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哪怕是死,她的父亲也不会白白去死,他铁定是会拉人下去为他陪葬的。
而那些侍卫显然不够看,他要拉下去的人,怎么着也得是夜绝尘那样的人物。
只可惜,最后被伊心染给破坏了,如此,他才连死都不能瞑目吧!
时至今日,南荣昌的多番计划,或多或少都是因为伊心染破坏的,有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总之就是因为有了她,才总是不顺利,总是出差错。
夜绝尘也很聪明,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可他仿佛总是慢了一步,率先就被伊心染给搅黄了。
“太子皇兄,这里也只剩这么些人了,要不就交给你善后,弟妹我很想回府收拾收拾某个人。”伊心染甩开夜绝尘靠过来的手,咬牙切齿的瞪他。
丫的,脑袋被门夹了么,竟然靠南荣昌那么近。
要是一个不小心中了招,难不成还指望她替他守寡?
闻言,现场有人憋笑,但没人敢真笑出声来,无一不是双肩抖动厉害。
战王是妻奴,果然传言要亲眼目睹之后,才具有完美的效果。
夜绝尘讪笑,可怜兮兮的讨好伊心染,小媳妇儿似的不断向她靠近,认错态度极其良好,“染儿,我错了。”
伊心染不理他,眼神示意‘别再靠过来,否则对你不客气’。
“宝贝儿我真的错了。”
俊美如神祗的男人脸色更苦,幽幽的黑眸越发的哀怨,只差没有挥舞着小手娟儿了。
“闭嘴。”伊心染黑线,她的形象啊形象,全丢光了。
“那宝贝儿这是原谅我了。”
“休想。”
“那这个问题咱们回去再讨论。”夜绝尘笑得颠倒众生,等他们回去之后床上讨论。
他百分之两百,会让她万分满意的。
伊心染瞪他一眼,貌似有哪里不对劲儿。
“弟妹你是知道的,太子皇兄旧伤未愈,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就留下替你打下手,你看怎么样?”夜修杰眼神真诚,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他与南荣浅语是敌对的,动手是早晚之事,可他是重情之人,怎么也无法在南荣浅语刚死了父亲的时候对她动手。毕竟,她可以无情,他却不能无义。
只是今日过后,他与她,便真是陌路了。
听得这解释,伊心染嘴角抽搐得厉害,黑线也是挂了一脑门,“我怎么就没瞧出来你旧伤未愈呢?”
“战王妃威武,我家殿下真是伤了。”李棋笑呵呵的站出来,脸上身上皆挂了彩的他,看起来有些有滑稽。
到底是跟随在夜修杰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多少也能明白主子心里所想。
“是啊战王妃,我们就替您打下手,听从您的调遣。”
伊心染眉头挑得高高的,将凤羽丢给秦风,双手环胸不怀好意的扫向李棋跟李啸,冷声道:“你们听从我的调遣?”
两人对上伊心染的视线,皆是不可抑制的浑身直打哆嗦,心底不住的冒寒气,不安的预感极为强烈。
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呢?
“他们当然要听从弟妹的调遣,我身边的人都听从弟妹的调遣。”夜修杰笑得有些窘迫,他倒也不怕伊心染猜到他的心思,坦荡荡的任由打量。
他的心思想瞒也瞒不了,谁让人家夫妻都跟人精似的,聪明得不像话。
与其撒一个谎,用一百个谎去补,还不如一开始就摊牌,至少光明磊落些。
“王爷你说呢?”伊心染似笑非笑的收回目光,清澈水灵的眸光夜绝尘的身上。
后者连连打了三个寒颤,脸色骤然大变,他家小女人这一声‘王爷’真是吓得他腿软有没有。
天知道这丫头突然抽什么风,她可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王爷啊。
完蛋了,他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该死的南荣昌,你都死了还要害本王夫妻失合,丫的,本王非把你碎尸万断不可。
“宝贝儿,你别这么叫我,我瘆得慌。”
“是吗?”
“是的是的。”夜绝尘点头如捣蒜,乖宝宝似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好呢?”
“宝贝儿乖乖在一旁看着就好,本王亲自出马了结她。”
“那我拭目以待。”
该死的南荣浅语,我让你在我面前‘尘哥哥尘哥哥’的叫,与其自己动手杀了你,不如让夜绝尘出手,这样才能泄姑奶奶心头之怒。
明知道这样的醋吃着没意思,可她还是忍不住小女人般的钻牛角尖。
她若少在乎夜绝尘一点,估计就不会如此计较这些。
“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妥当由谁对我出手,那便动手吧。”南荣浅语笑得凄凉,看向伊心染的眼神就越发的恶毒。
她竟然让夜绝尘对她出手,真是可恨。
“挖了她的双眼,真讨厌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心里真是不舒服极了。”
当初在椒房殿,处于暴走边缘的她便是要挖她双眼的,只可惜后来喂她喝了人肉汤,这事儿也就不了了知了。
现在想来,她还是一样的讨厌她的眼睛,想要挖掉。
“哈哈,想要挖我的眼睛,你为何不自己动手呢?”
“如果可以,我想让太子皇兄亲自挖掉你的双眼,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伊心染,你果然够毒。”
“承蒙夸奖。”
跟随在南荣昌身边保护他的人,已经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且都被围困在这里,根本退无可退,只有死路一条。
南荣昌死了,他们的主心骨就成了南荣浅语,想到曾在南荣昌面前立下的誓言,他们的命是南荣浅语的,他们便要听从南荣浅语的,奉她为尊,唯她命是从。
“小姐,我们护着你杀出去,你一定要逃出去。”
南荣浅语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妥当,并且从南荣昌的尸体上取出了某些专门为她留下的东西,她一一扫过这些属下的脸,心中莫名苦涩。
她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懂得取舍。