飞快的把东西收了起来,微嘟着粉嫩水润的樱唇,调皮的冲他直眨眼睛。
“看看这个吧。”心中对她所谓的秘密的确好奇,不过他也深知这小家伙嘴巴紧得很,除非她愿意主动说出来,否则别想知道她口中的秘密是什么。
伯昌候,他真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元宵宴那天晚上,伊心染说汤圆有毒,引发出琉璃宫大殿中众人恐慌之时,他也没有闲着,当时场中没有任何人逃过了他的注意。
其中,也包括伯昌候南荣昌夫妇。
他们当时的表情,直接就引起了夜绝尘的怀疑,因此对伯昌候府来了个彻底的大清查。
不曾想,查到的结果令他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果然就是一只极其擅于隐藏自己的老狐狸,这些年即便是他都被他表现出来的模样所欺骗。就是那伯昌候夫人,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儿,一家子可谓个个都是极品,个个都是演技派的高手。
“还真跟她有关。”伊心染语气平静,没有任何起伏,随手将夜绝尘给她看的东西扔在矮几上。
她与南荣浅语兴许就是天生的宿敌,她瞧着她不顺眼,她亦是瞧着她不顺眼。
打第一眼开始,就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她,厌恶她,总是觉得她很虚假,像是一直都戴着面具在生活,从不用真心待人。
只是想到那看起来慈爱和善的伯昌候跟伯昌候夫人,真心是恶心到了伊心染,想当初她还曾经羡慕过,此时才惊觉,丫的,个个都是实力派的,扔到现代去,演员全都得下岗。
不但演技比不上,就连容貌气质也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们不丢饭碗谁丢饭碗。
“染儿好像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夜修杰派人送来的这些证据跟线索,的确是帮了夜绝尘一个大忙,实乃他的一大助力。
这些,将是名正言顺将伯昌候府拔起来,最有力的证据。
谁能想到,伯昌候心机如此之深,在他们尚且年幼之时就已经将南荣浅语那颗棋子埋在了他们兄弟的身边,打入了他们夜国皇室。
“虽然晚宴那天我没注意到谁有鬼,但由你家老婆我,亲自培养出来的隐卫可不是吃素的。”她这个做老头的都不是吃素的,又怎能允许自己手底下的人是吃素的呢。
他们要是无法打探到这些消息,就得继续她制定出来的训练项目,直到全部达标为止。
话说,她是个力求完美的人。
因此,别怪她残忍,她需要的是全方位的全能人才。
夜绝尘扑哧一笑,点着她的鼻尖,柔声道:“什么时候让你手底下的隐卫跟我的手下过过招,看看孰强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